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这记弃权票，要说她是存心给张金枇制造“矛盾教学”的机会，那可真是抬举她了。这位姑奶奶要是能有这份心思，当年创业也不至于把公司管得鸡飞狗跳。

此刻她正歪在沙发上，像只慵懒的布偶猫，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文永承的膝盖。她家那位闷葫芦老公只顾闷头抽烟，烟灰缸里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烟屁股——都是被她掐灭后，又被这个老烟枪捡起来续上的。陆静撇撇嘴，伸手又要去掐，文永承却早有预料般把烟举高，她扑了个空，反倒把自己逗笑了。

“选人？多麻烦呀～”她拖长声调，手指绕着发尾打转，“要我说，谁分数高选谁！”要是有人胆敢反驳，她立马就会瞪圆杏眼：“那看谁顺眼选谁总行了吧？”在她眼里，但凡不能当游戏玩的事情，思考超过三分钟都是对生命的浪费。所以这记弃权票投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不过嘛——陆静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眼睛亮得像发现毛线球的猫。她可是全程蹲守直播，把蒙面测试当连续剧追的！这会儿正看到精彩处：有个应聘者在黑暗里摸到同伴的手，突然用摩斯密码敲出“救命”，笑死个人！

“老文！”她用脚尖戳戳丈夫，“你说那个会摩斯密码的要不要加分啊？”文永承吐出个烟圈，权当回答。陆静翻了个白眼，抓起手机就拨号——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问师父啦！

“静静啊...”电话那头无问僧的声音慢悠悠飘来，“为师这脖子...”

“哎呀老师！您先别管脖子啦——”陆静急得在沙发上直蹦跶，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机都快贴到脸上了，“大师姐搞了个超好玩的蒙面游戏！说能百分百抓到厉害角色！我跟您说啊...”她压根不知道这招就是师父教的，手舞足蹈地把测试过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末了还模仿应聘者摸黑撞到桌角的滑稽样。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碰的脆响。“哦？那你投的什么票？”无问僧的声音像飘在茶香上。

陆静突然卡壳，手指绞着睡衣上的蝴蝶结：“我...我弃权啦...”说完立刻转移话题，“老师您说！那些蒙着眼摸到手办的人，怎么知道谁行谁不行呀？”

长长的沉默。陆静几乎能想象师父此刻定是半阖着眼，手指在茶杯沿上画圈的模样。果然，半晌才听见他慢悠悠道：“静静啊，什么时候也学会耍滑头了？”

“啊？”陆静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我哪有！”睡衣领子都被她扯歪了。

“弃权票...”无问僧轻笑，那笑声像羽毛扫过耳廓，“可是小狐狸的专利。”

陆静急得直跺脚，睡衣带子在地板上拖来拖去：“冤枉啊老师！我是真笨嘛！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活像撒娇的小奶猫。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笨？”无问僧的语调突然轻快，“那用最笨的办法选不就是了？”

陆静瞬间瞪圆眼睛，嘴巴张成O型。这个表情要是被文永承看见，准会笑她像只吞了金鱼的猫。“什么嘛！老师您又打哑谜！”她气鼓鼓地去揪沙发上的流苏，“快说清楚啦！”

突然电话那头“咣当”一声响。“哎哟我的猫猫跑哪儿去了？”无问僧的声音突然远了，“先这样啊静静！”嘟嘟的忙音里，只剩陆静举着手机石化当场，睡衣上的蝴蝶结都气歪了。

陆静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师父家养猫？骗鬼呢！上个月去拜访时，那池锦鲤还被她偷偷喂撑过，哪有猫儿的影子？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活像只被逆撸了毛的猫。

“有了！”她突然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睡衣上的小恐龙图案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这可是她的锦囊妙计：但凡遇到想不通的事，找小师弟准没错！

视频接通时，王禹翔的头发还滴着水，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光晕。“小师姐？”他笑着用毛巾擦了擦镜头，“又被什么难题卡住啦？”

“小师弟～”陆静故意把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眼睛弯成小月牙，“来，考考你！”她故意卖关子似的晃了晃脑袋，发梢上的小草莓发卡跟着叮当作响。

王禹翔一眼看穿她的把戏：“让我猜猜...是不是关于蒙面测试的投票？”他促狭地眨眨眼，“该不会还去找师父告状了吧？”

“哎呀！”陆静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像只炸毛的河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泄气地瘫回沙发，睡衣上的恐龙尾巴可怜巴巴地垂下来，“老师更过分，说什么找猫就挂电话...”

