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怒打玄高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7070字 发布时间:2025-03-07

李冲道:“太后所言极是。”又道:“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之前都有过兵士屯田之制,咱们大魏未尝不可以一试。”

冯太后点点头,却又道:“这个,明日,邀了源将军,高公,东阳王爷,承祖他们,还有八部尚书,一起议议,毕竟要动军队,还是仔细些为好。”

李冲道:“太后所言极是,臣退下后便作安排。”

冯太后又道:“但是农民平整田地一事,就可以作手办理了。”

李冲道:“是,只是这次来的迁民中,农民并不多,多是大族中人和技工,真正的农民并不多,所以,平地时,人手可能会不够。”

冯太后:“招流民,囚徒,只要是强壮的劳动力,都设法弄过去,让他们劳动。还有柔然归民,肥如侯,你去发动,让他们干活,也不是白干的,劳动时有衣食,到分配田地时,参加过劳动的人,优先分配。”

冯熙施礼称诺。

冯太后又问李冲:“这田地,你是打算如何分配?”

李冲道:“这些新开垦的田地,得归朝庭所有,不能作为赏赐分给功勋。可以以朝庭之名分给农民百姓耕种,让他们男耕女织,安居乐业,繁衍子孙,服务与朝庭。至于到底是按人口分还是按户分?口分是多少?户分亦是多少?这个,臣还需要看看总田地有多少?总人口有多少?养活一户一口所需的田地要多少?这些,综合起来计算才可以给一个基本合理的方案的,现在,臣无法提出合理之方案,请太后,皇上再多给臣一些时日。”

冯太后点点头,却又道:“还有,就是云冈建佛一事,这样的工程需要许多年的,若只是朝庭拨付钱粮,朝庭的负担也会加重,久之,则为不妥,我想就用一些田地,养一些农民,由这些农民再养工匠,由这些工匠建筑佛像,这样,咱们朝庭就只需要出些土地,而其他的费用,就全部由他们自己处置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李冲笑道:“太后圣明,太后这样的安排最是好了,事情亦能办成,费用亦可以压缩到最小,臣以为可。太后圣明。”

冯太后笑道:“你也不要总是说好听的话,我本来就一直为这事烦恼,刚刚听了你的开垦新田地的提议,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你看看如何完善之。”却又严肃道:“这田地人民亦不可太过量了,可以保证灵岩寺上下所需亦可,保证建佛所需亦可,略有剩余亦可,只是,不可太过量了,僧家不是商家,僧家就要有个僧家的样,太过量的收益,对他们,对朝庭,都不是好事,因为,这些田地农民,朝庭是不收税赋的,这实质上还是朝庭在用朝庭的税赋滋养着此事的,只是少了一道手续而已。所以,这事,你可要给我把控好了。”

李冲道:“臣明白,请太后放心,臣会精算,把控好的,沙门,最多只是以一普通之小户农家之收益为计算,若有过余,则收归国有。农民之供养,也是在保证自家之温饱的基础上,不是很费力地供养为准,若此供养伤害了己身,则作调整,即,对沙门之供养以不伤民生为准。臣拟好草案后,便会呈报给太后,皇上,请太后,皇上审核,定夺。”

冯太后余光看到玄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问道:“玄高大师,你有何提议啊?”

玄高施礼道:“太后,皇上,您等关心灵岩寺,可是这永宁寺却是咱们大魏朝的皇家寺院啊,二圣,您等也请关心关心咱们永宁寺啊。”

法秀也在一旁施礼附和。

冯太后笑着对拓跋弘道:“是啊,这永宁寺才是咱们自己家的呢,咱们不能只顾着外面的,却把家里面的给疏忽了,这也是不应该的。”

拓跋弘也笑着称是。

冯太后笑道:“你们看,这田地有多么地重要,这才说要开垦,还没有开垦呢,就有人琢磨着了,行,既然有用,那咱们现在就分分。”转问李冲:“思顺,这永宁寺的度支,你准备如何处置啊?”

