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跟着道歉。
大姐一直站在旁边,忽而转头望了望水出玉那忐忑不安的小脑袋,眼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柔和,再往船舫看去后,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的语气开口:“就你们三个救人?”
她实在想不通,这三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究竟有何勇气和能力去挑战那群凶神恶煞的莽汉。
“是的,只有我们三个,不知道大姐有何指教?”
大姐望着他们毫不迟疑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又不忍心泼冷水,只能好心的强调:“前面可都是一群莽汉。”
水出玉莞尔一笑,眼中露出几分狡黠:“无妨,我们也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只要配合得当,相信一定能成功,所以两个人足以。”
大姐闻言,忍不住多看了水出玉几眼,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竟有着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大姐拿起了撑杆,转头对三人说道:“到了,你们准备一下。”
说罢,她便开始用力撑船,向岸边靠去。
水出玉此刻的注意力不在那撑杆的料子上,而是被大姐的鞋子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双暗紫色的鞋子。
再仔细一看,连船板也是用的这种暗紫色的料子,木材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还能散发出幽幽的清香。那香气,可谓清馨怡人,且弥漫在空气中,使得人呼吸都变得舒畅,神清心宁。
水出玉忍不住多看了大姐几眼,橙红色的衣裙随风轻摆,一双暗紫色的鞋子低调地藏在裙摆下,色调和谐得像是大自然特意为她调配的。
大姐的衣着,与她手中撑杆的紫色遥相呼应,色调由深到浅,配合得浑然天成,再加上大姐干脆利落的身手,颇有一股子飒爽英姿的气概,一切都那么赏心悦目。
水出玉开始怀疑垂钓仙人与这位大姐的关系了,主要考虑的是垂钓仙人的念想……
船儿在水中轻轻荡漾,很快靠了岸。
几人纷纷上岸,向大姐道谢辞别。
水出玉走了一段路,又回头望了一眼:“大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大姐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沧海之中有一粟,我也只是这个世间其中之一的水居者罢了,不足挂齿。”
水出玉听后默然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水居者大姐,谢谢你的船,日后若有机会,我们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水出玉望着舢板划开的涟漪,河雾渐浓时,撑篙人的斗笠已化作苍茫中的一点黛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伤,献君如是也。
二人盯着大姐离去时的背影,脑海里都是大姐的样貌,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在那面!"献君突然拽住水出玉衣袖。
他们很快便收拾心情,桃木枝终于有了反应,紧紧跟随着继续寻找,一路跋涉,终于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停下了脚步。树林中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桃木枝的反应就是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又十分无语。
三人环顾四周,不见小夭哥的踪影。
他们正疑惑间,忽然从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抬头望去,树瘤枝桠间垂落的藤蔓如璎珞轻摇间,露出小夭哥沾了树脂的脸。这只庞然大物从一棵参天大树上缓缓落下。
小夭哥为了隐藏自己,竟然一直待在树上。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蒋林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小夭哥的臂膀,焦急地问道:“小夭哥,清清呢?她在哪里?你有没有看到她?”
小夭哥看着蒋林焦急的神情,心中一阵为难。
“你什么意思?跟丢了?”蒋林如遭雷击,他下意识双手抓住小夭的肩膀,情绪激动,“你怎么能跟丢?你怎么能跟丢?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你怎么能……”
蒋林几乎崩溃,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小夭哥的身上,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双眼通红,手臂上青筋暴涨,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要吞噬小夭哥。
水出玉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拉开蒋林,冲他喊道:“你发什么神经,你对着小夭哥发什么疯,他不也想去救清清吗?谁希望清清出事?”
说到最后,连水出玉的声音都有点哽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示意献君紧紧控制住蒋林,把他拖到后面,避免情绪失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献君在蒋林耳边说道:“你先冷静一下。”
蒋林被献君控制地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蒋林双眼落下泪来,一双手死死的抓住对方,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他跌坐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哀嚎。
水出玉缓缓走向小夭哥,声音尽量放平:“小夭哥,你且详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夭哥抬起手,指向面前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我沿着这条路一路追上来,可是……可是我追到这里时,就跟丢了清清,我四处搜寻她的气息,发现明明她的气息还在这里,可人……我寻不到她,起初还以为他们在故意耍我,后来渐渐发现,我似乎……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听起来真是一个既简单又诡异的故事,水出玉望着那条小路,不知道它通向哪里。
“你遇到了鬼打墙?”水出玉微微皱眉,这种事情她倒是听说过,但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
“对对对!”小夭哥连连点头,“就是那种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没有变化,可又好像变了。”
水出玉微微蹙眉,她环视四周,想找到一点线索。虽然周围的景色很普通,但她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献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我们之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