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姜丝、鸡腿肉丝以中火炒约五分钟,再加入汤头、酒、调味料,以小火煮约十分钟后倒入面碗。
一碗滚烫的麻油鸡汤面就做好了,色香味俱全,闻着特别香。
“噔噔噔,麻油鸡汤面来咯。”姜晴雪端着汤面的盘子,手舞足蹈。
傅青夜远远闻见汤面的香味,不由得直起身板,喜出望外,说:“哟,这哪家的大厨,做的汤面如此喷香。”
“你呀,少贫嘴。肚子饿了吧,快趁热吃了。”姜晴雪将面碗放置在他面前,俏皮地莞尔一笑。
他摸摸干瘪的肚皮,甚是欣慰。坐下来,端着面碗,拿着木筷子,稀里哗啦地捞起面条,塞进口中咀嚼。
几筷子下来,大海碗中的面条所剩无几。最后,他干脆将面汤一饮而尽,连汤汁都不曾剩下。
他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满意地说:“好咯,姜仵作,你的厨艺见涨。”“哦,对了,这运河文物案,你查的怎么样了?”傅青夜将筷子放下,齐整摆放。
她双手环抱,说:“我呀,自有打算。可惜赵芳舒疯了,线索断了。”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际,官差大哥刘宁从外头踱进来,腰间佩戴佩剑,拱手作揖,低眉顺眼说:“傅大人,画师小甲请求见您一面。”
傅青夜拇指,食指轻捏下巴,略有所思,问:“他来做什么?”
“别管,请进来再说。刘宁,将画师带上来。”姜晴雪拍案而定。
“是,大人,姜仵作。”刘宁默默退下。
过了一会儿,画师小甲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他一身白色的衣衫,仙风道骨,气质出尘。白衣虽朴素,但是干净一新,显得整个人超凡脱俗。
“画师,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傅青夜追问。
画师小甲从怀中掏出一副画作,双手诚心奉上,说:“傅大人,姜仵作。那日大雾弥天,我趁机将运河霜尘江的景象用画笔记录下来,特地送给大人,好做个品鉴。”
她纳闷,双手接过画作,仔细揣摩起来。
只见这幅画作,历久弥新,栩栩如生。岸边的平民百姓皆是跃然纸上,拉车的小厮,卖菜的老伯伯,还有手挽手的大婶。
更关键的是,霜尘江那日离岸边最近的几艘船舶皆画出来了。
她伸出食指,一艘一艘数过去,发现当时一共有四艘船舶。最靠近山峦的一艘运送文物的大福船,靠近岸边的有三只船舶,分别是运送茶叶的广船、运送劳工的鸟船、运送陶器的小福船。
她回忆说:“当时这几艘船,我派刘宁上去检查过一遍,并无货物遗失。”
官差大哥刘宁站立在画作旁,仔细揣摩,说:“对的,当时我一一上船,没有遗漏任何一艘,确实跟姜仵作所说的一样,并无发现可疑的人,亦没有物品丢失。”
傅青夜提醒说:“我们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我们漏了什么细节?”
姜晴雪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观察下去,偶然间发现朦胧的远山下,好似隐隐约约有一个船角突出来。
她伸出食指按压住这个角,质疑地问:“诶,你们看,这是什么?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仔细瞅了瞅,半晌才说:“好似一个船的角。”
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确定无疑不是痕迹,说:“这确实是绘制上去的,看来是真实存在的物象。”
画师小甲虔诚地诉说:“对的,我当时把所有景象全部绘制下来,连细节也没放过。”
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拿出画纸,将这个细节临摹下来。
送走画师,傅青夜嘟囔着说:“真是的,此案扑朔迷离,实在难断。”
她反过来安慰说:“傅大人,要有耐性。自古断案本难事,只怕有心人。”
夜深了,一炷香即将燃尽。一方案牍,姜晴雪伏案,苦思冥想,断然难以入眠。
她的桌前,摆放着数十张船舶的构造图,一张张绘制清晰准确,是她从古籍中剪下来的。这几张图纸,从尺寸到构造,皆是精巧构思。特别是画功,准确无误,准确度不差一分一离。
她望着朦胧的烛火,渐渐睡意蒙蒙,打着哈欠。不知不觉,躺在一堆图纸上睡着了,还不小心流了哈喇子。
懵懂之时,一阵风从纱窗外吹进来,翻乱了图纸。一叠叠的图纸,翻飞,好似女子的朵朵裙摆,层层叠叠。
她猛然惊醒,站起身将菱形花窗关闭上,转身回到桌前,发现木桌旁掉落一张图纸。她挠了挠后脑勺子,诧异地嘀咕:“怎么回事?怎么掉了一张?”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蹲下身,低头,将图纸捡起来。在模模糊糊的烛火下,她逐渐看清图纸,是一张沙船的构造图,亦叫“防沙平底船”。
她注意到沙船的船头,是一种独有的方头、方艄。她感觉似曾相识,不禁拿出白日里临摹的孤品,一比对,奇迹般地竟然对上了。
这远处的山峦被迷雾遮挡,山体背后还有一艘方头沙船躲藏着,没有被发现。而这沙船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床,带着沙船的图纸,快步踱到琼花阁。
阁内,只有官差大哥刘宁一个人守候在内,他双手环抱,腰间佩戴佩剑。
“刘宁,快去把大人叫过来,就说姜仵作有要紧的事情要宣布。”姜晴雪急忙地说。
“是,姜仵作。”刘宁领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吩咐传递给傅青夜。
傅青夜衣衫完整,打着哈欠,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走到堂内。他卧躺在太师椅上,用手捂住嘴巴,问:“姜仵作,你一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姜仵作拱手作揖,抱歉地说:“大人,我不是有心的。昨夜我在书房思考一番,终于找到破案的关键所在。隐藏在一座高山背后,还有一艘名不见经传的沙船。我怀疑这艘沙船与运送文物的大福船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摆摆手,不屑地说:“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