李冲略一思索,便道:“回太后,臣以为,可参照灵岩寺安置。”

冯太后看到玄高有些发急,便笑道:“可是,这永宁寺是咱们自己家的啊,总得要多些照拂才是啊。”

李冲想了想,道:“可,臣先看田地和新迁民之人口实情,再酌情多加些田地人口分配给玄高大师。”

玄高道:“贫僧多谢李大人了。”

李冲亦施礼回复。

冯太后笑道:“思顺,你刚才对佛不敬,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地向佛菩萨,还有玄高大师赔礼致意的。”

李冲却傲然一笑道:“夫子曰:不知生,焉知死。臣生于人世间,上敬太后皇上,中敬父母,下敬百姓人民,臣不敢欺鬼神,亦无意敬鬼神。只需敬而远之,不冒犯之即可。”

冯太后不禁怔住了,笑道:“你,你竟敢在佛殿上这样对佛菩萨无礼,你就不怕佛菩萨惩罚你么?惹得佛菩萨发了怒,他们就要了你的命,看你怕是不怕。”

李冲却道:“臣不怕,臣只是敬而远之他们,臣并未不敬他们,若他们只是因为臣不愿跪服膜拜他们而要害臣,臣以为,那他们就不是神 佛,而皆是妖魔也,臣就更不会敬服他们了。”

冯太后一时语塞,与拓跋弘相顾无言,只得苦笑。

李冲却不想放过,又道:“神佛飘渺,百姓实在,一粟一丝,皆是血汗所聚,臣之所衣所食皆为百姓所赐,不是神 佛所赐,故,臣只敬衣食之父母,百姓也。而神佛之所有供奉之中还有臣所出一份,故,神佛亦为臣等俗人所养,臣不用敬他们,他们反而需要为臣等百姓服务才是正经。太后您常说:大魏朝不养闲人,同理,咱们大魏朝亦不养闲神,这些神佛菩萨吃了大魏百姓的供奉,就要为大魏百姓谋事。臣无所能,武不能定国,文亦不能安邦,惟有肖笨鸟之行,忠心王事,勤劳农业,以不负太后,皇上之信任和所托,亦不负百姓所贡献之脂膏粟帛也。若是如此而遭不测,臣亦乐而往之。”

冯太后只得无奈摇头,却也被李冲的刚性所折服,苦笑道:“思顺啊,你这脾性也太刚了吧,也得要改改了。”

李冲施礼道:“若是改了,那就不是李思顺了,请太后明鉴。”

冯太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挥手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与你争了,也争不过你,你下去吧,这几项事务皆是重要事务,你要与高公,源公,承祖,还有庆时他们好好商量着办,切不可出了差错,不然,我可不饶你。”

李冲向冯太后,拓跋弘施大礼,称诺后,退出。他却又在大殿门槛上坐下,脱了官帽,又脱了鞋袜,在门边一角叠放整齐,然后,科头光脚又回到殿上,向冯太后,拓跋弘跪伏在地,道:“臣李冲有罪,请太后,皇上治罪。”

拓跋弘瞪眼道:“李冲,你又要作什么?有完没完啊?”

冯太后也是疑惑地问:“思顺,你又怎么了?”

李冲伏地道:“臣李冲,身为人臣,却冲撞冒犯了太后,皇上,是为大不敬,臣有罪,请皇上和太后治臣的大不敬之罪。”

冯太后笑了,道:“大不敬,你应该知道大不敬是什么罪吧?你真想要我治你这个罪?”

李冲不说话了。

冯太后挥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把差办好了,下次记得不要那么鲁莽,你一个文臣,那么火爆的脾性,读书人的温良恭俭让又在哪里啊?”

李冲施礼道:“太后教训的是,臣努力修练。”

冯太后道:“就在这永宁寺里修练吧,先与玄高大师,法秀大师相处好。”又笑着对玄高道:“玄高大师,你也要与李大人相处好才是啊,不然,他若是给永宁寺安排田地人口时,捉弄与你,你也苦啊,是不是啊?”

