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警:“你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何丽珍是你家人吗?人家承认是你女人吗?你看上人家;人家就是你对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社会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渣子,才会乌烟瘴气;你就是败类!垃圾!”
辅警骂着举起橡皮棍还要打刘柱,旁边的执法员小李拉住他。
执法小李:“算了,今日就审讯到这里吧,居体什么情况咱们去调查以后再说,先把这些人关押吧!”
小李说完,几个辅警走过来,带着刘柱往外走。
刘柱慢慢的走着,走到审讯室的门口,他突然站住脚步,慢慢的转身看着刚才打他的那个辅警。
辅警:“怎么的,不服气?还想找后账?”
刘柱冷冷地看着他,过了片刻说道:“她承认我,她亲口告诉我的。”
刘柱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刘柱关进看守所,再出来是一个月后了。
刀疤带着几个弟兄等在看守所的门口,接到了刘柱。
张浩伤势严重,依旧躺在医院,他的律师替他办理了保外就医。
小红毛替他背了所有罪名,已经被检察院立案并提起诉讼。
刘柱和刀疤几个弟兄,因为厂里厂长和主任力保,刀疤当天晚上就被释放了。
而刘柱却是因为防卫过当,被拘留了一个月。
何丽珍和她妈已经下葬了,但是墓碑还没有立,想等着刘柱回去再拟定碑文。
因为何丽珍的父亲说,何丽珍和刘柱两人彼此都有感情。
如果刘柱愿意给何丽珍一个名分,那么何丽珍在地下就不算孤魂野鬼了。
刘柱听着沉默了良久,天空中又落下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刘柱仰头看着漫天苍白长,叹了一口气。
春节过完了,人们却依旧沉浸在节日的气氛,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衬托着银装素裹分外的好看。
爆竹升空后闪烁的火光,像是灼灼艳阳,刺得他模糊了双眼。
刘柱擦了擦眼角,他拍了拍刀疤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刀疤,把咱们所有的弟兄都叫上,今晚上我家喝一杯,商量商量以后的打算!”
刀疤大名叫陈八,因为早些年跟人打架,被对方用一把西瓜刀从额头到右腮帮子,斜斜的劈了一道口子。
当时医疗水平有限,缝的针脚也大,脸上留下一条像是大蜈蚣一样的疤痕。
他又叫陈八,所以大家都叫他刀疤,或者疤哥。
刀疤意外的看着刘柱,随即惊讶地问:“柱哥,你之前不是说,不是说.......”
刀疤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他既期待又兴奋的看着刘柱。
刘柱点点头:“之前总想吃点苦赚点干净钱,让别人看见我重新开始,让别人相信我改好了,可是经历这场事我明白了,我那样做;只是活给别人看的,现在我想活着,为自己活着!”
刀疤虽然看出刘柱的情绪不高,但是只要他愿意出山,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招呼着弟兄们喊柱哥。
这时跟在刀疤身后的小伙陈大庆凑过来说道:“柱哥,前几天一个小摇子跟我说,张勇在城里开了家游戏厅,明着是游戏厅,其实那游戏厅有个暗间,里面是赌场,招揽了不少赌客,这场子人不多,平均只有二十多个固定的客人,但是质量特别高!”
刀疤接着话道:“大庆说的对,赌客都是省内的人,有做矿产的,做皮毛生意的,还有其他城市做工程的,开公司的!还有河北和东三省的赌徒,别看他们瘾大,可是都不是职业赌徒,出来玩只是为了刺激,下注都特别猛!”
刘柱的面上很是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却是隐隐有些失落。
他没有想到自己坐牢的三年,张勇居然迅速崛起,而他却在幻想着做个好人,他不由自嘲一笑。
刘柱说道:“想不到这小子这三年干大了,怪不得这么嚣张,好,那咱们就跟他对着干!他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把他生意抢的一点不剩!”
陈大庆和几个小兄弟闻言都笑了,都喊着:“对!咱就干他!柱哥威武!”
刀疤也高兴的咧着嘴,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感觉为难地皱了皱眉。
刀疤:“柱哥,你说这事没毛病,咱们跟张勇这弟兄俩的梁子算是结上了,支牌九桌和他对着干也行,不过开场子得架底,咱们弟兄们手里哪有钱架底?这是个问题。”
所谓架底,就是客人如果在赌桌上输光了赌注,需要赌场的人给他们拿钱翻本,大多数的黑赌场,都是带着这项业务的。
刘柱皱了皱眉,为难地道:“回来这一年,我也没赚什么钱,一时也凑不出来。”
刀疤想了想说道:“没钱咱们有没钱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意吧。”
刘柱说:“你说,现在只要咱们弟兄们走出困境,不妨试一试。”
刀疤:“你还记得秦九吗?”
刘柱:“秦九?就是当年混车站那个秦九?”
刀疤点点头:“秦九现在手下有二十多号弟兄,也支了牌九场子,因为客源和张勇那边有了些矛盾,所以咱们不如先跟着他干,咱们就拉张勇的客人,让秦九给咱们分红,等咱们手里有些资本了,咱们再单干,你看行不行?”
刘柱想了想点头道:“也行,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叫咱们现在没有资本,只是咱们和他没有什么交情,想投诚谁去说和,总不至于直接去找秦九,万一人家不愿意要咱,岂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刀疤闻言连忙道:“这个好办,秦九的小弟是我好哥们,我让他帮咱们问问,趟好路了,柱哥你再和那秦九见个面,那样事情与成与不成咱们都不跌面。”
刘柱点头:“好唻!”
就这样刘柱和刀疤及几个弟兄,一起把刘柱送到家。
家里早就得了信,知道刘柱今天回来,就在家里准备好了酒菜,刀疤几人又在他家里吃饭喝酒。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刀疤来找刘柱,告诉他,跟秦九那哥们给问好了。
秦九也听说了张浩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放话,只要刘柱几个人愿意来,赚钱后可以五五分成。
刘柱闻言也很高兴,就随着刀疤一起去见秦九。
秦九的场子不比张勇的场子条件那么好。
张勇场子在城里游戏厅里,屋子里面加了暖气片,烧的暖和和的,舒服的很。
而且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就是抽东西找小姐那都是免费!
秦九的场子开在了山里,刘柱到的时候,他正指挥手下小弟往车上搬柴油。
秦九有一米八高,体重二百斤开外,满脸络腮胡子,整个人显得粗狂敦实。
秦九看到刘柱小伙子长得斯斯文文,很是标志,二十出头的年纪却透着聪明,老练。
秦九对刘柱的第一印象很好,于是热情的和刘柱握了握手,寒暄了起来。
秦九见到刘柱很是热情,他双手搬着刘柱的肩膀笑道:“老弟,你来了我就多了左膀右臂,今天晚上咱们弟兄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刘柱见到秦九热情,也客气地道:“久仰九爷威名;一直无缘得见,如今小弟落难了,来投奔您,承蒙您不弃,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差遣。”
秦九:“老弟,客气了,你愿意给你哥这个面子,我还得感谢你,来来来进屋聊。”
刘柱按照道上的规矩称呼秦九为九爷,可是秦九愿意和他弟兄们相称,他就没有不再客气。
刘柱是有自己的傲气的,他虽然暂时投靠了秦九,但是他又岂是久居人下之人?
所以他展现了对秦九的尊重,同时也没有一丝献媚。
刘柱的不卑不亢让秦九很是意外,他也不由从心底重新审视眼前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