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刚进公司没几天,就热血沸腾地写了一篇上万字的《公司改革十大建议书》,字字铿锵,句句犀利,仿佛手握真理之剑,誓要斩尽企业沉疴。他满心期待地把这份“心血”递给老板,幻想着对方会拍案叫绝,赞一句“可造之材”。
结果老板扫了一眼,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批复道:“这人要是有病,送医院;要是没病,直接辞退。”
有人觉得老板冷酷无情,但更多人明白——不是老板心狠,而是新人太天真。
一家公司的运作,从来不是“哪里不行改哪里”的简单拼图。哪怕是最微小的调整,都可能像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比如王隽谦的小公司,他难道舍不得多花几千块雇个全职老炮?当然不是。问题在于:一旦招了全职,整个薪酬体系就会像被抽掉底座的积木塔,轰然崩塌。
兼职学生们拿着时薪却干着996的活,干活比全职还拼,要不要给他们涨工资?
如果涨了,全职员工怎么想?——“我经验丰富,凭什么和学生一个待遇?”
不涨?那兼职学生立马摆烂:“全职摸鱼拿高薪,我拼命图啥?”
你看,看似简单的“招个人”,背后是一整套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没摸透企业逻辑就指手画脚,轻则纸上谈兵,重则让公司输个底朝天。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滴水岩公司的“五行原则”——员工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但资源调度权捏在谁的手里?没有资源调度权,所谓的“自由”不过是画饼充饥;而给了资源调度权,就意味着有人可能把公司当赌场,一把梭哈。
比如,某个员工想开淘宝店:
如果公司要层层审批,那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流程上的幌子;
如果公司直接放权,信不信不用三个月,就有人把预算烧光,还理直气壮:“不是你说‘想干就干’吗?”
那么,滴水岩公司的“五行原则”到底给了员工多少自由?
答案是:滴水岩创造性地把资源调度权交给了AI这位“数字军师“。这个设定比让诸葛亮当CFO还绝——毕竟孔明还要掐指推算,AI却已经用神经网络构建出三维决策模型,在“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里:
血池是员工的奖金池,以“血量”和“血条”呈现;资源池则以“灵石”的形式存在,每一笔申请、每一次使用,都透明可见。
AI会根据历史数据、ROI(回报率)、甚至员工过往的“吸血效率”来审批资源申请。想骗过AI?难度比骗过所有老板加起来还要高。
你用1颗灵石,能带来多少血量的回馈?你的申请理由是否足够“有利可图”?你的历史记录是“精打细算”还是“挥霍无度”?“您昨天用37颗灵石给团队买了下午茶?根据历史数据,这批奶茶让代码提交效率提升12%,但BUG率也上升8%。综合折算后,净回血量相当于2.3颗灵石。建议下次换成美式咖啡,在保持提神效果的前提下可减少53%的预算损耗。“
AI对分析得一清二楚。
所以,“五行原则”给员工的自由,并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而是:“在AI划定的战场上,用最聪明的打法,赚最多的血。”
那些以为能靠“万言书”改变公司的新人,最终只会被现实打脸;
而那些懂得在规则内最大化利益的老手,才能成为真正的“吸血赢家”。
“你可以打感情牌骗老板,但想骗AI?智商起码得250以上。”
林湉湉瘫在办公椅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总结着自己被“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反复折磨的血泪史。
“老板可能一转身就忘了,但AI精灵?它不光记得清清楚楚,还会把你每一次耍的小聪明都存进数据库,时不时翻出来鞭尸——而且,它骂人真的很难听……”
她至今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试图钻系统空子时,那只丑陋的母兔子AI精灵是怎么羞辱她的——
“用户#林湉湉,您的智商波动曲线与心电图相似,建议及时就医。”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在AI面前耍花招。现在施梦琪来问她关于网文写手的事,她干脆自爆黑历史,把自己当年扑街的小说名报了出来。
施梦琪兴致勃勃地搜出来读了两章,然后——
“湉湉,你这哪是小说啊?根本是文字考古报告吧!”她笑得直拍桌子,“现在谁有耐心看你这种‘慢炖文学’?读者要的是火锅,不是佛跳墙!”