玄高笑着向冯太后施礼,口诵佛号。

李冲却道:“太后,事在心上练,心在事上磨,存入世心,做现事功,臣谨记太后和皇上之教诲,自今日起,便每日花些时间打坐修练,希望能平稳心神。”

拓跋弘笑道:“阿娘说的是,儿自今日起每隔几日便来此,请玄高师父,和法秀师兄教儿佛法,儿也要打坐修练,平稳心神脾性。”

冯太后呆了呆,急忙道:“我是让李思顺打坐修练的,不是让你,你还小,这教习佛法不着急的,你不用着急的。”

拓跋弘道:“阿娘,您不是经常说儿急躁不沉稳么,儿想平静脾性,磨练心性。而这,没有比研习佛法更好的了,阿娘,这不是您常说的么?”

冯太后一脸的苦,喃喃自语道:“我那是对别人说的,不是对你说的啊,你怎么尽记了不该记的话啊。”

李冲也正色向拓跋弘道:“皇上,臣以为不可,这佛老之说最是容易迷人心智,没有大智慧,很容易被之带入魔道的,皇上,臣以为,皇上还是多读汉家经典为好,这些才是真正的入世民生之学,经世济民之义也。”

法秀在一旁轻声冷笑道:“李大人的意思是,皇上没有大智慧了?皇上现在虽然身在佛门,却是行在魔道了?”

李冲急得脸红汗流,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不要乱说。”

法秀却继续冷笑道:“还有,皇上要多读汉家经典,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们汉家经典才是好文章,咱们大鲜卑人都必须要读你汉家文章,否则便是无知无礼之人了?李大人,汉家大人,您可不要忘了,你们汉人已经被我们大鲜卑人打败了,现在坐在天子宝座的是大鲜卑人,不是你们汉人,你还在口口声声地称赞汉人,岂不可笑?亦不知你又是何用意?”

李冲急得直是手指法秀,却说不出话来。

法秀冷笑道:“李大人,您又想打我么?我是出家人,忠心侍奉皇上和太后,以慈悲为念,我是不会动粗的,您若是要打,便请动手,贫僧是绝计不会抵挡的,更不会还手的,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李冲急得只是跺脚。

一旁的拓跋弘的脸色很是难看。

冯太后笑着握住了拓跋弘的手,拓跋弘的脸色稍缓了一些。

冯太后对李冲道:“好了,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你呢,你就办差去吧。”

李冲施礼称诺,便想退下,拓跋弘却叫住了他:“李冲,你方才不是说你有大不敬之罪的么?要我治你的罪,既然你主动请罪,我也不好驳了你的意,再者说了,若是有罪而不惩罚,那以后如何御众,你说是吧?”

李冲咬咬牙,施礼道:“皇上所言甚是,臣恭请皇上圣裁。”

冯太后忙道:“弘儿,思顺也是着急民事,也是为了大魏,一时冲动所致,此举也属于忠义也,我看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拓跋弘还没有回话,那边李冲却正色道:“太后,不可。臣实有冒犯之行,若太后不处治,日后人人效仿,以忠义之伪名,行不臣之实事,国法进退两难,这样是不可以的。臣请太后,皇上治臣之罪。”

拓跋弘怒道:“李冲,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好歹不识了么?你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砍你的头么?都说孔门出腐儒,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李冲躬身施礼,不语。

冯太后看着李冲也是摇头苦笑,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冲撞了我,我就按律治你的罪。但是呢,你冲撞我是因为要效力于朝庭,这样皇帝就会念你的好,就赦了你的罪,这样可好?”又叹气道:“思顺,你也不要让我太为难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也有许多事要处理,不要再在这些小节上纠缠了,好么?这些没有收益,只有消耗的蠢事要少做,最好是不做,好么?”

李冲施礼道:“太后圣明,李冲听凭太后,皇上圣裁。”

拓跋弘也笑了,道:“阿娘,您这也是把朝庭法度当作游戏相待了。”

冯太后道:“朝庭法度是标准,人定人判,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能让朝庭、国家更好地向前进,却不是为了徒求虚名,为法而法,为正而正。好了,这事就不议了。”又对迎男道:“迎男,你先出份诏书,斥责李冲冒犯我。过两日再以皇帝的名义出份诏书,念他为国辛劳,特赦于他。”

迎男施礼称诺。

李冲施礼道:“太后,皇上圣明,臣现在就去处理平田一事,臣告退。”

冯太后指指在门边的冠帽和鞋袜,李冲歉然一笑,急忙过去穿戴好,退出了。

拓跋弘看着李冲的背影对冯太后道:“阿娘,您对李冲是不是也太过宽厚了,若日后再有人如此冲撞冒犯与您,那又当如何处置啊?若不处置,那还得了。若是处置了,他们又会以李冲为例,说您不公,这便如何是好啊?”

