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都。
卢植身披战袍,腰悬长剑,踏入邺都的那一刻,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他因董卓的奸诈而被迫赋闲,如今,却因何太后的诏令重返朝堂。
邺都的街头繁华无比,但百姓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忧虑与不安,董卓在洛阳的暴政如同阴霾,笼罩着这片土地。
新建的皇城位于邺都的中心,气势恢宏,虽然建筑说不上宏伟,但也还算个皇宫样子。
卢植踏入府中,只见韩馥身着朝服,站立在于堂上,身旁侍立着众多文武官员。
韩馥的目光在卢植身上扫过,微微点头,示意他上前。
“卢将军,董卓逆贼祸乱朝纲,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朝廷急需良将,特请将军出山,共商讨贼大计。”
韩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恳切发言的同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卢植对着何太后单膝跪地,拱手道:
“臣卢植,愿为陛下分忧,为天下百姓讨贼!”
何太后起身亲手将卢植扶起,亲手将一枚金印递到他手中:
“将军为国效力,劳苦功高。今日,朕封你为‘征西将军’,领兵两万,讨伐董卓逆贼!”
“臣领旨!”
卢植接过金印,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他深知,这次出征是韩馥的算计,但是为了天下的安宁与汉庭的延续,他必须要去。
何太后又道:“将军此行,责任重大。董卓贼子盘踞在函谷关以西,其势力庞大,不可小觑。将军需谨慎行事,切勿轻敌。”
卢植拱手道:
“臣明白。董卓逆贼虽强,但臣有陛下之命,又有朝廷的两万精兵,定当不辱使命!”
卢植刻意在“陛下之命”与“朝廷”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意在提醒韩馥这天下终究是汉室的,与他韩馥无关。
不过韩馥并没有在意,浅浅点了点头,而后目送卢植离去。
卢植离去后,韩馥的眼神才变得复杂起来,既信任卢植的忠心与领兵能力,又对他率军反叛感到担忧。
“唉,希望无双能看住他吧。”
退朝后,韩馥看着卢植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卢植回到军营,立刻开始筹备出征事宜。
他亲自挑选了两万精锐,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勇之士。
士兵们得知是昔日平定黄巾之乱的三位将军之一的卢植挂帅,无不振奋,士气高昂。
三日后,卢植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洛阳城外的校场中央。
两万精兵列阵整齐,刀枪如林,杀气腾腾。
韩馥亲自前来送行,手持酒壶,为卢植斟满一杯壮行酒。
“将军此去,定要为天下百姓除害,为朝廷立功!”
韩馥将酒递给卢植,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卢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朗声道:
“丞相放心,卢植此去,定要生擒董卓逆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说罢,他将酒杯掷于地上,高呼一声:“出征!”
两万精兵齐声呐喊,震天动地。
卢植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向西进发,目标直指函谷关。
……
函谷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董卓得知卢植领军前来,早已令樊稠在此布下重兵,严阵以待。
卢植大军抵达函谷关外,只见关上旌旗招展,董卓的兵马列阵严整。
卢植命大军在关外河岸边安营扎寨,亲自登上高处,观察敌情。
“董贼果然狡猾,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等要夺下此关,怕是凶多吉少啊。敢问卢将军此战该如何?”
卢植身旁的副将潘凤说道。
卢植微微一笑:“函谷关虽险,但董卓军久居关内,士气懈怠。我军远道而来,士气正盛,正可一鼓作气,攻破此关!”
“将军所言极是,此战凤悉听将军之命!”
当夜,卢植命大军秘密行动,在函谷关外的山谷中设下伏兵。
次日清晨,卢植亲自率军挑战,董卓军果然出关迎战。
两军交战,董卓军虽多,但卢植军士气如虹,奋勇杀敌。
激战正酣时,卢植一声令下,山谷中的伏兵突然杀出,董卓军顿时陷入混乱。
“杀!”
卢植高呼一声,率先冲入敌阵,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
董卓军抵挡不住,纷纷溃败,函谷关外的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黄河水在函谷关前断成九截,龟裂的河床上散落着锈蚀的戈矛。
卢植抚摸着岩壁上风化的秦篆,突然将青瓷茶盏摔向沙盘:
“不好,这是诱我们进死地!”
茶水顺着“弘农故道”标识蜿蜒而下,竟与王莽时期的地下渠走向完全重合。
麴义嗤笑着拔出插在沙盘上的匕首:“老将军莫不是被董卓的疑兵吓破了胆?”
寒光闪过,代表西凉铁骑的檀木棋子劈成两半。
帐外忽然传来马匹惊嘶——他带来的羌人重骑兵正在活埋俘虏祭旗。
黎明时分,先登死士的玄铁重甲已结满白霜。
当第一架云梯扣上鬼门峡峭壁,崖顶突然滚落数百陶罐。
麴义嗅到熟悉的火油气息,瞳孔骤缩:"是郿坞炼制的猛火..."话音未落,狼牙箭已点燃火海。
"举盾!"麴义怒吼。但坠落的不是寻常火箭,而是裹着赤磷粉的牛骨箭簇。
蓝绿色火焰顺着盾牌缝隙钻入,先登营瞬间变成哀嚎的火人。
对岸关墙上,樊稠身后的红色披风在热浪中翻卷:
“哼,西凉叛徒的血,最适合做烽燧的引子。”
在麴义率军吸引樊稠注意力的同时,卢植的令旗突然指向干涸的河床。
二十架分层式的攻城塔轰然解体,榫卯结构的木梁在河床上自动拼成浮桥。
冀州重甲兵方阵踏桥强渡,来到函谷关下方。
卢植的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冀州重甲兵方阵如同移动的铁墙,稳步逼向函谷关墙下。
樊稠见状,冷笑道:“还敢过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他挥手令旗一挥,关墙上的礌石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重甲军,举盾!”
卢植早有预料,他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
重甲兵方阵前排士兵迅速举起塔盾,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礌石砸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却未能撼动方阵分毫。
麴义则率领着先登死士,趁着混乱,再次攀上云梯,向关墙发起冲锋。
这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命士兵们携带了浸湿的棉布,用以扑灭火焰。
关墙上,樊稠见状不妙,急令士兵倾倒更多火油。
然而,麴义早已带领士兵们攀上城墙,用长矛挑开火油罐,让火油顺着城墙流淌而下,形成一片火海,将许多董卓军士兵困在城墙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卢植趁机下令全军总攻。
号角声起,卢植大军如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函谷关。
关墙上的董卓军渐渐不支,伤亡惨重。
樊稠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退。
卢植大军乘胜追击,一举攻占函谷关外的防御工事,将战线推进至关墙之下。
此时,天色渐暗,战场上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卢植站在阵前,望着函谷关的方向,眼神坚定。
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他们的努力已经为联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战略优势。
夜幕降临,函谷关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受伤士兵的呻吟声在风中回荡。
卢植命人搭起营帐,安置伤员,同时加强警戒,以防董卓军夜袭。
后方中军大帐中,麴义正与卢植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将军,此战虽胜,但董卓军的主力仍在关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卢植点了点头,沉思道:
“不错,我们还需等待援军,与袁绍他们里应外合,才能彻底击溃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