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坐在一个隐蔽安全的树顶上。他目睹了整个战斗的过程，觉得这场小战斗非常有趣。
尼克斯的小队采用了适合他们兵力优势的战术，从熟练的阵形中发动各种各样的攻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非常人性化的策略。
德文从来对军事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据他所知，战场策略通常是围绕把人当作一种资源，或者也许说当作一种工具来表述会更好。
他们的队长把小队分成了三种角色，即魔法师、弓箭手和战士。他们的策略是让魔法师把敌人定住，同时弓箭手从远处造成伤害，然后让近战战士收拾剩下的敌人。
维尚人对待战争的方式截然不同。他们也是作为一个整体行动，但他们更注重利用每个人独特的优势，而不是给他们分配一个笼统的角色。
最令人担忧的是他们是如何做到不受那些闪电箭影响的。
德文愿意下大赌注，认为那些闪电箭和他的闪电注入效果相同，所以他明白为什么闪电箭会是人类策略的核心部分。
然而监管者们却对此有所准备。事实上，他们的整个策略似乎就是引诱出那些攻击，然后用精准的投矛进行反击。
嗯，当赞恩站在他们那边时，他们知道人类的策略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抵消魔法的能力……
当闪电射出时，有两个持矛者挡住了射向持盾者的闪电箭。很可能只有他们对麻痹性的闪电箭免疫。真正的问题是他们的免疫能力源于什么。
也许是基于职业的被动技能？或者是一件物品？不管怎样，我怀疑这个小把戏不能使用超过一次，因为他们仍然在魔法师能发动第二次攻击之前就先把魔法师作为攻击目标了。
现在很清楚，除非尼克斯召集整个阿尔卡尼亚来对抗监管者，否则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即使她有某种后备小队，在他刚刚目睹的这种小战斗中，人类几乎没有希望打败监管者。维尚人的战术和资源实在是太神秘了。
那么，尼克斯，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呢？
当尼克斯的拳头反复击打废墟古老的石墙时，有节奏的重击声在洞穴里回响。她指关节上的皮肤早就磨破了，她一直在击打的墙壁已经有了裂缝，上面沾满了她反复击打流出的鲜血。
该死！该死！该死的一切！
一个名叫约翰的人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再也受不了了，“别打了，尼克斯。这没有任何帮助。”
约翰是尼克斯最有价值的王牌之一。在他们被卷入这个世界之前，他有点古怪，是一个隐士，大部分时间都在摆弄不同的手艺活，同时修理损坏的电子设备来勉强维持生计。他所选的职业充分发挥了他的技能，现在他是整个教程中最熟练的工匠。
尼克斯靠着墙喘着粗气倒下了，“我曾经……如此接近成功。就差这么一点！”
“我知道。但覆水难收，后悔也没用。”
尼克斯颤抖着笑了笑，“覆水难收？这说法不错，约翰。伊芙带着菲尔跑了，天知道去了哪里，我弟弟是个卑鄙的叛徒，现在我几乎倾注了一切的小队被丢在荒野里，任由怪物享用他们的尸体。
你说得对，我们就拿张纸巾来把这个小烂摊子收拾干净吧。”
约翰听了这话没有作声。尼克斯用手掌揉着眼睛，深呼吸着，不在乎脸上沾满了血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最后，她说：“剩下的时间太少了，我自己没办法对监管者做任何事情了。”
“你是说你终于要先解决内部矛盾，再解决外部矛盾了？在我看来这是个好主意。”
“闭嘴。我没心情听你挖苦。我本想在打出我的王牌之后再解决平原镇的这个烂摊子。到那个时候，即使我不以消灭他们相威胁，让他们滚蛋也会很容易。”
“喂，我可不是为了让你用它来对付其他人类，而重新打造这个东西的。如果这就是你的计划，那你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了。”
“放松。这只是一种威慑手段。在我们原来的世界，有了像这样的武器就有相互毁灭的威胁，所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它们被使用了。
但是平原镇没有这么强大的手段，所以我们可以比较确定在教程期间他们会不来打扰我们。”
约翰看起来并没有完全被说服，但尼克斯知道他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投入了足够长的时间，不会轻易就把它抛开的。
“我想提醒你，在广岛和长崎被轰炸之前，日本就已经事先得到了警告。但还是需要一次实际的演示才让他们退缩。
我可以接受针对监管者或者也许是荒野进行这样的演示，但如果你敢在没有适当警告的情况下试图用它来对付那些人类，我会在你有机会使用之前就把它毁掉。”
“明白了。”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他问道。
“我要试着把特雷拉到谈判桌前，这样我们就可以像成年人一样解决我们的分歧。不再玩这种保持距离的把戏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没有他的帮助，我再也无法打败那些该死的监管者了。”
“但你不是说这可能不是个好主意吗？”
“……是的。如果赞恩所说的是真的，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性，但特雷依然有可能是挑起两个营地之间冲突的人。”
“等等，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哦，对不起。我想我过去一天有点忙。大概是，赞恩说有一个能够改变自己样貌和名字的人。伊凡和我推测，这样一个人可能是造成两个营地之间这种混乱局面的罪魁祸首。
但真正的问题是赞恩所说的这个神秘人物所伪装的身份之一。那个人就是特雷的助手，格雷戈尔。”
约翰若有所思地把手放在下巴上，“我明白了。所以要么这个神秘人就像特雷身边的一条蛇，在暗中操纵他，要么特雷就是真正的主谋，他利用这个易容者来做他的脏活。”
“这正是情况如此复杂的原因。如果特雷就是那个把教程搞得一团糟的人，那么会面就完全没有意义了。但我必须注意提及这个神秘人的方式，因为如果特雷不是幕后黑手，那么这可能听起来就像是我在指控他是主谋。”
“这可真是如履薄冰啊……”
“是啊，一点也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