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说,“你小的时候,学习不是挺好的吗?从那个时候起,这些人就开始关注你。都喜欢和你比,喜欢从你要。后来,你学习不上去了......这些人就放弃了你。”
我说,“大姨,这不是放弃了我好不好?开始的时候,我学习好,他们认为能免费从我这学些啥,我这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吗?
后来,他们一看我学习上不去,特别是高考第一志愿报落了后,而他们的孩子,有的报上了大学。他们认为我考不上大学了,认为我以后这辈子就这样了,认为我以后就会在这疙瘩过余生,认为我也没有了价值了。他们就开始装作是地主似的说,‘扔了扔了’。
但是,大姨,就这疙瘩这些说‘扔了扔了’的人,我都不懂他们是怎么有这些自信的。他们这辈子,就是在这疙瘩‘扔了扔了’的。
大姨,在我上大学后,我才发现,我虽然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但是,正如您和妈妈说的似的,我是你们的大宝,我是你们无价的大宝。我告诉自己要努力,我不能让他们那疙瘩的那些人给我‘定价’。”
大姨说,“小染,不要小看这些人。”
我说,“大姨,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应该小看的人,人家还都是社会成功人士,他们不会说这些的。”
大姨说,“墙倒众人推,这是你从小就懂的。”
大姨继续说,“小染,其实这个社会,往往是颠倒的。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在收获社会发展的同时,会觉得自己的快乐、幸福,并没有达到理所应当的那样的快乐、幸福。
也就是就,人们在这个快速发展的年代享受快乐、幸福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怪怪的。小染,我和你说没说过这些?”
我说,“大姨,您和我说过的话,我也忘了,您再说遍好了。”
大姨继续说,“科技进步、社会发展能带给人们快乐与幸福,但是这样的快乐与幸福并不是关于人们自身存在的,也即,并不是由于关心了人们存在而得到的快乐与幸福。所以,人们往往在享受科学进步、社会发展的同时,往往觉得自身仿佛并不没有那么快乐,而且这快乐也似乎不对味,而就是因为这。
但同时,有些人往往过分关注了人们的自身存在。这就像你的处境一下。你周围的这些人,他们假装不认识你,但是对于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就像你说的,你上街取个快递,路过的人都会看看你做啥去。在这样的情境下,你往往会因为人们过分地关注了你,从而使得你存在得很烦。
但是,更为糟糕的是,社会就是这样。许多人的存在往往因为得不到过分的重视,而产生根基不稳的快乐与幸福,但是,还有一些人,像你似的,因为人们的过分关注而使自身的存在过于纠缠。但是,你懂吗?前面的那些人,他们这是从你这样的处境中能成功抽身而出的人。他们出人头地成功地离开了这个阶层后。
其实,他们应该更有作为来解绑你周围的这些人。但是,谁都懂,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久而久之,这样的社会交往就会固化。而任何一个你这样没能成功脱身的,只能陷于这样的困境之中。”
我说,“大姨,的确是这样的。您不是问我,我甩了他之后他有没有找我麻烦。”
大姨说,“是啊。有没有找你麻烦。”
我叹了口气,说到,“大姨,我发现,真的是和谁认识、接触很重要。以后,我一定要和那些厚德的人去认识、接触。我在甩了他之后,他除了托人告诉我他家有几百只羊后,他并没有直接找我麻烦、
但是,我的确是陷入了一阵麻烦。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那些过分关注我的人,他们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在我甩他之后,我去餐厅吃饭,周围的人会假装不认识我在那聊天,说,交男友,就要交没有钱的孩子,最好是本地的,这样,才能放心,本地的孩子,大家都熟悉,谁也不会骗谁。
我当时并不懂这是说给我听的,但是我还是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样的观点。后来,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子想认识我。我也是绕了好大的弯子,才接受他的。
这也许就是他带给我最大的麻烦——他们让我安于这疙瘩,这没有啥,但是,他们让我警惕那些有能力的人,特别是那些能帮助我的有能力的人。
大姨,您懂吗?他们在假装聊天却让我听、告诉我要躲避那些能帮助我的人!直到这会,我才懂。后来,我告诉自己我要去认识那些厚德的人们,而不是和这些吵闹的司机扯。
这也是我解绑的这给我的最大的包袱。以前,我看着那些有能力人家养的孩子,都是很抗拒的,很自卑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是这疙瘩给我的包袱。我学会了厚脸皮,特别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没事就往那些有能力、有教养的好孩子身边赠。和他们在一起,我真的收获了不少。我要考的那个试,就是其中的一个学姐告诉我的,说考过了这个,这辈子以后工作会很轻松。
大姨,这会你懂了吗?这疙瘩,特别是这疙瘩的这些司机,他们不会告诉我这些。他们只会在我准备考这个的时候来打扰我。这就是区别。假如是你,你会选择和谁在一起?这时,这疙瘩的人们也许会说,我这是嫌贫爱富,我这是瞧不起穷人,我这是瞧不起劳动人民。
大姨,您觉得我这是瞧不起穷人吗?大姨,这您懂。有多少不与世界同流合污的高人一生清贫,隐居在深山老林,他们难道不穷吗?难道我癫狂到藐视他们了吗?不是的,他们这不是让我和他们过穷日子,这是让我在这疙瘩和他们过苦日子。
大姨,我上了大学之后,这不是解绑了吗,我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学习可以这么快乐!我拼命的努力。我不仅和有能力的孩子、有教养的孩子认识,我还粘着老师,我上课特别的积极,我大胆地回答老师的提问。我努力地完成老师的作业。
我发现,原来,学习可以这么美好。我享受着老师批改我作业的评语;我享受着老师看到我的进步而很不明显的夸赞。我享受这一切,这一切,多么美好!我想通过那个考试!我想离开这!在这,人们只会从我的外表来“定价”我,而在外面的那个大世界,人们不会因为我畸形而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