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节 逆正逆转篇(三十九)
谁是饭桌上一盘菜
白戚墨所处的方向同样状况连连,毫无征兆间,一阵强烈的震动突然爆发,恰似地龙翻身一般。大地剧烈摇晃,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即将崩塌。
紧接着,更为恐怖的一幕降临了。周边山体上的部分树木,伴随着隆隆巨响,接连不断地翻滚而下。这些树木粗细不一,大的需数人合抱,小的也有碗口那般粗。它们裹挟着泥石,势不可挡地朝着众人冲来。
随着树木的翻滚,无数树叶被震落,如同一场气势汹汹的叶雨,铺天盖地地洒下。这些树叶看似轻飘飘的,但在高速坠落和强大冲击力的加持下,变得极具杀伤力。
面对这般混乱又危险的场景,众人各自表现不一,好在老天爷似乎还留了一丝情面,没有出现山里裂开的可怕情况。而且他们所处位置本就偏高,不至于遭受那种如潮水般汹涌泥流倾泻而下的灭顶之灾。
白戚墨努力地眨着眼睛,快速地抬手挥开眼前不断飘落的树叶,一心想要让视线保持清晰。那些树叶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刀片,时不时划过脸颊,带来阵阵刺痛,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目光紧紧锁定前方,警惕着随时可能滚落过来的树木。
易弧这边的处境则更加艰难。李望英突然晕倒,整个人失去意识无法行动,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他身上。这使得他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更别说做出灵活的闪避动作了。
可谁都没料到,命运似乎在这一刻格外垂青他们。易弧凭借着绝佳的运气,竟奇迹般地将那一棵棵飞速滚来的树木一一躲开,准确来说都是擦肩而过。
虽然山体不再晃动,周遭的危险暂时告一段落,但他们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敢有丝毫懈怠。刚刚经历的那场危机,犹如一场噩梦,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在经过这个生死攸关的危机后,易弧的状态显得有些异样。他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整个人变得有些狂热起来。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举到胸前,声音微微颤抖,内心无比激动地说道:“果然,有上神保护我!”
白戚墨对易弧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李望英硬生生抗住那人一波凌厉攻势的场景,深深地刻在了他心中,怎么也挥散不去。
当时,李望英直面那人凶猛攻势,站定未动。承受攻击后不仅毫发无损,气息反而更盛,白戚墨认定他实力只强不弱水平,甚至可以一挑二。
正因如此,在白戚墨心里,易弧和李望英一样绝非寻常之人。所以在他看来,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被那些滚落的树木放倒。在他的认知里,以他们展现出的非凡能力,被树木放倒这种事才是真正违背常理、堪称逆天的情况。
宁纪涂根本不在意这些状况。别人面对危险好歹有躲避动作,他却纹丝不动,还没被砸中,泥流只是一场余波,稍微碰他一下。
而苏华龙等人自然不怕这次,其中一人,张平携终于开口询问:“大家怎么样了?”声音如浩雷般响亮,直直传入已经离开的四人耳中。没人能猜透他此举究竟是出于真心关切的好意,还是另有其他难以言说的原因。
就在这时,张平携忽然出声表达担心,这本该是充满关怀的举动,却让苏华龙心中疑云大起。
烔郭目睹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饶有趣味。虽说在实际的权力阶层中,他的地位远在这三人之上,然而就当前摆在明面上的情况而言,这个小团体名义上的老大并非是他,而是苏华龙。
在这个微妙的局势里,尽管烔郭拥有更高的身份地位,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种既定的秩序,苏华龙以老大的姿态掌控着局面,而烔郭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各种事情的发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他究竟想干什么?”苏华龙心中怒火中烧,愤懑之情如汹涌的暗流在心底翻涌。然而,此刻的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尽管满腔愤怒,却绝不能当面去质问张平携。
此刻局势颇为棘手,皆因烔郭的态度暧昧不明,导致他无法与张平携之间爆发一场激烈的搏斗。
要知道,烔郭的立场哪怕只是稍微偏向张平携一方,对于苏华龙而言,都将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且不说这场争斗本身会消耗大量精力与实力,更为关键的是,动静一旦闹大,极有可能惊动外出的那四人。
而无论这场搏斗最终谁输谁赢,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让人心忧的是,主上看到这样混乱的场面,进而将此次事件视为无能的表现,那麻烦可就大了。
天翼没有什么意外,已经背叛了他,再来一个不服者,第二位将会远离他!