“找猫？”王禹翔突然笑出声，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甩到镜头上，“老师那池锦鲤不要了？”

“就是说啊！“陆静委屈地揪着抱枕角，“他明明就是在糊弄我...”

王禹翔突然正色，手指在镜头前比划：“白猫黑猫，抓到鱼就是好猫——小师姐，答案不就在这儿吗？”

陆静突然僵住，连发卡歪了都顾不上扶。三秒钟后，她“嗷”地一嗓子蹦起来：“我明白了！老师是说...”

“嘘——”王禹翔急忙竖起食指，“大师姐她们正'修炼'呢，你可别去坏事儿。”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无问十戒第七条...”

陆静立刻捂住嘴，眼睛却亮得像偷到鱼的小猫。她冲屏幕飞了个吻：“知道啦！”挂断前还不忘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陆静哼着歌蹦跶回卧室。至于李一杲在水深火热中？管他呢！她往床上一扑，抓起平板继续追她的综艺——反正师父都发话了：能抓到鱼的，就是好猫！

这会儿，水岩公司的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被外卖的香气撕开一道口子，久等的外卖小哥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粥、凉拌海蜇和小龙虾的到来，简直是救星降临。李一杲一个箭步冲上前，活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羊群，殷勤地帮张金枇掀开砂锅盖。白雾腾起的刹那，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大师妹，这粥炖得正是火候！”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王禹翔的指尖还残留着视频通话的余温。他推开浴室门的瞬间，思思已经举着毛巾候在门口，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千百次。

“翔子哥，”她踮起脚尖擦拭他滴水的发梢，鼻尖萦绕着薄荷洗发水的清香，“你刚才和静静姐说的那个‘无问十戒’是什么啊？”

王禹翔突然一个转身，左手作势捋须，右手不知从哪摸出把折扇——虽然是把印着“代码无bug“的周边塑料扇。他“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娘子——”这声唤得百转千回，“且容为夫娓娓道来。此‘无问十戒’，乃吾师门所传承之十条戒律，每一条皆蕴含深邃之理。小师妹所言者，正乃其中第十条，关乎纷争之解决法门。此十戒犹如天条玉律，门中弟子皆需恪守无违。而小师妹所言之第十戒，实乃教诲吾等于纷争中如何寻求解脱之道也。”

看到王禹翔的骚包劲又犯了，思思一巴掌轻轻拍到他的后脑勺，娇嗔道：“哎呀，别文绉绉的，说人话嘛。”

“哎哟！”王禹翔的扇子“啪嗒”落地，瞬间破功。他揉着脑袋嘟囔：“哎，老婆现在也学会了大师姐的招，老拍我后脑勺，这样下去，我这180的智商岂不是要被拍没了？”随即又换上讨好的笑脸：“老婆大人，无问十戒第十条，就是教我们解决纷争的'五不原则'嘛。”

“哦，你是说那条‘夫妻吵架不隔夜’的原则吗？”思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五不原则？”思思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莫不是'夫妻吵架不隔夜'那套？”

“然也！”王禹翔又忍不住拽起文绉绉的腔调，见思思举起抱枕作势要打，连忙举手投降：“别别别，我好好说！”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正色道：“这'五不原则'啊，可是师父压箱底的宝贝。”

他掰着手指，一条条细数：“第一，人不散——”说着突然从茶几底下摸出个迷你白板，用马克笔唰唰写下几个大字，“就像现在大师姐他们，再尴尬也得面对面坐着。一小时谈不拢？那就肩并肩挨着坐！”

思思噗嗤一笑：“这不就是'夫妻吵架不隔夜'的升级版嘛！”

“聪明！”王禹翔打了个响指，“要是各睡各的，那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第二，言不止——”说着掏出手机调出倒计时，“冷场可以，但超过一小时自动触发警报，到时候就算背圆周率也得开口！”

“那第三呢？”思思好奇地眨着眼。

“眼不玩！”王禹翔突然变戏法似的从沙发缝里抽出个眼罩，“玩手机？可以！但得蒙着眼玩！”他夸张地比划着，“你要是能闭着眼玩俄罗斯方块，算你厉害！”

思思笑得前仰后合：“那我要玩悠悠球呢？”

“随你便！”王禹翔转着马克笔，“只要眼睛老实就行。重点是要专注在解决问题上。”他突然正经起来，“第四，议不争——”边说边在白板上画了个天平，“不能说'你错了'，得说'我觉得这样更好'。就像上次你非要穿汉服拍视频...”

