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侵蚀】前日
他来到昨日遇到黑衣人的地点,果不其然,对方早已在那等候多时。青年忐忑不安的看着叶云缪说道:“你想做什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颤颤巍巍的回答道:“目的?复仇啊,还能是别的?”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确定,似是在隐瞒真相。既然已经确定了死灵和扮演者的情况,那么让他们与自己达成短期合作可谓是轻而易举。
“你们和「罪恶的果实」合作了?”
“没有…是另一个人说能分离恶念。我不想…和你沟通,你们这些家伙从头到尾都是自私自利的,否则也不会解开封印。”
“封印?”
“来吧,我说给你听。要不是女士拜托我说,我还不想见你。”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简单来讲就是在20年前,阿卡珈斯为了让自己的妻子交出封印诅咒的宝物,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女儿。死灵为了救女儿失去了力量,阿卡珈斯趁此期间又带走了阿比珈。
诅咒重现后,我们的国家被黑暗所吞没,那些怪物栖息在迷雾中肆意残杀着我的同胞。现如今死灵已经…失去力量。抑制诅咒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自己尚未成熟的女儿莫缇拉来做
………。”
叶云缪跟着男人来到了一间屋子中。男人打开灯,摘下自己的帽子,坐到了对面。
叶云缪:“所以说你们是想让阿卡珈斯将宝物还回去?”
“嗯……除此以外,我们其余的都做不到。他一直保留着那件东西,也没有使用过它。”
“那些失踪的孩童不是你们做的?”
“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
“合作吗。”
“我得考虑一下。”比赛德语气急促,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缓缓开口,“我要考察一段时间…毕竟…上次你们就欺骗了我。这件事情不许牵扯到无辜的人,全程只有我们俩。
你想要的信息,我也会在事情结束后告诉你。如果你认为阿比珈是好人的话,不要将阿卡珈斯的一切作为告诉他,我想你知道后果。”
比赛德起身,向着屋外走去。“过几天我会去你身边,另外我能保证女士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至于恶灵我无法担保,再见。”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叶云缪想和对方合作还要从炎灼与他取得联系的时候开始。炎灼在庞雪失踪后愈发不安,将姐姐的行踪告诉给了叶云缪,并委托他能够找到庞雪或者是确定对方是否存活。
再怎么说庞雪也是自己的朋友,也是盟友,自己不可能抛下她不管,她也救过自己的命。
“对,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但那儿有另一个我,我想她肯定会去'我'那边来找妹妹的踪迹,关于诅咒的事情…恐怕是不可能解除了。我怕她一时之下做出冲动举动…能拜托你帮帮我吗?”
“我尽最大的力度吧,那边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瘟疫蔓延的速度太快了。上次相反面的进攻,已经彻底暴露了这儿的核心所在位置,阿谬滋的信徒时不时的就会来骚扰,现在我们打算搬迁到另一片沙漠或者是地下。你那边还好吗,我们大家很担心你。”
…
次日,叶云缪如约来到咖啡店。
阿比珈坐在对面,心情舒畅。
阿比珈:“昨日那场雨差点没淹死我。”
“怎么了?”
“大坝年久失修,没来得及翻新塌了。水冲到路上掀翻了车子,不过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那么严重。”
“实验室爆炸后,侥幸存活的寄生虫将卵产在了坝基。”说起寄生虫,阿比珈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我记得萧斩带走了一只会讲人话的来着,它说自己叫阿……什么来着。”
“阿瓦萨德?”
“好像是的!诶等等,不会是来找你的吧。我只是听说,没有见到过,具体问问林夜樊?难得出来一趟,不要聊这些严肃的话题。”
阿比珈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
“这哪跟哪兄弟间不要那么计较。”他轻描淡写的勾过了话题,“我一直就蛮好奇的,你说我是不是也能觉醒个新异能。只不过源核的适配要求太高,先前我得到的几个都因为排斥反映而无法融合。我记得你是上位属性来着?”
“剔除杂质,可以增加成功的几率。”
“下次我们一起去呗。”
就在这时龙亓出现了,她从远处只看见了阿比珈的背影便开口询问:“你们在聊什么?”
待她来到身前,看见叶云缪后堵住了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叶云缪抬头与她对视,现场陷入死寂。
龙亓的肩上依旧缠着绷带,从面色看好了不少。
“阿…比珈?”她缓慢开口,见叶云缪并未表态随即坐到了阿比珈的身旁。
阿比珈不知道龙亓的身份?
“哟,难得见到你。那天晚上是误会对吧?”
“是。”
“她姐是警察来着,龙依。”
“抱歉,那夜我被异常的能量所吸引才会攻击你们。”龙亓将手伸进包里翻找一番后,拿出了盒子。【幸亏路上带了些东西,希望能糊弄过去让阿比珈知道可不好。】“赔罪了,这里面是冰属性的源核,我看和你适配。”她将盒子推到了叶云缪面前。
【肉疼啊,好不容易才换来的。比起伤…先稳住吧。话说他真的会是这边的吗?上次询问了得到的答案只是和阿比珈挂钩。】
龙亓见叶云缪收下后松了一口气。【小妹不会怪罪我的吧……还差些东西。】她身上携带的物品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叶云缪见她拿出源核,便知道对方是铁了心的想要堵住这件事情。龙亓不想让阿比珈知道真相,以阿比珈的性格是必定会向上追查的。
结合林夜樊所说,他合理推断出龙亓和阿卡珈斯的关系。这件事情得自己调查清楚后才能选择是否告知阿比珈,叶云缪有股不祥的预感,这背后牵扯到的人或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能够入手的地方是比埃迩·格芬。
在闲谈一番后,三人来到路口边。趁着阿比珈去上厕所的空隙,叶云缪将源核还给了龙亓,对她说道:“你自己留着吧。”
“我没有选择,我们的命不在自己手上。感兴趣的话,以后还会见面的。感谢你替我保密,不过那件事情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最近几天那些家伙们就会动手,你们小心点,祝你好运。”龙亓在说完后鞠了一躬,骑上摩托走了。
【龙依…】
阿比珈回来看到龙亓不见,问道:“她怎么走了?”