然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传来阵阵声音。这些声音参差不齐,有的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能听得真真切切;有的却显得颇为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屏障,只能勉强分辨出大概的意思。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声音传达的内容都是表示自身并没有什么大碍。
过了一会儿,四人再度重新回到一处。果然像他们之前所传达的那样,虽然没有遭受严重的伤势,但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带着些小伤。
苏华龙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关切的神情,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平携走上前去,神色温和。只见他伸手入怀,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枚又一枚散发着淡淡光泽、灵气四溢的丹药,一一分给受伤的众人,轻声说道:“大家都辛苦了,服下这些丹药,也好尽快恢复伤势。”
“谢谢张兄!多谢苏老大!”
苏华龙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与命令,大声开口说道:“怎么,现在是该休息的时候吗?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就这点小伤,难道还能要了你们的命不成?都给我听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赶紧给我去把地震源头找出来!”
那四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无奈之色。他们心里清楚,就凭他们几个,哪能那么容易就找出地震的原因啊。这苏华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心中对苏华龙的不满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上。
可他们又敢怒不敢言,毕竟苏华龙远超每个人实力,得罪不起。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拖着带伤的身体,又一次朝着各自刚刚探查的方向返回。
苏华龙站在原地,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念头飞转。思索片刻后,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容,心中已然有了一条毒计,便是借刀杀人。
他寻思着,若是一直找不到凤凰山隐藏的秘密,主上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倒不如把这口黑锅巧妙地扣到张平携头上,就说是他办事不力,并且打乱上下级关系,让众人无心寻找秘密。
想到这里,苏华龙他决定不再贸然先下手为强,而是按兵不动,静等着看一场好戏。
苏华龙与张平携心照不宣地各自站到一边,宛如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两人周身的气息全然收敛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外泄,然而这种内敛却让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重,好似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每一丝微风的拂过都像是在拨动着紧绷的弦,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已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正朝着水火不容的境地急剧发展。
可奇怪的是,尽管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人却都迟迟没有动手。他们就那样僵持着,如同两尊雕像,彼此对峙,谁也不肯率先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最佳时机,或是在忌惮着什么...
张平携心中暗自冷笑,“哼,果然如我所料一样,他苏华龙就算再嚣张跋扈,也不敢轻易取我性命。毕竟我们三人的命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背后那股神秘力量掌控着一切,他又怎会不清楚没有随意取走同类性命的权力。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此刻苏华龙按兵不动,正中张平携下怀,这让他心底暗自窃喜。在他看来,这样的局面再好不过。他满心期待着另外四人能够尽快归来,只要那四人一现身,场面必定热闹非凡。
张平携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他渴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凭借自己过人的实力,干脆利落地击败苏华龙。
一旦成功,那至高无上的第二位之位必将稳稳落在他的头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那个时刻的到来,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一段时间后,易弧小声嘀咕:“像村子两条傻狗,前方有一道障碍物,就不停的吼吠,一旦这个没了,它们就如睡眠一样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易弧瞅着远处僵持不下的苏华龙和张平携,忍不住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起来:“瞧瞧他俩,简直就跟村子里的两条傻狗没啥两样。你看啊,现在就好比前方出现了一道障碍物,他俩就在那儿不停地吼吠,耀武扬威的,好像谁声音大谁就能赢似的。可一旦这障碍物没了,依我看呐,他们立马就会像进入睡眠状态一样安静下来,根本不敢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说罢,易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位阿叔,听你方才所言,确实是有一番道理啊!”烔郭站在旁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语气看似夸赞,实则暗藏玄机,明摆着是在拱火。
本来易弧已经很吸引仇恨,加上烔郭一番话,二人顿时怒不可遏。原本就因对峙而涨红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阴霾,饱含愤怒的目光如出膛炮弹,齐刷刷射向易弧。
几乎同时,苏华龙与张平携气势骤变,全力催发最强气息攻向易弧。苏华龙身上涌起浓烈腐臭气息,伴着鬼哭狼嚎,如黑色浊流汹涌扑去;张平携则释放冰冷幽蓝光芒,光芒中冰棱乍现,裹着寒风欲冰封易弧。二者气息交汇,化作恐怖压力向易弧碾压。
在白戚墨眼中,面对苏华龙和张平携那来势汹汹、足以令常人胆寒的气息压迫,易弧竟丝毫不惧,神色镇定自若,仿佛那扑面而来的不是致命威胁,只是微风拂面而已。
此情此景,让白戚墨不禁想起了李望英,当初李望英面对危机时同样有着这般从容淡定的姿态。
然而,易弧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出自身气息,这着实让白戚墨摸不着头脑。他满心疑惑,猜不透易弧究竟是实力太过强大,无需暴露气息便能应对自如,还是另有隐情。
三十分钟转瞬即逝,苏华龙和张平携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极为默契地同时收回了自身那极具压迫力的气息。两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易弧一路走来的种种表现。