“啊！我想起来了！”思思突然拍手，“当时你说要拍现代风，我说要古风，最后...”

“最后我们找到了穿越风这个完美方案！”王禹翔眼睛发亮，“要是各退一步，可能就拍成四不像了。”

他深吸一口气，竖起第五根手指：“最关键的，决不和！”马克笔重重戳在白板上，“和稀泥是最要命的！师父说过，妥协就像往咖啡里兑白开水，最后喝到的既不是咖啡也不是水。”

思思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那天我们...”

“没错！”王禹翔激动地手舞足蹈，“因为我们死磕到底，才想出了在锦绣中华拍汉服混搭的绝妙点子！既满足你要的古风，又保留我要的现代感。”他突然瘫在沙发上哀嚎：“不过真的超级折磨人啊！光头这招太狠了！”

无问十戒，不光王禹翔耳熟能详，张金枇十几年前就开始跟随无问僧学习，理解自然更加深刻。三人喝完砂锅粥，余温尚在唇齿间流转，三人已如“三足鼎立”般围坐成圈。张金枇轻叩桌面，那节奏仿佛敲木鱼：“我先说吧。”她目光如炬地扫过二人，见他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便继续道：“这前三甲虽分数参差，却各有所长。特别是那第三名，初试便甘为团队'马前卒'，这份胸襟实属难得。”

这番话已是老生常谈，但为恪守“五不原则”中“言不止”的规矩，张金枇不得不重提。李一杲与赵不琼也如法炮制，将各自观点又“炒了一遍冷饭”。

张金枇指尖轻点太阳穴，突然话锋一转：“咱们换个算盘打打。”她掏出手机调出财务报表，“三位外事助理的底薪总和，比起两位内务助理，反倒省了那么一星半点。”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李一杲顿时如坐针毡，捂着心口哀嚎：“大师妹啊！那八个手办可是周刚强和陈莉娜的'心头肉'，花了我一万多大洋！”他掰着手指算账的模样，活像个被割了肉的铁公鸡。

赵不琼见状，巧妙转移话题：“师姐觉得那些手办，她们会如何'分赃'？”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显然另有所指。

一旦开启新话题，原本冷场的局面便如冰雪般迅速开始化解。赵不琼率先推测道：“我琢磨着啊，她们可能会先上网查查手办的市场价格，然后依据自己估算的价格，来确定每个人大概能分得多少。就那些手办的品质，两千多块钱肯定是值的，算下来人均差不多三百多块。等确定好这个价格后，要是有人想买下，就掏钱给其他人。我觉得这样处理，应该算是比较公平合理的方式了吧。”

“可不是嘛！”李一杲猛地一拍大腿，活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听到她们在讨论这个事儿，好像就在估算价格呢。估计啊，一出公司门，就把钱分了。”说着说着，他的表情突然扭曲，活像生吞了颗柠檬，“来面试不光赚外快，还蹭了顿人均五十的工作餐...”他捂着胸口，仿佛每一分钱都是从自己肋条上拆下来的。

赵不琼选择性无视了这位“铁公鸡”的夸张表演，单刀直入：“大师兄可注意到，最后是哪几位买下了手办？”

李一杲只顾着掰手指算账，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成本，继续沉浸在自己心疼招聘花销的“表演”中。

这个问题，张金枇倒是知晓一些情况，“这个我清楚，其中有一组是由总分排名第一的何珊珊买下来的。而另一组呢，买下的那个人排名比较靠后，并没有进入前三名。不过呢，我也就只知道其中四个手办的去向，另外那四个手办，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讨论，没谈妥到底谁要呢。”

赵不琼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前浮现出何珊珊那双锐利的眼睛。“那姑娘精明得过分，”她轻蹙眉头，仿佛在品味一杯过浓的咖啡，“每次对视，都像被狙击手瞄准镜锁定似的。”茶杯在灯光下投出的阴影，恰似她此刻晦暗不明的心情，“业务能力确实出色，可那眼神...总让人脊背发凉。”

