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又有两个人走进了公堂,其中一人胳膊有伤,缠着绷带,两人跪下后,骏业道:“你们有何冤情啊?”吕四道:“大人,小的名叫吕四,租住了曹七的房子,当初租赁房屋时在契约里写明,在租住期间未经本人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房内,可有段时间小的发现房内的摆设被人动过,心中甚是不悦,于是有一日小的出门时就在房内门口的地面上撒了一把黄豆,当晚小的返回后发现房东曹七胳膊摔骨折了,于是得知原来是曹七经常进入我的房内。”
骏业瞄了一眼曹七胳膊上的绷带,道:“哦,这么回事啊,那你们来这里是有何争执啊?”曹七道:“吕四故意在门口撒黄豆导致我摔伤,他理应赔我汤药费,我要价不高,二两银子。”骏业道:“嗯,这个价格确实合理,但关键是这个钱该吕四赔吗?”吕四道:“大人明鉴啊,他摔伤纯粹怨他自己,与我何干,是他违反契约在先,再说了,虽说房子是他曹七的,可在我租住期间曹七是无权进入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仅如此,我还要告他曹七违反契约擅自进入我的房屋呢。”
曹七道:“你说什么!”骏业道:“好了好了,肃静,本官认为吕四说得有理,曹七啊,现在轮到你了,你说说你的理吧。”曹七道:“小的当然有理,吕四撒黄豆的目的就是为了伤人的,而且事实是也确实伤到了人,依据刑律,就这一条就可以治他的罪了,若是有人擅自进入他的房间他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来交涉,而他直接就用了一种伤人的方式,所以小的让他赔汤药费是合理的。”
骏业道:“你说的也有理。”吕四道:“大人,是他有错在先。”曹七道:“大人,怎么是我有错在先,明明是他有错在先。”骏业道:“行了,我问你们,你们的契约里有没有写明若是有人擅自进入房间该当如何啊?”吕四道:“呃,这个倒是没写,契约里只是写未经租住人允许不得擅自进入。”
骏业道:“这样吧,你们各负各的责任,曹七你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吕四的房间,当月的房租你就别收了,吕四你有意伤人,就应该赔曹七的汤药费,但是我看二两银子也太多了,一两完全够了。”吕四道:“得,那我们谁也不用赔给谁了。”曹七道:“是啊。”骏业道:“怎么回事啊?”吕四道:“草民的房租就是一个月一两银子。”
骏业道:“哦,这样啊,那挺好,那你们就回去吧,别在这跪着了。”于是吕四和曹七就下去了。门口的衙役再一次大喊了一声:“下一个。”
此时有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一人胳膊有伤,另一人一只胳膊一条腿有伤,两人艰难地跪了下去,骏业道:“你们是怎么回事,都说说吧。”吴三道:“大人,草民名叫吴三,在沈五的店里做工,前日沈五说草民做的不好,可草民认为草民做工十分认真,都是按照沈五的要求来的,一时说急了,就打了起来,草民伤了一只胳膊,沈五伤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草民认为沈五诬赖好人,说我做的不好才引发争执,从而导致受伤,因此要求沈五赔偿我汤药费二两银子,望大人明鉴。”
沈五道:“大人明鉴,我伤得比他重,怎么能让我赔偿?要说这起因,确实是因为他吴三不认真做工导致的,我只是提醒他一下,就被他打成这样,至于他吴三的伤嘛,那是他咎由自取,所以理应是吴三赔偿我汤药费才对。”骏业道:“关于做工的事,其他人都不懂你们那一行,也很难断定到底你们谁说的对,但是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能打人,当时是谁先动的手啊?”
吴三指着沈五,道:“是他。”沈五指着吴三,道:“是他。”骏业道:“好了,这也不重要,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一节就不论了,这汤药费嘛,本官认为你们就各自赔偿对方的汤药费吧,毕竟你们身上的伤都是对方造成的,这样互相赔偿公平合理,就这样吧,你们下去吧。”于是吴三和沈五就下去了。门口的衙役再一次大喊了一声:“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