思来想去,他们发现,整个过程中唯一算得上异常的时刻,便是那场山动地晃之时。当时的情形混乱复杂,诸多状况让人应接不暇。可细细琢磨,他们又觉得,比起易弧,似乎还有另一个人拥有更好得离谱的运气。
这一点让他们颇为困惑,一时间,心中疑云密布,却始终理不清其中的头绪。
“除非是这人故意所为,这样不会很突出。”
苏华龙面色阴沉,脚步缓缓朝着易弧迈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地面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此刻,他双手之上灵气翻涌,浓郁的灵气波动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来。这些灵气在他掌心流转,时而凝聚成锐利的锋芒,时而化为厚实的护盾,呈现出攻防兼备的态势。显然,苏华龙已做好万全准备。
在他眼中,宁纪涂不过是个毫无威胁的废人,完全不值得他分心关注,因此他直接将其忽视,所有的注意力都紧紧锁定在了易弧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战意与决心。
易弧听见旁边白戚墨声音:“小心,它要向你出手了!”
易弧听到话语后竟意外地出现了片刻失神,就在这转瞬之间,苏华龙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发难,速度快到极致,在易弧眼中仅仅只是一道模糊难辨的残影笔直朝自己冲来。还没等易弧从失神状态中彻底回过神,冷不防地,他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已被苏华龙牢牢掐住。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按常理来说,咽喉被紧紧掐住,呼吸必定受阻,可易弧不仅能够正常地呼气,而且脸上的神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如水,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苏华龙。
“?”易弧满心疑惑,大脑此时一片混乱,根本理不清楚当下究竟是什么状况。他试图挣扎,想要摆脱如今这受制的局面,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完全动弹不得。
极度的无助与恐惧涌上心头,在这绝望的时刻,易弧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村里的神明。他紧闭双眼,在心中不停地默默祈福:“神明会保护我的,神明一定会庇佑我度过这一劫...”
苏华龙有些怒气,居然没有杀死这人,他跟对方不存在任何关系啊,但是作为类修仙者的侮辱!
“哇哦~”张平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慢悠悠地开口,那语调拖得老长,“老大这手段,对旁人可真是够手下留情的呀,怎么到了自己人这儿,就开始赶尽杀绝啦?”
烔郭一脸似笑非笑,看向苏华龙,话语中满是责怪之意:“我说你呀,怎么连别人说几句话都容不下?就你这度量,也难怪天翼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说不定人家早就看穿了你骨子里的真面目,所以才不愿再跟你待在一块儿喽。”
苏华龙一听天翼两字后,想起猛地想起了自己之前定下的借刀杀人策略。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原本紧紧掐着易弧咽喉的那只手缓缓松开,动作十分迟缓,仿佛每松开一分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经过刚才一系列超乎常理的状况,易弧身上所展现出的种种怪异之处,都让苏华龙隐隐觉得,这个人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和不可小觑的力量。
苏华龙心中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吃人!亲自杀死这一帮同类。”
这时,易弧脸色如纸般苍白,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华龙,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若不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诡异,完全不受使唤,他早就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挥出拳头,
毕竟刚刚,他最重要的喉咙被对方狠狠掐住,那窒息感至今还萦绕在心头,令他心有余悸。
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三人,心中暗自腹诽,这三个人加在一起,都算不上一个真正完好的男人。他们各自带着残疾,狼狈不堪,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们视为有威胁的对手,若不是自己现在这般窘境的话。
张平携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然而他并没有走向苏华龙,而是径直来到了宁纪涂面前。这一举动,让苏华龙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在意,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张平携的身影。
“宁纪涂,你不累吗?”张平携站定后,脸上挂着一抹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深意的笑容,语气轻飘飘地问出了这句话。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这略显压抑的空间里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听到这话,宁纪涂的身体微微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怨恨,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他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后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就此含恨而终。
白戚墨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落在宁纪涂身上。此时,李望英迟迟未曾苏醒,这让他满心疑虑。按常理推断,若是苏华龙那伙人对李望英下的黑手,以他们一贯的心狠手辣,断不会留下自己和宁纪涂等人,必定会赶尽杀绝。
思来想去,白戚墨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最后竟怀疑李望英和易弧是在合谋演一出戏,故意设下这么一个计谋,只是他实在猜不透他们此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让白戚墨知道那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当着面骂死这人,这情况有什么好隐藏的。
“它们,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它们背后的那些人,怕是快要失去耐心了。”白戚墨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将这话讲了出来。不过,在进一步说明情况之前,他还是打算先确认一些事情。
只见他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神色认真且坚定:“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情报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跟你们老大直接对话!”
