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符宫那巍峨的主殿内,檀香袅袅。
刘宫主周身气息内敛,双目微阖,神识却如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上官雪。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流转间,睿智与洞察尽显。
“钱长老。”刘宫主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在殿内悠悠回荡。
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金丹老者闻声疾步走进,拱手行礼:“宫主?”
“这次考核,出了个天才,叫上官雪。”刘宫主神色平和,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郑重,“往后,多留意、照顾着些。”
钱长老微微一怔,旋即点头应下:“是,宫主放心。”
“十年了,终于等到她踏入这祥符宫的大门。”刘宫主低声呢喃,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意,更添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与凝重。
刘宫主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上官雪的种种异常。“经脉断裂却迟迟未修复,符云子这些年修为停滞不前,怎么突然就突破到了金丹境?
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又是何人在暗中操控?”这些疑问如同一团团迷雾,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刘宫主心里清楚,中符大陆向来波谲云诡,每一个看似寻常的表象之下,或许都隐匿着惊天的秘密。
而上官雪的出现,或许就像一把钥匙,即将开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隐秘往事。
“来人!”刘宫主突然开口,声音不算洪亮,却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在大殿中稳稳传开。
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金丹暗卫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满是训练有素的沉稳与冷峻,静静等候着宫主的指令。
“从今日起,密切留意上官雪的一举一动。她与何人交谈,去往何处,任何细微之处都不可放过,详细记录,及时汇报。
记住,行事务必隐秘,切不可打草惊蛇。”宫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暗卫,一字一句,郑重地交代着任务。
“属下遵命!”暗卫领命,声音坚定有力,言罢,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大殿的黑暗角落,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刘宫主稍作思忖,又传唤来一位擅长追踪术的金丹弟子。这名弟子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恭敬地站在宫主面前。
“你即刻协助暗卫进行调查,发挥你的追踪术之长。若上官雪与神秘人物接触,切勿轻举妄动,暗中跟紧,回来如实禀报。”刘宫主神色严肃,目再次强调着任务的关键要点。
“弟子定当全力以赴!”弟子赶忙应下,退下后,脚步匆匆,满心想着要将任务圆满完成。
待一切安排妥当,刘宫主缓缓走到大殿门口,抬眼望去,天边的晚霞似燃烧的火焰,红得夺目,却又透着几分压抑与不安,恰似他此刻难以平静的心境。
他隐隐有种预感,随着上官雪踏入祥符宫,这片看似平静的中符大陆,即将掀起惊涛骇浪,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或许正悄然拉开帷幕 。
上官雪一路兼程,脚下步伐轻快,很快便抵达了祥符宫。
远远望去,祥符宫气势恢宏,飞檐斗拱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座屹立于尘世之外的仙宫。
还未靠近,便听见人声鼎沸。
祥符宫山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大多是大人带着七八岁的孩童,小女孩们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小男孩们则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们怀揣着修仙的梦想,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能踏入祥符宫这修仙圣地,拜师学艺,开启一段非凡的修行之旅。
上官雪穿梭在人群中,很快便看到了祥符宫报名处张贴的公告。
只见上面写着:孩童必须超过5岁以上,每5年招收一次,一次维持一年,招收百年截止。
就在这时,上官雪突然浑身一凛,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如芒在背。
她心中一惊,第一反应便是:难道是刘宫主?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不着痕迹地往后瞥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看似普通,可上官雪敏锐地察觉到,少女周身散发着金丹期的气息,只是修为被巧妙地压制到了炼气期。
“这修炼功法有些门道啊,若不是达到元婴期,怕是很难察觉。不过,比起我所修习的功法,还是差了些火候。”上官雪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正当上官雪思索之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大步走出。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他扯着嗓子大声宣布道:“大家都排好队啊!没超过5岁的,就只能等五年后再来啦!”声音洪亮,在人群中清晰传开。
上官雪闻言,看向这个筑基初期的少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难道是钱丞相的儿子,钱宏庆?”
上官雪暗自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来此是为了参加天地宗的试炼,没必要与钱宏庆纠缠不清。于是,她便继续安静地排在队伍之中。
这时,一旁有祥符宫的外门弟子看着那少年,不禁低声议论起来:“这不是新进阶的内门弟子钱宏庆吗?”
“是啊,听说他十年前加入祥符宫,当时不过是个最低级的杂役弟子呢。”
“没错没错,谁能想到,他如今竟成了内门弟子。五年前,他突破炼气圆满,在祥符宫大比中一举夺得第一,成功进入外门。
随后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成功筑基,这才成为了内门弟子。”
“可不是嘛,祥符宫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能在十年之内,从杂役弟子一路晋升到内门弟子,他可真是第一人啊!”
此时的钱宏庆,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纷纷,脸上的骄傲之色简直无法掩饰。他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得意,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然而,上官雪对这骄傲的钱宏庆丝毫没有理会,依旧专注地排着队。
她心里清楚钱宏庆的父亲钱丞相,那个与自己有着诸多过节的死对头。但在她看来,钱宏庆不过是仗着祥符宫家族势力,实在不值得她过多在意。
眼瞅着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登记了,上官雪手不自觉地在怀中摸索,佯装要把那象征真传弟子的令牌拿出来。
可就在这时,她又猛地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窥视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吐槽:“我勒个去,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么多人都对我感兴趣?”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将手从怀中抽了出来,真传弟子令自然也没拿出来。
面前负责登记的老者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上官雪,声音带着几分刻板地问道:“姓名,籍贯,年龄。”
“上官雪。”上官雪简洁地回答道。
老者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上官雪,便又低下头继续登记,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接着说,籍贯,年龄。”
于是,上官雪便将自己的籍贯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