冯太后一笑,然后对拓跋弘正色道:“上,君之所以居,皆其所畏也,中,君之所以居,皆其所爱也,下,君所以居,皆其所侮也。这个李冲,这脾性确实让人头痛,不过,阿娘用之有些时日了,他只是脾性太过于急躁火爆,但是其人之能,其人之德,其人之忠,皆属于出类拨粹者,假以时日,他必是第二个高允,会是你的股肱大臣,这样的大才,又何必为小节作计较呢?你是皇帝,大魏之天子,就要有包容大魏全国乃至天地四海之心胸,明白了么?”

拓跋弘似懂非懂地点头,称是。

冯太后一笑,道:“好了,在这里时候也不短了,咱们也该回宫了,这朝堂上还有许多的事务等着处理呢,咱们走吧。”

拓跋弘忙先起身,然后便来扶冯太后,一边的迎男,还有冯熙也急忙过来扶她起身。

冯太后从蒲团上站起,回过身来看着供案上的冯朗,王氏的牌位,眼泪不禁又滚滚而下。对冯熙道:“阿爷和阿娘的灵牌在永宁寺放满四十九日,便送回京兆安葬吧。”

冯熙也擦着泪,施礼称诺,却又试探着问:“这个,阿爷,以什么名号入葬呢?他老人家原来的爵位是西城郡公,咱阿娘按例也应该是西城郡君的。”

冯太后也皱眉不语。

拓跋弘却叫道:“这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而且外祖父原来就有爵位,儿以为当再升一级,以王爵之礼葬之,外祖母也当以王太妃之礼葬之,请阿娘恩准。”

冯太后眼角挂泪,脸上带笑,对着拓跋弘点了点头,对迎男道:“你拟诏,故,大魏西城郡公冯公讳朗,赠爵燕宣王,假黄钺,享祭太宰,在京兆建庙为祭。故,冯公夫人,王太夫人,赠爵燕宣王太妃,祔庙。”

迎男称诺,却只是不停地擦着眼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太后心下明白,便拉住了她的手,道:“你的父,我那冯叔父,你的母,也是我的乳母,都是咱们冯家人,都是我的亲人,你也拟诏吧,冯叔父,赠爵顺义侯,秩正二品,王嬷嬷赠爵顺义乡君,秩正五品,分别配享我父我母。这样安置可好?”

迎男痛哭着跪伏在地,谢恩冯太后,又谢恩拓跋弘。

冯太后也觉得伤感,伸手扶起迎男,用手巾帮她擦泪,道:“好了,不哭了,人都没了,咱们做晚辈的,也只能这样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当心哭伤了身体。”

迎男收了泪,点头称是。

 

九十八

众人出得永宁寺,才走不远,冯太后在车里看到了鸿胪寺的衙门,便对冯熙笑道:“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冯熙忙笑着阻止道:“我住的地方也只是暂时的,又不是我自己的家,没什么好看的,就不用看了吧。”

冯太后白了他一眼,只顾对拓跋弘道:“咱们去看看你母舅住的地方。”

拓跋弘也笑着答应了。

于是众人便一齐朝鸿胪寺而去。

鸿胪寺正卿魏子建早已得到通报,也早就领一众僚属,到大门外相迎。

拓跋弘下了马,和迎男一起扶着冯太后下了车,然后便是魏子建和冯熙引着冯太后,拓跋弘,还有迎男,抱嶷,张祐等一众人等,依次进了大门。在一座大房前停下,冯太后道:“这就是你住的房屋?”

冯熙点头称是。

魏子建道:“太后,皇上,这间房是咱们鸿胪寺里最好的一间房了,只是希望冯侯爷能住着舒适了。”

冯太后示意开门。

冯熙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门,请冯太后和拓跋弘进屋。

冯太后和拓跋弘进了屋,这间屋确实气派,但是,冯太后看到墙的一边堆放着许多的箱子,心中奇怪,便问:“你在柔然带这么多的箱子回来作什么?”