这三鬼果然注意力都在白戚墨身上,苏华龙冰冷的说道:“我不就是嘛!”
白戚墨与易弧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此刻,那极其强大的气息分成了三股,如汹涌暗流般弥漫开来。无形之中,这股力量好似锋利无比的刀剑,直直穿透他的身体,带来仿若割肉般钻心的疼痛。
两股气流处于同一个级别,分别来自苏华龙与张平携,最后一个不高不低,隐隐约约给他的感觉是最大威胁。
易弧很快便察觉到白戚墨的异样,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就好像被什么尖锐之物狠狠扎中一般。
易弧心中一紧,顾不上许多,连忙伸出双手,在李望英的身体上用力推了几下,一边推一边急切地呼唤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把李望英叫醒,期望他能一起应对眼前不知究竟的状况。
“你不是!”白戚墨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华龙,语气斩钉截铁,透着坚定不移的否认之意。
“哪怕你们根本就不是人类,我也依旧坚持我最初的观点,半步都不会退让!”白戚墨双眼圆睁,怒视着面前的一切,大声吼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别妄图从我脑海里得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凤凰山的情报!”
就在这时,张平缓缓收起了对白戚墨施加的压力,悠悠开口道:“瞧这张面孔,分明是一副入世未深的模样,却胆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们,倒是有几分胆识,不错啊。”
“这可得看苏老大有没有兴致露一手咯,好叫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咱们老大究竟要怎样来证明自己。”张平携看似是在帮苏老大说话,可实际上不过是顺着白戚墨先前的话往下讲罢了。
苏华龙猛地一甩手,那潇洒的动作间,寻天境界磅礴的气势再度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白戚墨眼前。他高昂着头颅,眼神中满是高傲与不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对方,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此刻的他,乍一看确实有着上位者那种不怒自威的风范,举手投足间仿佛掌控着一切。
然而细细端详,却又觉得他这般作态,更像是舞台上刻意表演的戏子,徒有其表,尽显浮夸。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怎么,你怎么不对我下手呢?”白戚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那笑容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从容与自信,仿佛全然不担心苏华龙会突然出手取他性命。
此刻,他就那样稳稳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坦然地迎接着苏华龙的目光。
“苏老大,您可不能光嘴上说说呀,就该直接赏那家伙几个嘴巴子!光说不罚哪行呢。”烔郭在一旁急切地建议着,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在烔郭心里,要是白戚墨因此被折磨致死,那和自己毫无关联。毕竟,要真的下狠手对付白戚墨,出面的可是苏华龙,至少不会有五成以上的责任。
现在苏华龙脸上快要压不住暴怒,甚至变化术部分被这情绪给破坏,失去伪装效果,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主上眼前是凤凰山的秘境。
易弧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担忧,他深知愤怒往往会使人丧失理智,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人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
“少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易弧内心极其渴望,这份希望若是实现,将会害死他们。
而另一边,白戚墨敏锐的目光捕捉到苏华龙异样的右眼,与左存别,愤怒之下隐藏毫无生气,跟自己观点清晰结合,更加证明判断无误。
可是,他们队伍里少了人,众人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李望英到底在搞什么鬼。在他们看来,外出执行任务的这些人似乎可有可无。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高位境界所带来的优势实在太过巨大,根本不是靠简单的数量叠加就能弥补的。
哪怕人数众多,但如果都是些低境界的弱者,面对高位境界的强者时,依旧难以形成有效的威胁。这一点,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再清楚不过,只是对于李望英的怪异举动,他始终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烔郭,你去找回天翼。”苏华龙一脸阴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此时他已然下定决心要对张平携动手,在他心里,这次行动必须让张平携不死即残。
而在实施计划之前,他要尽可能地排除一切不确定因素,天翼的行踪不明让他隐隐感到不安,所以才吩咐烔郭去把天翼找回来。
烔郭听言只是笑一笑:“是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