施梦琪早就发现,给“真我余影”平台提建议,是耗费灵石资源最少,血量回报率却相当可观的任务。她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斗志,想着尽快在这方面把自己的血条拉满。这会儿有了林湉湉这个“老手”在身边,她立马挪到林湉湉的工位旁,两人脑袋凑在电脑前,叽叽咕咕地商量起来。
很快,她就从林湉湉的“经验”中找到了许多可以可用的素材,两人为了避免抢功劳,各自做了分工。
“你负责故事撰写部分,我负责视频发布部分。”施梦琪飞快地分赃完毕,两人默契地击掌,各自眼底都闪着狡黠的光。回到工位后,键盘声顿时响得像放鞭炮——这是两只社畜在赛博草原上开始了心照不宣的狩猎。
林湉湉已然许久未曾去瞧自己那两本扑街到地心的小说。这次被施梦琪一激,她竟鬼使神差般地点开了后台——只见收藏数那一栏,收藏数“3”这个数字像根鱼刺,卡得她喉咙发紧。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心仿佛被一根细针狠狠扎了一下。“这三个收藏,一个是我自己点的,一个是我哥出于亲情友情捧场,还有一个……八成是施梦琪刚才随手一点,权当是安慰我?”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软绵绵地趴在键盘上,额头紧紧抵着那冰冷的金属键帽,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呜呜呜……我居然连一个真真正正的读者都没有吗?”
施梦琪见她情绪低落得如同霜打的茄子,赶忙凑了过来,轻声安慰道:“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去朋友圈发一发,说不定能骗几个熟人来收藏,给你点心理安慰。”可林湉湉依旧蔫得像棵被烈日暴晒了三天三夜的菠菜,毫无生气。施梦琪眼珠子一转,又灵光一闪,出了个主意:“老板招人都发红包呢,你去找个读者群,撒点红包雨,说不定就能钓到几个活蹦乱跳的粉丝啦!”
施梦琪走后,林湉湉的脑子却像是被一颗火星子点着了,噼里啪啦地燃起了一连串疯狂的念头。
“等等……为啥网文平台都是读者掏钱付费看小说呢?我发个研究生论文,还得倒贴出版费呢!凭啥不能反过来——让作者掏钱,请人来读自己的作品?”这个念头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瞬间掀起了一场思维的狂风暴雨。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在键盘上如疾风骤雨般敲打起来,一个颠覆传统的方案在她眼前渐渐清晰、成形——“真我余影”的逆天玩法:作者付费阅读!
林湉湉的思路清晰得如同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
传统模式:读者花钱看小说,作者靠着订阅分成,赚得盆满钵满或者颗粒无收。
她的模式:作者花钱请人看,读者免费阅读,还能在阅读过程中赚取“灵石”打赏!
“这不就把冷启动这个老大难问题给解决了吗?”她兴奋得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仿佛看到了自己作品在无数读者面前大放异彩的场景。“新人作者最怕的可不是没钱,而是作品无人问津啊!”
林湉湉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得如同灵动的精灵,方案框架迅速搭建起来:
“阅读费”机制:作者按照字数支付灵石(比如1颗灵石/千字),以此来吸引读者点开阅读。
“血点”激励:读者阅读时长越长,赚取的“血点”就越多,还能给自己喜欢的段落打赏,让阅读变得既有乐趣又有收获。
AI精准匹配:系统会根据读者的阅读偏好,精准推送符合其口味的作品,避免作者“花钱买寂寞”,让每一分投入都能有所回报。
“这不就完美解决了冷启动的难题吗?”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数作者在她的方案下崭露头角。“写手们追求的不仅仅是挣钱,更是‘被看见’,被更多人认可和欣赏!”
但下一秒,她突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顿住了——“等等,不对!”
她想起导师那如雷霆般的怒吼:“你的论文IF(影响因子)必须冲到8!冲不到就别想毕业!”可现实却像一盆冷水,她连5都够不着,只能望洋兴叹……
“为什么学术圈可以靠影响因子衡量价值,网文圈就不行呢?”她咬着笔帽,脑子转得比高速运转的CPU还快。“既然盗版满天飞,为啥不反过来——把盗版网站的流量变成我的‘影响因子’?”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进了她的脑海。她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得满脸通红:“‘盗版影响因子’算法:AI监测全网盗版传播量,按热度折算成作者的平台权重,让盗版为作者助力。
免费+付费混合模式:
基础章节免费,吸引盗版传播,扩大作品影响力;
关键剧情付费,把盗版读者引流回正版,实现商业价值。
AI追踪盗版源:哪家盗版网站带量最多,就给哪家“发感谢信”——顺便附上佣金红包,化敌为友。
“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她笑得像个刚破解了宇宙终极密码的疯子,手舞足蹈,“让盗版给我打工,这不比跪求读者订阅强多了?”
