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婉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眯着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好在是新婚，这个星期的前三天都不用去上班了。

         她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浑身好像散了架似的，两条腿似乎都合不拢了。她伸手一摸，发现自己身上一丝 不挂，顿时感到有些吃惊。

         她慢慢地转过头，发现躺在身旁、还在酣睡的杨洪武，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了。

         她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悄悄地把双脚伸向地上的拖鞋，然后站起身来。却一眼瞥见了扔在地上的睡衣，便弯腰捡起来穿在了身上，但并没有系上扣子。

         她悄悄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向过厅里看了一眼。

         只见外面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两个盘子，上面扣着盖子，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食物。旁边还放着两个碗，上面也都盖着盖子。桌子上还有一张纸条，显然是母亲或者是父亲留下的。

         看起来父母亲早已经起床上班去了，雪婉便放心地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她上完了厕所，来到水池前洗了洗手，擦完手后便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两块铜钱大小的淤青。

         “哦——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记得自己曾经磕到哪儿了呀？ ”她侧着头，把那两块淤青尽可能地对准镜子，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同时用手摸了摸，却并没有感到疼痛。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昨晚杨洪武像拔火罐一般地疯狂地亲 吻过自己的脖子。

        “咳—— 这一定是他搞出来的！”她想。

         她走出卫生间，来到了餐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洪武，雪婉：我和你爸上班去了。桌子上有油条、大饼和豆浆，你们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妈妈”

         她扔下纸条，放心地回到了主卧室。她脱掉睡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想着再躺一会儿，却不想她上床时摇动了床垫，把杨洪武摇醒了。

         只见他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一伸手就摸到了雪婉那光滑的身体，立刻就凑了过来。接着左腿一抬，就爬上了她的身体。

         他的热唇在她的脖颈上和脸上移动着，两只手在她胸前的两只“大馒头”上揉来揉去，这时候她已经感到自己的下面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那里了。

         紧接着就是他的不停的蠕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她感到一阵阵愉悦的感觉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有如一阵阵波浪一般，一波强过一波。

         她的身体就像是漂泊在波浪中的一只小船，随着波涛在不停地上下起伏，直到他最后的猛烈冲击，那刚才还在猛烈摇晃的小船，却忽然戛然而止，彷佛水面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了。

         他瘫软地趴在她的身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滩烂泥一般，与几秒钟前那种浑身爆棚，如野兽般的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趴了片刻，他疲惫地一翻身，从她的身体上滑了下来，闭着眼睛仰面躺着，好像还在回忆着刚才的疯狂。

         雪婉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盒里抽出几张手纸来，伸到自己的下面，擦拭着从里面流出来的液体。

         就在这时，只见杨洪武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低头在床上寻找着什么。

         雪婉一只手拿着手纸捂着下体，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你在找什么？”

         杨洪武一声不吭，伸手东摸摸，西摸摸，最后索性一把将被子掀到了地上，又在床上搜寻了一遍。然后一脸失望的样子，跪在那里。

         他死死地盯着雪婉，厉声质问道：“你……你不是处 女？”

         听到这话，雪婉不禁心里一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一直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当然不是了，昨晚上就不是了。”雪婉有所准备，十分镇静地回道。

         “不是，不是！”杨洪武紧皱着眉头，晃了晃头道。“我是说……在咱们结婚前，你……你就不是处 女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了？”雪婉反问道。

         “你……你…… 你没有出血呀？”杨洪武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谁说处 女就一定要出血了？”雪婉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雪婉的这一问，一下子把他给问住了。杨洪武支支吾吾地回道：“他……他……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说的不对！”雪婉语气坚定，信心满满地说。“并不是所有的新娘，新婚之夜都要出血的。”

         “大家都这么说的，书上也是这么写的。”杨洪武不甘示弱，可是语气上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理直气壮了。

         “大家都这么说，那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说的书，肯定都是一些小说吧，没有科学依据的。”雪婉说着，下了床，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又铺到了床上，钻了进去。

         杨洪武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仍然心有不甘。

         他气哼哼地握紧拳头，恶狠狠地在床上“嗵”地猛捶了一拳，紧接着抬起手，指着雪婉，大叫道：“你……你要是出血了，我就相信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科学。”雪婉镇静且认真地回道。“医学书上说，有些人因为天生的原因，就没有处 女膜；另一些人因为外部原因，比如激烈运动，受伤等，造成了破裂，所以结婚时就不会出血的。用新婚时是否出血来判断，是不科学的。”

         这一下杨洪武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对于这个话题，他从来就没有认真研究过，只是人云亦云。他觉得，大伙儿都这么说，那一定是有道理的。虽然他说不过雪婉，但是他并没有心服口服，心里总觉得自己有点儿亏了。

         究竟为什么女人结婚一定必须是处 女，他也说不清楚。至于那些二婚、三婚的女人，好像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就一定要如此要求初婚的女人呢？他也不知道。

         看着丈夫不再出声了，雪婉的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刚才她虽然表面上信心十足，理直气壮，其实内心里却是很心虚的，生怕他深追下去，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他挖出自己的历史来。

         其实这个还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如果得知了他们一家被迫“逃”到这里的真像，那才是她要极力避免的。

         从昨晚和今早她与丈夫进行的房事来看，她看得出来，丈夫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她想起自己最初与小奶酪发生关系时的情景，那时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张白纸，都是第一次。对于应该怎么做，两个人都不知道，只能一边探索着，一边进行，真正的摸着石头过河。

         她记得结婚前她曾问过丈夫，在遇见她之前是否还与其他女孩子处过对象。答案是肯定的。

         这一点她是相信丈夫的，因为无论是以他的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来说，肯定会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的。但她是不可能问丈夫，是否跟以前的对象睡过了的。

         她也想象丈夫指责自己那样指责他不是处男了，但是她又无法拿出证据。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说自己见过处 男第一次是如何表现的吧？

         她觉得这很不公平。为什么人们一定要要求女孩子结婚时，必须是处 女，而却不这样要求男孩子呢？那样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嘛。

         现在回想起来，她暗自庆幸自己提前查过一些资料，心里早有准备。

         她也为自己最初没有告诉丈夫自己的恋爱史而庆幸。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证明了，封建社会的余毒在很多人脑子里仍然根深蒂固。

         像丈夫这种出生在大学教授家庭，自己又上过大学，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仍然对于是否为处女这一问题这么斤斤计较，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不知道，如果丈夫知道了她结婚前已经不是处女了，他会怎么办。以他刚才质问自己的样子，她相信他可能会要求离婚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很可能会这样做的。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