“家里出了点事情,你知道龙依在哪吗?”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你没见到她吗,她和夏琳依一起回来的。啊,我想起来了她去帮忙了。问这个干嘛?”
“问问嘛。”
“啧啧,我懂你。”阿比珈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看着叶云缪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咋感觉你没话题。”
“平时不太说话。”
“孤独、寂寞、无人理解、无人在意。独自一人行走在血肉上,无法回到从前。你跟我一样,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
“那你想听我说的八卦吗,像什么四角恋…相伴多年的妻子其实是……”叶云缪和殇迪在一块的时候,没少听那些狗血的故事,炸裂程度简直没有上限。
“说来听听!”
在听完叶云缪讲述的八卦后,阿比珈陷入沉默,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阿比珈:“额…还能这样吗?”
“…我也不理解。”
“造孽啊,这要改变怎么可能。我感觉就算世界恢复,也只会更乱。”
“大多数还是抱有希望的,只能抛弃一部分。”
“压力太大,谁做这个抉择。”
叶云缪没有告诉阿比珈答案,随便说了些就糊弄过去了。二人一直聊到傍晚,直到必须分开的时间。
阿比珈临走前说了一句:“你是我的依靠,我才会表现出开朗的一面,往后多多关照。”
由于莱特的出逃,从今天下午的3点开始便下达了宵禁,封锁了城市。
这样一来虽减少了遇害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却又加剧了治安的问题 夜间将彻底沦为暴徒狂欢的派对。对此需要的人急剧增加,战力又成了一大问题。
——————————————————
【污血链脊】食梦者
“好无聊…蓓多蕾拉姐姐我要出去一趟,大概有个几天吧,嗯……”匹珞美琅无趣的躺在床上来回打滚。
“你要去哪?”
“找萧陌河,我觉得他真的很讨厌。”匹珞美琅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嗯…怎么说呢,就是天生的讨厌,却又忘不掉。我觉得他有猫腻,所以去看看啦,哼哼。
你训练后,都开始变得不像你了,唉。”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门口。
匹珞美琅重新潜入「黄昏」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留下标记,以免下次再来的时候会被结界阻挡,迷失了方向。
她改变了装束,来到萧陌河的身后。她总是会来看着萧陌河,她就是讨厌他。
“又在制药。”
“你想干嘛!”萧陌河早已对她没了耐心,一个总是想杀了自己的人游荡在附近,谁又会安心呢?
“杀了你啊~”她凑到对方身边阴森森的说道。
“那你动手吧。”他放弃了抵抗。
“不行哦,你还有用。何况杀了你「梦境」牠又不会放过你,我想你可以去找你宗教的那个修女!”匹珞美琅语气转变,“我觉得她很厉害,你去问问她嘛!”
“你发什么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萧陌河拍开了匹珞美琅的手。
“雅洛蒂知道药怎么做的,你信我一回。我也很着急,原本这里生机勃勃的,现在死气沉沉了。”
“得了,我去,那之后别来烦我了。”
“好哦。”匹珞美琅上前抓着萧陌河就往另一个方向推。
“我自己会走。”
“哦。”她松开手,紧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匹珞美琅都挂着笑容,在看见雅洛蒂的身影后便塑形躲到了附近的树丛里。
“孩子,怎么了?”
“您知道「黑石症」的解药该如何制作吗?我的朋友们受此折磨。”萧陌河恭敬的说道。
虽看不见修女的眼神,但匹珞美琅确定对方紧皱着眉头,思绪复杂。她看向萧陌河的眼神中必然是怜悯和悲伤。【我猜那家伙不会说的。】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
“好吧。”
“神说这是责罚,我无法参与。”
“嗯……”
在归去后,萧陌河瘫坐在了工作台前。匹珞美琅蹲在他的旁边不停嚷嚷着,她只是嘴上说着要杀死萧陌河,实际上并未做什。
“满意了?”
匹珞美琅无奈的开口:“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是在暗示你,你是白痴吗?”
“你在说什么。”
“神很奇怪啊,哪有苍白之神。”
“总得有个信仰不是吗,要是连逃避现实的场所都没有,有几个人会选择活下来。你和我们不一样,当然无法理解。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我觉得没意思了。”
“不,你还有用,死了可不行。不过我可以在你死后吃掉你吗?”
“可以,随便。”
“到时候记得感谢我哦,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不想让我在意的人和你一个结局。走啦,拜拜。”匹珞美琅起身离开了这里。
“无法理解,想当个好人那么难吗?”在她走后萧陌河自言自语道。“好啦,找到个家过下去,我的老朋友啊,等着我去接你吧。”
他重新振作起来来到了工作台前,继续研究。萧陌河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林章,林章是他在原先队伍中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也是为他求情换来一线生机的恩人,萧陌河喜欢她,但这份感情是无法表达和达成的。现如今每当回想起自己的作为,就会陷入沉思。
“我不该的,不该反抗,早就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坚持住,换个身份忘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