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李一杲的反应——那家伙肯定会先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资本家の心痛”的模样,然后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大喊:“这姑娘必须得绑死在咱公司,绝对是个宝!”
跟林湉湉在工位上埋头搞“学术研究“的架势不同,施梦琪一回到座位就开启了她的“作战会议“。她先是冲对面的廖欣怡眨了眨左眼,又对斜后方的丁紫薇挑了挑眉——这是她们外事部姑娘们特制的摩斯密码,意思是“速来,有大发现“。
两人立刻会意,凑了过来。施梦琪毫不吝啬地抛出自己的发现:“我们的‘真我余影’短片发布流程,有个致命问题!”
她抓起手机,点开demo演示界面,手指在上面划拉几下,“你们看,现在拍一条片,上游要剧本创作,下游要跑实体店拍摄,整个流程下来,没个三五天根本搞不定!”她夸张地摊手,“一周憋出一条?这效率,平台迟早凉透!”
廖欣怡和丁紫薇对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廖欣怡赶紧把隔壁的蔡美琳也拽了过来。蔡美琳还以为她们在讨论公司是不是要黄了,正琢磨着要不要提前跑路,结果一听是这事,立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嗐,这有啥?咱们平台不是叫‘烂片时代’吗?越烂越有梗,越离谱越吸睛!谁规定非得正儿八经拍片?随便蹭个热点,搞个沙雕小剧场,丢上去不就得了?”
“蹭热点?”廖欣怡眉头一皱,“时事新闻可不能乱开玩笑,万一被扣个‘造谣’的帽子,平台都得跟着背锅!”
施梦琪正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那个把军事新闻当评书讲的博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简直绝了。“等等!“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键盘都跳了起来,眼睛亮得像是通了高压电,“我们可以搞个'假新闻评书频道'啊!“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咱们不碰真新闻,就编些离谱的假新闻。比如——“她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念道:“《震惊!某国总统因沉迷手游宣布辞职》“、“《科学家实锤:你家猫主子其实是外星间谍》“、“《最新研究:每天三杯奶茶可延寿十年》“。
“关键是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配上夸张的表演,观众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就是忍不住想点进去!”施梦琪洋洋得意,“不仅如此,而且每一个片子,都漂浮着‘假新闻、纯搞笑’的弹幕气球,就算真有憨憨信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难道他们看不见满屏的免责声明吗?”
廖欣怡和丁紫薇听得目瞪口呆,蔡美琳已经笑到拍大腿:“绝了!这不就是'洋葱新闻'的Pro Max版本吗?”
施梦琪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们还可以搞个'假新闻创作大赛',让用户投稿,最离谱的奖励灵石!”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反正平台叫'烂片时代',越烂越符合调性嘛!”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同时扬起搞事的弧度。“就这么定了!”她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大得连隔壁工位的蕉美君都忍不住探头张望。
中午十二点半,李一杲的办公室里飘荡着腊味煲仔饭的焦香。他正用塑料勺子扒拉着饭焦,眼睛却死死盯着平板电脑上员工们提交的建议方案。赵不琼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一碗鲜虾云吞面,时不时凑过来瞥一眼屏幕。
“啧,我们当初怎么没想到呢?”赵不琼突然放下筷子,指关节敲了敲施梦琪小组的方案,“她们自己就是最典型的用户啊!”她夹起一个云吞,却忘了往嘴里送,“施梦琪代表的就是那些天天刷短视频的'吃瓜群众',他们的耐心比金鱼的记忆还短——上一秒的八卦,下一秒就要看到解说,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李一杲点点头,饭粒粘在下巴上都没察觉。他划到林湉湉的提案页面,突然噗嗤笑出了声:“我们光盯着那些靠写作吃饭的职业作家,却忘了还有她这种'为爱发电'的选手。”他想起自己当年发论文的轻松劲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那时候随便水一篇都是IF10+的论文,哪能理解那些为上3分5分期刊欣喜若狂的人?”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提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一杲用勺子戳着饭盒里的腊肠,若有所思:“你说林湉湉的小说,是不是连盗版网站都懒得搬运?”他想象着那个画面——某个盗版编辑扫了一眼她的文,嫌弃地撇嘴:“这玩意儿搬上去,怕是要掉流量。”
赵不琼突然把云吞整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所以她才想出这个'反向付费'的损招啊!”她鼓着腮帮子笑,“让作者花钱请人看文,这脑回路,绝了!”
