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它们或是停留在某一片水域,或是被人捞起又放下,或是被人养在池塘中,或是被人宰杀,很少有能够流入大海,享受真正的自由,但这并不妨碍任何人去追寻自由啊。”
垂钓仙人这话像是对水出玉说的,又似乎是在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也不知他是否仅仅是在说那些鱼儿。
“仙人的意思是,姻缘乃至人的命运都是不可捉摸、无法预测的?” 水出玉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感到模糊不清。
“不,我的意思是,无论是水中游弋的鱼儿,还是世间行走的人,皆逃不过一个‘心’字,人们常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此刻的垂钓仙人,更像是一位参透人生的智者,话语间透着无尽的深邃。
水出玉朝着仙人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神情间满是敬仰:“晚辈明白,仙人所言极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外在的自由或许总被诸多限制,然而内心的自由,却无人能够夺走。”
“孺子可教也!” 垂钓仙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如炬,“世间之人,皆渴望拥有展翅翱翔的自由,却鲜有人省悟,束缚自己的,往往正是自己。唯有挣脱内心的枷锁,获得真正的内心自由,方能寻得属于自己的自由之路。”
话音刚落,垂钓仙人仰天发出爽朗的笑声转身,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经久不息。
垂钓仙人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过,洗涤着水出玉内心的尘埃。她反复琢磨着仙人的话语,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又提升了一层,仿若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是呀,世间万事,皆是缘与份的交织。
水出玉微笑着对伙计说道:“好的,我一定准时赴约。”
水出玉想到,自己出来已经有些时候,虽有伙计照看铺子,但终究自己才是当家做主的人。于是,起身向垂钓仙人告别:“仙人,晚辈出来有些时日了,该回去了。”
“我得回去准备一份厚礼,不管怎样,与蒋林和肖清清也是好友一场,定要好好去喝他们的喜酒。”水出玉心中暗自思忖。
垂钓仙人望着水出玉,眼中满是不舍:“小友,我也觉得咱们很是投缘,你可要常来看我。”
“好嘞,下次定与老先生您好好切磋一番钓鱼的技艺!”水出玉满口答应,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好好,老朽定当恭候小友的大驾!”垂钓仙人将钓上来的鱼送给了水出玉,带着爽朗的笑声,潇洒地离去。
“真是个高人!”水出玉不禁感叹道。
道别完垂钓仙人,水出玉便一路向铺子赶回。正打算进铺时,突然一队官差从她面前经过,神色匆匆,还有一队在边上维持秩序。听边上的百姓说起,看方向似乎是要出城。
店伙计见水出玉回来,立刻上前招呼,又看到街上的官兵,便小声嘟囔道:“这又是发生什么事啦,这么多官兵。”
水出玉上前问道:“官差大哥,请问这是要去何处?附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领头的看她一个弱女子,也没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倒是旁边的师爷比较和蔼,对她说:“最近附近山上有山匪出没,官府正要去剿匪,小姑娘,你最近可要小心啊。”
“剿匪?”水出玉惊讶道。
“没错,那山匪窝点被我们找到了,正要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师爷所言非虚,的确是派人核实之后就做了部署的。
“可是最近掳人的那批山匪?”水出玉追问。
“正是,小姑娘这是有事?”师爷看水出玉一个姑娘家在这里问剿匪的事,有些好奇,难道是有自己的家人?
水出玉仔细想想也是如此,除非他们的老巢已经被人发现,不得不转移,但是现在看来,那么快的时间,估计还没收到自己手下被抓的消息吧,至少献君可不会让那人顺顺当当的回去,否则官兵不会那么大张旗鼓。
“没事,谢谢官爷。”水出玉乖巧道谢,还给了一些润喉费,顶师爷半月的工钱呢。
㺴阁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反而是担忧如同黑夜中的浓雾,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因为官差们已经知道了风声,献君的消息却迟迟不见动静。
水出玉当机立断,决定亲自悄然跟随。她未作任何收拾,直接朝着官差们前往的方向追去。
夜幕降临,官差们点起了火把,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生姿,为前行的路增添了一丝暖意。他们行走速度虽不算快,但终究比常人快些。
对于水出玉来说,这却并非难事。她体质特殊,轻盈如燕,即使在这样的速度下,也能轻松地跟随而不被发现。不过,她一路上依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避免因任何疏忽而暴露行踪。
官差们好几回都感觉有人尾随,可每次回头查看,总是空无一人,陪同一起的小夭哥都被水出玉隐墙所迷惑,感应不到她的气息。他们时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时而高声喧哗,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水出玉竖起耳朵,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奈何距离终究有些远,声音也太过微弱,他们的言语如同破碎的珠子,零零散散,无法串联起完整的线索。
跟了许久,却也不知走了多久,水出玉发现他们走的方向越来越偏僻,人烟越来越少。
其实在这附近的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逃难之人。经询问得知,那些山匪心狠手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附近的百姓都苦不堪言,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亡。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小山坳附近。
官差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变得更加警惕,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水出玉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里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也是更危险的境地。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
这里乃是丛林深处,极为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