冯熙干笑了两声,道:“这,这不是我带回来的,是,是同僚知道我回来了,送的一些小礼物,只是一些小礼物。”

冯太后皱起了眉,让抱嶷,张祐,把这些箱子打开来看。

冯熙只是尴尬地在一旁搓着手道:“都是些小礼物,也是同侪的一点小心意,没什么的。”

抱嶷和张祐便将箱子逐一打开,是一些丝绸锦缎,还有一些古玩等物,看起来,价值不算太高,但是肯定也不会太低。

冯太后皱着眉,逐一看了,又朝冯熙看了,想了想,道:“这也是同僚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拒了,不然不好做人。”

冯熙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嘛。”

冯太后道:“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既然备了礼物来看望你,你就应该也得要备有礼物去拜望人家,不然,人家可就要说你失礼了。这样,你应该记得是哪些人送给你哪些礼物,这三日内送你礼物之人,你就以双倍之礼回拜人家,后三日,若还有人备礼来看你,你就以单倍之礼回拜人家,再三日,若还有人备礼来看你,你就以同等之礼回望人家,之此后,若还有人备礼来看你,你就先拒之,若是拒不成,那就将所收之礼尽数交付内府,交给苻承祖,记得让他写了收据给你。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钱,你所还礼之数,由我代你出,你写了单,给迎男,我把我的私房钱,给你还礼。”又强调一遍:“切不可有误,否则,我可不答应。”又叮嘱迎男要留意,又叮嘱魏子建看紧了。

迎男和魏子建皆施礼称诺。

冯熙也只是打着哈哈道:“我本来就不想收的,只是怕拒绝太甚了,让别人以为我不近人情,我也是初来乍到,与众同僚也不熟,也是要处理好关系的,不然,真成了孤臣,也不好办差,您说是不是啊?”

冯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你若是真成了孤臣,我倒是乐意了。”又白了他一眼,道:“好了,回宫吧。”

冯熙道:“你才来就要走啊?多坐一会儿了。”

冯太后道:“不用了,我想回去了。”转首叫了拓跋弘,便朝外走去。

众人见冯太后去意已经决,便也只得都随她离开了大鸿胪寺。

 

九十九

冯太后和拓跋弘才到象魏门,便见达奚买奴已经在象魏门的大门口候着了,一见冯太后的车队过来,便施礼请安,冯太后叫免,然后在象魏门,来了两个内侍,放下车辕,将白牛牵过,拉着车要走。

冯太后叫拓跋弘一同乘车。

拓跋弘却说与达奚买奴有事相商,冯太后便随他去了,只是与迎男同车,往中宫去。回头却见得拓跋弘和达奚买奴很是兴奋地在谈着什么。

冯太后问迎男:“弘儿与买奴在说什么啊?说的这么开心。”

迎男也回头望了,因为有些相隔,也是听不真切,便笑道:“可能是孩子家的玩乐事,您看他们开心的。”

冯太后便也笑着不语了。

 

一百

还没到中宫,远远地便看到高允,源贺,尉迟元,李冲,苻承祖等人已经在院门口候着了。

冯太后下了车,高允等人施礼请安,冯太后挥手道免。却看到旁边的一道墙上遮起了围布,她感到奇怪,便问迎男。

迎男也是迷糊,这时却见拓跋弘快步走到冯太后跟前,道:“阿娘,儿要送件礼物给您,但是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阿娘您不要看,好不好?”说时,只是与达奚买奴,还有冯熙挤眉弄眼。

冯太后道:“你们在做什么啊?还不让我知道,你知道我很是好奇的,这样让我忍着,很是难受的,我现在就要知道,快带我去看看。”

拓跋弘眼中有些失落,道:“阿娘,儿只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

冯太后心有不忍,便道:“玩皮,可不许弄什么怪物件来吓唬阿娘啊,阿娘胆小。”

拓跋弘开心了,忙道:“不是的,不是怪物件,是,是好东西。”

冯太后朝拓跋弘研究似地看着,道:“那就,一个月,不能太长时间了,阿娘好奇,心里会很难受的。”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冯太后本纪
手机扫码阅读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