李一杲突然放下饭盒,油腻腻的手指在平板上划拉出两个方案并排对比:“你看,施梦琪要的是'快消式内容',林湉湉要的是'存在感经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们之前的产品思维太工程师化了,光想着怎么把功能做完善,却忘了用户是活生生的人....,好在,“他放下平板电脑,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开发程序,喜滋滋的道:“你看这里,”他兴奋地把笔记本电脑转向赵不琼,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架构图,“当初设计'渣渣人生'时,我就用了模块化的开放架构。”他的指尖敲击着几个关键节点,饭粒从下巴掉到键盘上,“每个功能模块都是独立的乐高积木,施梦琪的'快消内容'和林湉湉的'存在感经济',直接插进来就能用。”
赵不琼凑近屏幕,云吞面的热气在镜片上蒙了一层雾。她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随意擦了擦:“所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种需求?”
“倒也不是料事如神,”李一杲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后脑勺那撮永远翘着的头发跟着摆动,“只是吃过太多架构僵化的亏。”他切换到另一个界面,展示出一组复杂的AI调度算法,“这套AI辅助架构才是真正的王牌——它能自动识别新模块的特征,连参数调优都不用我们操心,老鸟带几个实习生,几天就能搞定。”
大多数企业对待新员工建议的态度,就像对待青春期孩子的初恋——“先搞好学习,别想这些没用的”。确实,新人对公司了解有限,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呢?
但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即便建议有价值,公司往往也只是敷衍地点头称赞,转头就束之高阁。员工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些建议既不能升职加薪,也不能兑换成真金白银。久而久之,连放个屁都要考虑值不值得——毕竟憋着还能省点力气。
然而在滴水岩,情况截然不同。
林湉湉和施梦琪她们之所以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疯狂输出创意,全赖公司这套独特的“血酬系统”:每个建议都会获得基础血点奖励,后台AI会实时评估其潜在价值——无论是立竿见影的实效,还是未来可能爆发的潜力。最妙的是,无论血条如何膨胀,奖金池总量始终不变,员工争抢的不过是分配比例。李一杲根本不需要多掏一分钱。
就像林湉湉那个“作者付费阅读”的疯狂点子,虽然没人知道它最终会带来什么影响,但光是这个创意的独特性,就足以让她立刻获得丰厚的血点奖励。更诱人的是,如果建议被采纳实施,AI还会根据实际效果持续发放“专利费”式的后续奖励。
这套机制的狡猾之处在于:奖励永远不会突然中断,而是像毒瘾发作一样缓慢消退。血条的衰减速度完全取决于你的表现——做得好就慢慢减,做不好就快速降。这简直是把人往疯里逼的设计!
但正是这种“放血大比拼”式的残酷竞争,让员工们像永动机一样疯狂创造价值。表面上看是员工在追逐虚拟血条,实际上却是公司在坐收渔利。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双赢局面,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资本永不眠”。
“叮!”林湉湉的显示器突然弹出通知——她的方案不仅通过审核,还获得了预支奖励。她盯着暴涨的血条,眼睛里的血丝都泛着红光:“赢了这次,还能赢下月,这才是真正的双赢啊!”
隔壁工位,施梦琪小组四人同时发出狼嚎般的欢呼。她们的建议不仅获得即时奖励,更获得了持续“供血”的承诺。四个姑娘击掌相庆的力度,差点把办公桌拍散架。
办公室玻璃墙内,赵不琼手中的可乐罐悬在半空,凝结的水珠“啪嗒”滴在李一杲的定制键盘上。她望着外面堪比华尔街交易大厅的疯狂场景,喃喃道:“午休时间不是应该'谁吵醒谁死'吗?”
李一杲吸着早已见底的奶茶,吸管发出垂死挣扎的“滋滋”声。“我们是不是在血酬系统里加了太多兴奋剂?”他挠着永远理不顺的鸡窝头,突然咧嘴一笑:“不过这种双赢,我喜欢。”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七个眼睛充血却精神亢奋的年轻人,正对着不断跳动的血条数值疯狂输出。空调的嗡嗡声中,赵不琼缓缓举起可乐罐:“敬我们的人形矿机--不,是人形印钞机!”
塑料杯与铝罐相碰,发出沉闷的“咚”声。李一杲望着玻璃倒影中自己乱如鸡窝的头发,突然笑道:“明天得让AI把血条增速调低10%...不然我怕她们会过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