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不动了,两只胳膊撑着身子,俯视我。
“怎么,到现在,你还想着暮凡?”
我眼泪汪汪哽咽道:“他是我老公……”
“呵,你这女人,真够矛盾的。你口口声声说我占据了弟弟的身体。那就等于,我是用暮凡的身体跟你上床呀,你为什么还拒绝?这跟以前有区别吗?”
“当然不一样!”我含着屈辱的眼泪,“灵魂有区别。暮凡不会对我粗暴,不会野蛮。他只会对我温柔。就算你借用的是暮凡的躯体,可表现出来的,就不是同一个人。”
他单眉一挑,压低了声音说:
“你是说,你不喜欢激烈疯狂的,喜欢温柔浪漫的是吗?那我就给你温柔的。可有时候,你太刺激我了,让我没法不对你激烈一点。谁让你,太勾人了呢。”
说着,他又贴我身上吸。
我无力地流泪,抽泣着:
“不管怎样,你都无法模仿出真正的暮凡。他的心是干净的,纯洁得一尘不染。”
这时,暮林又停下,虎视眈眈对着我:
“你说什么?我模仿他?你说我在模仿?我堂堂一个学霸,名校高材生,坐拥百亿的商界奇才,我用得着模仿别人吗?”
“告诉你是谁在模仿吧。”他眼神奇亮,嘴唇却透着一丝狠绝,“弟弟跟你表白的那段台词,就是我一句一句教给他的。”
心突然怦怦跳起来,我惊望着他:“什么?你是说……”
他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我那个傻弟弟太害羞,见到喜欢的女孩都不会说情话,还得靠我这哥哥帮他。而我教他说的那些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表白的。只不过,是通过弟弟的嘴说给你听。而你,却一直不懂我的心。”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就算你怪我,也……”
他突然打断我的话:
“我是想让你明白,一个连恋爱都不会谈的男人,值得你这么为他着迷吗?到底我,哪里比不上他?”
我努力控制情绪:
“我已经和暮凡结婚了。我们已经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哪是说忘就忘得了的?”
他气得猛然攥住我一只手,直勾勾看着我,压 迫感袭来。
“你,你要干嘛?” 我发抖,怕他再对我施暴。
他低沉地说:
“时间,能让人遗忘。只要我跟你相处够久,相信你会回心转意爱上我。”
我忽然感觉不妙:“你说相处够久是什么意思?”
“只要永远不恢复暮凡的记忆,你迟早都是我的。”
“不,我不想这样。我要暮凡……求你了,他本该好好活着的……”
我不顾一丝不挂的身子,不知廉耻地跪在男人面前,求他还回暮凡的记忆。
他无动于衷,就那样冷眼看我。
我没办法,甚至和他提出交易。
只要他肯还回暮凡的记忆,我就答应和他睡一次。
他托起我下颌,泛着涩欲的眼神,凑到我耳边低语:
“你本来就只能和我睡。但想要回暮凡的记忆,已经晚了。”
“什么?”我惊恐。
他嘿嘿一笑:“我已经压制住他的记忆了。”
“什么意思?”我的心快要碎裂。
他又冷起脸:
“我一早知道,你送东西接近我,就是想恢复暮凡的记忆。而你的那些手段,也的确对路。”
我急切:“你是说……”
“没错,暮凡的记忆,确实在苏醒。不然,我也就不会头疼了。”
我睁大眼睛:“你是说,下午你头疼时,就是暮凡……”
“是的。那是我们两个人的记忆,在搏斗。他开始不理解为什么我在他的大脑里。然后我慢慢跟他解释。当然,我没有告诉他实情。由于,他只是苏醒了部分记忆,没有全部想起来,我就利用这一点,给他错误的时间概念,让他以为自己才十六岁还在上高中呢。”
我气愤:“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冷哼一声:
“他的记忆,停留在对你表白之前。那我就有机会,先告诉弟弟,我喜欢你。那样,他就不会和我争了。”
我骇然,愈加感到恐怖。
他继续得意地说:
“而后,我告诉他,我已经娶了你。他就信以为真,自动放弃你了。”
我难以置信地大喊:“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如果我骗你,那我的头到现在还在疼呢。可我平安无事,就说明,我已经压制了他的记忆。暮凡不会想起十年后发生的事情,他永远都会停留在十六岁。我给他一个虚幻而安乐的空间。他在那里会愉快地生活,直到我死。”
“不,不能这样对暮凡!”
“认清现实吧!他不存在了!”
这一声震得我心碎。
可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我不顾羞耻地求他还我的暮凡,甚至答应他可以做任何事。
他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不能让暮凡彻底消失。
可不知怎的,我又让他生怒了。
他掐住我脖子,咬着后槽牙:
“我最受不了,你为了别的男人哀求我的样子。那说明,为了暮凡你可以牺牲一切。你跟我上床只是想救他。你的心,根本没在我身上。让我看起来像个失败者和讨要施舍的可怜虫!”
他生气地推倒我。
我歪在床上,失声落泪。
“你还哭?哭的应该是我!”他继续慷慨陈词,“你们俩在我眼前亲亲爱爱了这么多年,知道我有多受折磨吗?我好不容易有个重生的机会,你却只想着恢复暮凡,而让我再去死一回,不残忍吗?我会放弃自己去成全弟弟活着吗?我已经让过他一次了,但不会再有第二次!暮凡这个人,早就不在世了。甚至,我宁愿他从不存在过。”
说着,他麻溜下床,跑到墙角放置的保险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