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雨滴落在额头,看着远处的雨点由小到大由模糊到清楚,死撑着的眼睛还是没敌过下意识的闭上,我身心俱疲的躺在地上,任由着它们自天空落下落在我的眼上再混着眼角滑落。自成年后不知已有多长的时间,没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空地上围着自己胡乱奔跑,直到身体没了力气双腿放了沉重,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躺下喘着粗气。
即使再有顽强坚硬的自尊,在躺下的那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这具外表还年轻的身躯,骨头里却上到了退休的年龄,别说是以前,怕是连得看得见的老后三只脚的未来,现在也是难比上那十分之一。但是还有好的一面,至少在累过后,逼得自己放下了伪装的从容和背后的扭曲。安心躺着感受着因每一口呼吸而调动的身体肌肉的痛楚,清清楚楚感到心身在此刻合二为一。
我此番并非怀念过往,只是从容在被诸多困扰打破撕碎事,会再想想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又觉得无所不能的自己。过去抓不住的时光渡过得好长,被自己丢在脑后一眼不见,如今手中的时间又觉得好短,想要问过去剩下的借借却发现根本没有游戏中的选项。如果人生能想游戏那样存档再来,或许我能过得精彩一些,但看看自己游戏中的诸多存档就只有那一个完成了结局,看来自己的思想和灵魂还是表里如一的,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起身回家,现在的雨还不算大,只是足够打湿衣服打湿头发,但已经足够使我嗓子干哑额头发热了,这里当然也有着自己过量运动后的能量流失,自身的能量已经不够抵御阴邪的入侵,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家中人常常说我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时候比较有主见,觉得正确的就听不对的就不听,等到长大点觉得那些都是上世纪的遗憾统统否定,再等到说中时才恍然记起这个道理以前听过。但我理解能力正得很差,那些短短得蕴含深刻道理的句子,实在是分析不出背后的精华所在,有时没有耐心甚至胡乱分析一通得到一个偏得不能再偏的结论,而事实上是不自己亲生经历一下便领悟不到真谛,所以现在多希望他们再多说一些哪怕是更遥远的道理,但他们却觉得我大了,有见地了,不想说了,还真是正确的时间永远不会出现在对的时间里。
雨慢慢下得大了,地上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积水,我没有打伞,因为我把伞留在了车里,但我连车也不想取了,因为腿好像没有力气踩刹车了。就这样在路边走着,其他人为多雨从身边匆匆滑过,我惊奇的发现自己这一路上走来,并没有踩到夯嵌不稳的地砖而被沾的一身水花,不知是城市的进步已经没有了这些过时的事物,还是因为自己以前踩的多了下意识避开那些陷阱,又或是自己已经能明鉴是非一眼便能看出哪块地砖有没有暗藏陷阱。
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勾起了兴趣,我停下脚步仔细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可能暗含水坑的地砖,不过一会便被我用犀利的眼光发现那不远处看起来就不详的存在,正准备踏步向前感受一下久违的童年,却被身边匆匆的人影严厉制止,好像是因为我突然的行动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说实话我的思绪被这突然的打断吓了一激灵,虽然道了歉,但那个人看来心情还是很差,骂骂咧咧的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我那火一样的情绪被浇上一盆冷水,却让我的心静了下来,辛亏了那人的骂声,让街上剩余不多的人的目光都聚焦了我的身上,我好像才发现自己和他们是多么的不一样,虽说小时后就有同学提过我看着不太合群,我只当作他们看不透我,等到大了自己现在不想理会那些看着麻烦的同事,才明白问题好像出在自己身上,虽然把自己伪装的像个人了,但那份表里不一终归是扭曲的压抑,一有风吹草动便像挣开锁链的猛兽,听着好像还挺威风的,实际就像个神经病,被人记录下来自己都没脸看。
被人看着使我很不自在,只得装作没事一样向前走着,不注意间都走出顺拐来,虽然自己演的很卖力,身边路过的人多了,却感觉那让人难受的目光并没有减少,下定决心抓住一个跟他对上眼光,看到他那有些疑惑的眼光,我感到不解,明明他是刚刚转角过来的,难道也看到了刚才不堪的闹剧?我的大脑一时短路,想不明白他的眼神,直到树上一颗不知道什么的小果子被雨打落,掉在我的头上,打痛了,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打伞,也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打伞的。但我以前在家里看街道,明明也有那么多下雨不打伞的,怎么今天一个也碰不上?
虽然行走的路程只剩一半了,自己闭上眼睛走都能走的回去了,但架不住路过人那炙热的目光,我还是选择暂避锋芒,停在了都市传说中避雨的商城门口。这里躲雨的人真个儿不少,有个大妈真的很热情,我才刚到没站稳脚跟,她便迎上来和我打招呼,说什么今个雨看着不大,一会肯定要下大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备个伞,一时半会走不掉了。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个纸巾让我擦擦。
我谢过她的好意,一边擦着一边问她自己不是也没带伞嘛。她笑着回我,自己一开始是准备好了,但是一出门便是忘了,等到自己想起,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与其回去拿伞不如赌一赌这雨在自己到前下不来,还好自己看着雨要落下,先一步到这来了,所辛身上是一滴没有淋到,不像你们年轻人,多淋淋也没事。
我听完她的话沉思了许久,正巧这时从商场中走出来一位卖雨伞的,那雨伞很贵,只有薄薄的一层,手指稍用点力气就能捅穿了,却要卖上十五块钱一把。周围的人纷纷避而不及,仿佛谁买了谁就是傻子。而我却是上去,花了昂贵的价格买了一把,等我再回来,大妈忙着说到,傻孩子买一把这么贵,这雨等下大了再不久说不准就停了。
我微笑谢了她的提醒,说到,十五块钱买上个教训不贵,心中追加到,还有过去那淋雨的时间。随后告别了她,打着伞,从容的走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