张金枇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破绽，立即反将一军：“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更应该三人都留下？”她的声音像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指问题核心。

“正因如此才更危险。”赵不琼放下茶杯，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团队氛围炸得七零八落。”

“所以...”张金枇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你是主张直接淘汰她？”

“若只录一人，她首当其冲。”赵不琼迎上对方的目光，语气坚定如磐石。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在回荡。张金枇若有所思地轻叩桌面：“你担心的影响...”她突然停顿，像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盯赵不琼，“是针对现有团队，还是潜在客户？”

“当然是林湉湉她们。”赵不琼不假思索地回答，顺手调出项目进度表，“'真我余影'至少要七八月才能上线。”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等测试结束能见客户时，试用期早过了。”抬头直视张金枇，“届时若真缺人手，再招也不迟。”

张金枇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画着圈，水面映出她微蹙的眉头。赵不琼的担忧确实切中要害——三个月的空窗期，养着三个外事助理确实奢侈。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放弃三人录取方案的念头。

但这个决定又带来新的顾虑：若只录取一人，赵不琼很可能会选择自己青睐的候选人。这岂不是违背了“公平竞争“的原则？张金枇的思绪如同陷入迷宫，一时找不到出口。

就在气氛即将再次凝固的瞬间，李一杲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几上的茶杯叮当作响。“谁说我们没客户可谈？”他双眼放光，活像发现了新大陆，“根本不用等三个月，现成的客户就在眼前！”

赵不琼疑惑地挑眉：“王隽谦那边不是已经签完约了吗？”

“不是王隽谦！”李一杲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活像个指挥交通的交警，“是徐沧海！沧美集团！”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赵不琼猛地坐直身体，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她一把抓住张金枇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打翻茶杯，“大师姐！我们可以带她们去沧美集团实战演练！”

张金枇被这个提议惊得微微睁大眼睛。赵不琼继续兴奋地解释：“让她们在真实商业场景中展示能力，这不就是最完美的复试吗？不过是换个场地再来一轮测试罢了！”

张金枇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一顿，眉头微蹙：“四师妹，现场实战确实能检验业务能力，但...”她抬起眼睛，目光如炬，“你之前对何珊珊的顾虑，不正是担心她人品有问题？”

赵不琼此刻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她从容地竖起三根手指：“大师姐，这事要分三个层面来看。”她的指尖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影子，像在绘制思维导图。

“第一，”她屈起第一根手指，“业务高手长期在外奔波，对公司内部的影响微乎其微。”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业绩好时，他们顶多在例会上炫耀几句；业绩差时，更是恨不得当隐形人。”

“第二，”第二根手指弯下，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若让这些伶牙俐齿的业务员整日无所事事地待在办公室...”她做了个漩涡的手势，“就像往鱼缸里扔了条鲨鱼，内务团队的人心迟早要被搅得七零八落。”

“第三，”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实战考核就像照妖镜，谁是真金谁是镀金，一试便知。”她双手一摊，“这样选人，不比看简历靠谱多了？”

张金枇的茶杯停在半空，水面上倒映着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确实，让一群能说会道的业务高手在办公室“坐冷板凳“，无异于在火药桶旁玩火——指不定哪天就把团队炸得四分五裂。

张金枇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会议桌，节奏如同倒计时的秒针：“这个方案可行。不过——”她抬眼扫过二人，“是让她们组团出击，还是车轮战？”

李一杲原本正为赵不琼的缜密分析暗自喝彩，闻言突然坐直了身子：“等等！”他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暂停手势，“要不要先跟徐总通个气？毕竟...”

“不必。”赵不琼斩钉截铁地打断，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一划，调出沧美集团的资料，“真正的业务高手，就该从零开始攻克客户。”屏幕的冷光映着她锐利的眼神，“从预约拜访到最终签约，全流程实战检验。三天之内，孰优孰劣立见分晓，留一个淘汰两个。”

听到要淘汰两个，李一杲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前突然浮现陆静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但下一秒，财务报表上鲜红的数字立刻将这幅画面击得粉碎。“就这么办！”他猛地拍桌，震得茶杯里的涟漪都带着肉疼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