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王盼山一把拽住来人的胳膊,用力一捏,只听的骨头嘎嘣作响,差点骨裂。地痞痛得嗷嗷大叫,蹲在地上,痛苦呻吟。
收拾完地痞,王盼山伸出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握住女子软绵绵的柔夷。女子抬眸,眼角残留着晶莹的泪珠,却增添一丝凄美的感觉。王盼山这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
女子沉鱼落雁般的美貌引得他愣在原地不能动弹。面若桃花,略施粉黛,轻描黛眉,眉形细长入鬓。目含秋水,波光盈盈,顾盼神飞,勾人心魄。鼻腻鹅脂,唇若点绛,启唇间,贝齿如雪。一身素雅的粗麻布孝服,仍掩盖不住倾城之姿色,碧玉之态。
王盼山心神荡漾,柔声细语地安慰说:“小娘子,你没事吧?”
女子淡淡一笑,却千回百转,柔情似水,勾得他魂不守舍。“没事,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小娘子,闺名唤作什么?”他忍不住多嘴。
“苏芷柔,花田村人士,爹爹去的早,留下我一人。我手无缚鸡之力,被地痞欺负,实在无奈。”女子轻声呼唤,继而又低沉抽泣。
他思索良久,主动提议,“既然这样,小娘子不如随我回府宅休憩几日,再做打算?”
苏芷柔一开始推却,后来却是甘之如饴。“这样怎可麻烦恩人?”
王盼山将陌生女子苏芷柔带回王府,没有查明女子的身份来历,对她却是好感倍增。一来二去,眉目传情,不出三日,二人暗生情愫。
苏芷柔便住在王府,怎么都不肯搬走。接下来的事,应该了如指掌,苏芷柔成了王盼山的第四任姬妾。
王盼山纳妾,没有正妻的八台大轿子,却是私密的很,草草办了宴席,将人送入洞房。从此以后,苏芷柔名正言顺,成了王员外的四太太。
一日,苏芷柔陪同王盼山在王府的花园一同看花。正值冬季,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绽放盛开,红的火红,蓝的妖娆,黄的璀璨。坚韧持久的月季花,色彩鲜艳,形态多样的石竹,色彩斑斓的羽衣甘蓝,花形独特,色彩缤纷的绣球花,叶片多样的矾根,有优雅攀爬习性,丰富多彩的铁线莲。
王盼山感叹道:“芷柔,你的花容月貌就如这花园里的花朵一样妖艳无比。哪知苏芷柔一脸不屑,嘟囔道:“哎呀,员外,花啊,草啊的,我都看厌烦了呢。”
“那你喜欢看什么呀?”他试探性地问。
“我呀,喜欢登高望远,喜欢开阔的感觉,吹吹风,多爽啊。”苏芷柔随口一说,张开双臂,仿佛站立在高楼上迎风飞扬。
谁知,王盼山记住她说的话,日后,不惜为了四太太,大兴土木,花费重金建造辟芷阁。
据说为了建造辟芷阁,王盼山花费许多银两,请来南京城里的营造师,光是设计图纸,就花费数月,修改无数次,最后敲定设计图。用料上,选用的是最精贵的金丝楠木,请来南京城最好的工匠,日夜赶工,务必在一年之后,将辟芷阁修建完成。这座辟芷阁采用最先进的建造工艺,榫卯结构,层层叠叠的挑檐,一层又一层,望不见边际。阁内的红漆柱子,绿色的梁额,皆采用最流行的浮绘,色彩艳丽,暴晒后不褪色,崭新如昨。瓦片用的是最时兴的琉璃瓦,琥珀蓝的颜色,隐隐带着一抹珠光。
“既然辟芷阁如此壮观华丽,怎么好端端的起火了呢?”姜晴雪不解。
傅青夜食指拇指轻捏下巴,凝视着眼前烈焰熊熊的辟芷阁,啧啧说:“真是可惜了,这么有名的建筑物,保存下来可以流芳百世。”
大火连着烧了好几个时辰,直至将所有的金丝楠木烧成灰炭。待衙门的官差将大火浇灭,辟芷阁只剩下一个空壳,残垣断壁,到处透露着凄凉的感觉。
姜晴雪冷不丁瞧见辟芷阁底下,斜躺着一个男子,耷拉着脑袋,丧气得很。衣衫却是华贵无比,腰间的玉佩是顶级的古董。男子帽子丢失,头发凌乱,束发的发冠都掉落了。
她快步走到男子面前,傅青夜随后跟上。“你是府宅内的亲眷吗?”她好奇地问。
他摇了摇头,说:“他呀,正是王员外,根本不是家眷。”
此时,一个婢女急冲冲地奔跑过来,一看男子,立马上前,禀告道:“王员外,我家主子不见了,我找遍整个院落,不见踪影,快急死我了。”这婢女口中的主子就是失踪的苏芷柔。
官差大哥刘宁,走到他面前,拱手作揖,低垂着脑袋,一脸严肃地说:“傅大人,辟芷阁的大火灭了,在阁楼内寻到一具尸首,面目全非,已经烧焦,无法辨认死者的身份。”
傅青夜当即立断,“走,我们一同去瞧瞧。”“是,瞧瞧去。”姜晴雪附和道。
辟芷阁原址的空地上,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首被抬出来,放在冰冷的空地上。一旁呆呆坐着的是王盼山。
傅青夜一看尸首散发出黑炭的味道,不由得皱起眉头,捏住鼻子,防止刺鼻的气味进入。他扇扇手说:“快抬走,收入敛房。”末了,他看向姜晴雪,说:“晴雪,你准备一下,我们要验尸。”
她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傅大人,你放心,我准备好了。”
官差大哥刘宁一挥手,一招呼,残址四周冒出来许多官差,从四面八方聚集在空地上。大家一同回了郸城县衙。
琼花阁,傅青夜在屋内踱来踱去,转悠来转悠去。沉思良久,吩咐道:“刘宁,你带一队人马去王府,调查起火的原因。姜仵作,你去敛房,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务必查出死者的身份,以及死因。至于我,和姜仵作一起,帮助她一同验尸。”
听到大人的命令,各队人马分头行动,大家一起努力,找寻火烧辟芷阁案子的关键线索。大家士气很足,发誓要揪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