至今，我也摸不透程暮林这个人。
之前，他还叮嘱佣人给我做饭，拿药。
可才几个小时过去，他又变得冷酷了。
他总是这样。
相比之下，暮凡就简单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与暮凡待在一起。
“哟，两位像雕像一样站着干嘛？站岗吗？”
思绪，忽然被一个尖细的女人声打断了。
一身惹眼红裙的苏珊回来了。
没等暮凡开口，我先回答了：“我正在调查放蛇的事呢。”
“放蛇？什么蛇呀？”
她边说边把披肩发别到耳朵后面。
我了解，那是她说谎时，惯用的掩饰动作。
证明她心虚。
我不再遮遮掩掩：
“苏珊，咱俩别打哑谜了。你知道我最怕什么，你很会命中要害。你太了解我了。”
她瞄了我几眼，不屑地笑道：
“呵呵，什么意思呀？你认为蛇是我放的呀？你有证据吗？”
我信誓旦旦地回答：“当然。去物业要监控录像，就都清楚了。”
她脸色一证，刚刚还是轻松自如的模样，听我说查监控，脸就僵住了。
而后高声反驳：“你有病吧！好端端的，我放蛇干什么？”
“因为，你想赶我走。”
苏珊战术撩了撩头发，双臂抱在胸前，又假装不屑：
“嘁，我赶你走干什么呀？你在与不在，都跟我无关。”
我面不改色，紧盯着她：“因为，你怕我让暮凡恢复他自己的记忆。”
苏珊气哼哼地瞪我一眼：“神经病！什么暮凡呀，他是暮林！”
我毫不退缩，扫视他们俩：“他是不是暮凡，有个办法能证明，准确无误。”
苏珊瞳孔放大：“什么，什么方法啊？”
我正要说，暮凡打断了我：“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好吗？”
我不服：“这很重要，我当然要说！”
暮凡的呼吸变沉了，近乎咬着牙说：
“我自己是谁，我会不知道吗？你一次次搅乱这个家，是何居心？”
“搅乱的是苏珊，是她……”
“好啦，你又想说我是弟弟的身体，哥哥的记忆，是吗？”
我忍住怒火，颤声道：
“我有办法证明你到底是谁。所得结论，无可反驳。”
他摆了摆手：
“我不允许你再荒唐下去。腿脚不好，就老实一点。不然，别怪我关你禁闭！”
“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他不再理会我说的话，快步走到苏珊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起上楼。
爬楼的时候，他还刻意在我面前亲密地扶着苏珊的腰。
而苏珊，整个人都快贴他身上了，这是故意给我上眼药。
我气得冒火，可是也无能为力。
谁让暮凡的身体，已被暮林的记忆占据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