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来到马鞍谷,但共卿显然有着丰富的旅游经验,解决人生地不熟的问题,她非常有一套。
出门在外,“熟人引路”格外重要。
也不知道共卿是托哪个熟人找的向导,反正这天刚吃着早点,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年轻姑娘,就找了过来。
“对,就那家,你进门就能看见了,店里只有我们。”
接了电话,共卿继续埋头喝汤。她的胃口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昨夜喝得有些上头,酒这个玩意儿嘛,造得多了之后,头晕、反胃、如饥似渴,连带着第二天,一旦看见荤腥,胃里就继续翻江倒海。
我吃得很少。或者说压根没有吃几口。与共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真的不行啊。小……小趴菜!”共卿脸上还飞着半抹红霞,那是酗酒后遗症。
至于那个极具联想色彩的“小”字,我猜想着,她大致预备在这条破路上继续开一回大车的,但向导此时刚好进门,她就识趣地止住了话头。
这回跟着共卿出来,我显然上的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老实说,共卿昨夜疯狂得很,野性得很,奔放得很。她差点就得逞了!
也是我心里一直堵得慌。因为之前她喝醉了说的那些话。
男人嘛,哪个不爱清清白白的姑娘。
总之意志终归是战胜了欲望,我将共卿一脚踹开,她便像是没了兴致似的沉沉睡去,我随后也很快合上了双眼。
“没意思,你这人真没意思……”迷迷糊糊之间,我约莫听见了共卿的调侃。
她撇嘴不屑的模样,我甚至能够刻画出来。那神情别样精彩,像是某种戏剧效果。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是如影视剧男主那般,仔仔细细往裤裆里瞧了一阵的。
好在确实什么也没发生。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要进来强奸我啊!”昨夜那句话犹在耳边,本来是气共卿的,却险些就一语成谶了。
向导进了门,果然一眼就看见我们两人。
“您好,请问您就是共卿吗?”
共卿随意点了点头,不等那姑娘继续说些什么,她便问道:“吃早点没有?”
“啊?不用不用!我吃过了的!”那姑娘连连摆手。
“今天进山可有得跑,饿肚子是不成的。”
共卿看着我,不用说,此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不用,真不用!您客气了!”那年轻姑娘继续摆手。
我则是“呵”了一声,也老阴阳语气地说:“搞得我不会去囤点储备似的,手脚可长在我自己身上。”
“哟,可以啊。”
“谬赞,谬赞。”
“某些人……”
“指名道姓得了呗,还藏着掖着,我不就是那某些人了……”
“你成心气我?”
“不然呢?”
“酒量少得可怜,你个小趴菜!”
“我只是关心身体健康,不像某些人,可千万别喝出问题了。”
“阴阳怪气?”
“承让,承让,跟你学的。”
那导游姑娘看我俩好一阵拉扯,人也是尴尬得不行。初来乍到,妥妥的空气人。她确实不好说什么,只能赔笑着呆坐旁边。
许久,兵戈暂歇。本轮较量,我略微占了一些优势。
我怀疑这是外人在场,影响共卿全力施展身手的缘故。
事了,我来得及打量旁边这位向导。
她背了一个大号的登山包,一眼瞟去就觉得里面肯定放了很多物件,戴着一顶深色太阳帽,帽扣系得稳稳当当,手里抱住三根行山杖,想来是我们一行三人一人一根,衣裤是宽松耐磨型,鞋子是防滑登山靴,从头到脚一身职业登山人打扮。
乍一看,有模有样,挺专业的。这让我觉得,该导游应该是那种实干家型,而绝非坑蒙拐骗分子。一时之间 ,对于这次蝴蝶谷之行,心里更加踏实了。
当然,后续的事情证明,装备齐全,可能也意味着“学渣文具多”,这现象构成了一种反差美,生活中也比较普遍。
眼见我和共卿这边不再斗嘴,那导游姑娘连忙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尹霜……”
三人以名字相称,很快就熟络起来。
确实,名字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符号。你叫张三,他叫李四,我叫王五,有了名字,沟通交流才有了区分标准,人的社交活动,便由此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商量了一些出行事宜,包括行动路线、应备物资、必知事项等,三人不再耽搁,抓紧时间去周边商店采买各种物资用度。
大概半小时之后,车子启动,新的旅程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