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女娲将形天的尸首放在常羊山山巅,看着流泪。就在女娲伤心之时,一个飘忽的声音传来:“女娲,人皇的妹妹,女神之王,你为什么流泪?”接着一点烛光飘近,女娲细看时,原来是烛龙。
烛龙巨形的身影盘旋在天地间,在烛龙口中的烛火中,就是那个飘忽的声音。
女娲:“你是谁?”
声音:“我是盘古,为你们开天辟地的神。”
女娲惊喜道:“盘古?!为我们开天辟地的神,你能帮我么?”
盘古:“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神界的女神之王。”
女娲:“形天死了,他是我的好朋友,你能救他复活么?”
盘古:“他为什么要复活?他可是反抗天帝太一的叛臣,难道你也想成为反抗太一的叛臣么?”
女娲:“天帝不能反对么?天帝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正确的么?众神对天帝应该无条件地臣服么?形天只不过做了一件众神都想做的,而且是遵循天道的事,但是其它的诸神不敢做,而他做了,所以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能帮助他活过来么?他是天地间追寻天道的一颗种子,如果他不存在了,那么天道也就真的不存在了。”
盘古:“这话你应当对太一和轩辕说。”
女娲:“对着天帝我不敢说这些话,而轩辕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对他说这些的。”
盘古:“但是,如果形天复活了,他与轩辕之间必然又是一场恶战,你愿意谁赢?”
女娲:“我不想我的朋友之间发生战争,但是如果真的发生战争,我只会站在天道这一边,用我的精神默默支持。”
盘古:“好,那我就将我的精神种入他的体内,让生命的种子重新生根发芽吧。复活吧形天,去为天道再战吧。”
烛龙运用神力将口中的烛火烧得雪亮,在烛光中盘古将自己的精神集聚,从形天的脖子里注入。形天倒地尸身慢慢地动弹了,过了一会儿,形天站起了身来,可是又被绊倒了,双手乱摸索。
盘古的声音:“形天,你在乱摸什么?”突然又笑道:“对了,你没有了脑袋,听不见,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了,这样可不行。烛龙,再次点起能燃烧日月的烛火来帮助形天吧。”
烛龙点亮自己口中的蜡烛,引得日月的光芒一同射了过来,烛龙将日月的光辉射向形天的乳头上,形天的双乳便烧成了双眼。烛龙又将长尾甩向天空,长尾在天地间发出一声巨响,引得一阵雷声传来,烛龙用长尾将雷声接住,甩向形天的肚脐,雷声炸在形天的肚脐上,形天的肚脐便撕成了一张嘴。
形天看到女娲,叫道:“女娲。”
女娲开心地叫道:“形天,你复活了。”
形天:“是啊,我记得我已经被轩辕砍了头的,怎么又活过来了?”
女娲:“是盘古神,是盘古神让你复活的,你快谢谢他吧。”
形天:“盘古神,盘古神在哪里?”
女娲:“盘古神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
形天一怔问女娲:“那我是谁?”
盘古的声音:“你是刑天,是盘古追求天道的精神和形天不屈的肉身,合二为一的战神。去向天问罪,向违反天道者行刑吧。”
刑天:“是,我正想这样做呢,我记得我被轩辕砍了头,哦,我的头呢?”转眼看到一旁放着的自己头颅,拾起来便要往脖子上装。
盘古问:“刑天,你在做什么?”
刑天:“我要我的头。”
盘古:“你要头做什么?”
刑天一怔。
盘古“刑天,你若是要头,就不要做刑天;若是要做刑天,就不要要你的头。你听懂了么?”
刑天醒悟,叫道:“我懂了,我不要我的头了。既然选择了做刑天,向天问刑,我就要有勇气舍弃我的头颅。不过,我的大好头颅也不能让天帝他们糟蹋了。”说时解开头颅上的发髻,将脑袋系在腰带上。又对盘古说:“盘古神,我没有兵器啊。”
盘古:“我有,烛龙,取我的开天斧来。”
烛龙点亮烛火,甩尾辟开太华山,将一个大斧头挑了出来,放在刑天面前。
盘古:“这就是我当年开天辟地时所用的神斧。”
但是斧子已经没有斧柄,盘古:“斧柄烂了,不能用了,烛龙,借你的独角一用。”
烛龙将头伸向女娲,忍住痛让女娲掰下它的独角,作开天斧的斧柄。女娲用斧子割下自己的长发编成绳子将烛龙独角缠绑在开天斧上。
盘古的声音:“刑天,我曾用这柄神斧开了天地,让众神和众生灵能自由地生活于其间。今天我将这柄神斧传给你,你拿着这柄开天斧去向太一父子讨回天道,问罪行刑吧。”
刑天双手握着开天斧对盘古说:“是的盘古神,我要用你的开天斧让天帝恢复天道。”说完便朝昆仑山跑去。
盘古声音盘绕在他的身边:“我开天地为的是天地间所有的生灵,包括飞沙走石,山川河流。在我眼里,它们都是平等的。所以开完天地后我就形散了,我用我的躯体给天地以滋养,我用我的精神给生灵以智能。为的是让天地间的众生灵能自由地生长,繁荣。如果有哪一家,哪一族妄想独霸天地,奴役生灵,我就要启动天道问他的罪,行他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