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理解你的担心,咱们不能明面上抢人,一来,咱们现在是先把钱赚到手,二来不能把二毛暴露了,给他招惹麻烦,所以我的意思是,先笼络那些,在张勇那里输了钱的客人,虽然不甘心,但是又没有实力继续赌的客人。”
刀疤瞬间通透:“你是想弄个小局子,拉他们来咱们这边补天?”
陈大庆也明白了大概,连忙点头道:“咱们弄个小局子,让那些老板过来捞捞本,这样咱们能薅一把羊毛,架底的成本也会低一些。”
刘柱点点头:“是啊,我也是担心秦九,一开始不信任咱们,不会给咱们太多钱,所以稳妥起见还是不要搞的太大了。”
刘柱和刀疤,陈大庆商量好以后,陈大庆又跑了一趟和二毛定好时间,地点。
正月十三,下午三点。
刘柱带着刀疤他们,就拉着柴油上山,做起了前期准备工作。
秦九,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是山里一座废弃的工厂。
临上山的时候,秦九拿出几个半旧的手机,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扔在桌子上。
秦九道:“五十万,你点点,这几个手机里面都办了新卡,你给弟兄们分一分。”
刘柱接过手机笑道:“哥,你相信我,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不用点。”
秦九满意的点点头道:“兄弟,你在我心里和二龙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好兄弟明算账,我这边派个小弟给你,你们晚上收场子以后,小弟把赚的钱,和账目都收好带回来,晚上带着钱和账本再随你们上山,咱们一个月后,一起分账。”
刘柱感觉一个月分一次账,时间有点长,不由深默了一下。
秦九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开口道:“但是你平时用钱可以在里面随时支取,你也知道,我手下这么多人,如果没有规矩,我说话就没有力度了。”
刘柱知道,自己现在要钱没钱的,虽然也有五六个人愿意跟着自己,可是没有钱,弟兄们吃什么喝什么?
“哥,我明白,那这些钱我就不拿了,你安排个兄弟跟着,这样我也多个帮手。”刘柱笑道。
刘柱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的让步,竟然招来了他和秦九的一场生死对决。
刘柱到了山上,看了厂房附近的地形,厂房的后面和左面都是一丈宽的山涧,无论是车还是人都跟本过不来。
厂房的右面是十几米高的山丘,厂子前面的路就是沿着山丘挖出来的。
刘柱想了想说道:“刀疤,我让大庆借了一辆铲车,待会拉客人上山后,你就把土路挖断,这样阻断无论是进还是出,都不能通过,我还在山丘上面准备了大石头,如果发现执法队的车,就把山上的石头推下来,这样即使他们通过了呢挖的沟,也绕不过大石头,到时候我带着大家往山里撤退,这样谁也追不上咱。”
刀疤:“柱哥,我最担心的是程二龙,他不会给咱们捣乱吧?”
刘柱道:“秦九说了,咱们和程二龙都不知道对方的位置,除非他真的找死,不然他往咱们这里凑,咱们也不会饶了他!”
刘柱想想张勇,又想想程二龙,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这个地方用个两三天就得换地。
刘柱又看看厂房的前面的路,虽然有点窄,但是路面还算平坦,必须有人放哨,不然来个人真是麻烦的很。
可是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就是铁打的人也不能蹲在外面一晚上啊?
刘柱又给秦九打电话,要了一辆五成新的桑塔纳,留给晚上值班的人遮风蔽雪。
夜幕渐渐降临,塞外的狂风依旧肆虐,科尔沁区霍林河大街上的店铺,都陆续关门上锁,回家休息了。
而此时,坐落在大街拐角的‘拳皇街机厅’却是越来越热闹,留着格式非主流发型的精神小,和染着红毛绿毛的小摇子,兴奋地瞪着贼亮的双眼,摇晃着手里的摇把,在精神小妹的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我。
其实在九十年代,人们还不像现在的思想开放,经济也比较落后,所以一般来说,一般老百姓,不会拿着辛苦赚来的钱,去玩那些东西。
在老百姓的眼里,游戏堪比毒品一样的存在,沉迷游戏那是堕落。
其实在那个时代,国家也有明文规定,游戏厅是不容许在校学生和未成年进入的,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所以在游戏厅的门口,都是挂着一个‘未成年人不许入内’的牌子,可是前门不许走,他们可以开后门啊?
拳皇游戏厅也和众多游戏厅一样,也留着后门,当然他留的后门不仅仅是为了给学生们提供方便,更重要的是,方便赌客的进出。
此时张勇的赌局里,已经聚集了附近省市的赌客,他们玩的有两种模式,分别是‘填大坑’和‘牌九’。
这种黑赌场,只要你有本事躲过执法队的侦查,把场子支起来。让赌客聚集在一起,给他们提供舒适安全的环境。
同时确保桌子上没有人出老千,这样就足够了。
二毛跟在张勇身边好多年了,对赌场的事情轻车熟路,眼见几台商务车把赌客们拉了过来,他便殷勤地忙前忙后,张罗着给赌客们倒茶,点烟。
尤其是张勇的场子里,都是赌客轮流坐庄,张勇不用在赌桌上承担任何风险。
张勇照例在场子巡视了一圈,看着场子热了起来,便把弟兄们散出去放哨。
他自己则是带着两名亲信,去隔壁办公室喝茶。
二毛眼见张勇进了办公室,便开始暗暗留意赌客的状况。
“二毛,给哥找个妞败败火。”一个赌客对着二毛嚷道。
二毛闻言,连忙凑过来,笑着问道:“马老板,您手气怎么样啊?今晚赢了不少吧”
“哎,别提了,过完年后,我这个手气背到姥姥家了,难不成是我今年犯太岁?我这不是让你给我安排个女人,我转转运!他 妈的;这点骚气不放出去,就憋的慌!”马老板笑骂道。
二毛笑着低声道:“哥,我先给你安排个美女,你先玩着,不过你在这个场子玩了两三年了,哪次您都是神兵天降;逢赌必赢,这段时间走背字,你说是不是........”
马老师闻言急了,他一把抓住二毛的肩膀问道:“你说怎么了,快点说啊?别他妈磨磨唧唧的!”
二毛压低声音,凑近马老板的身边道:“我拿你当亲哥看,才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听说一个地方旺你,那是那个地方的地气养你,如果时间长了地气也慢慢被你消耗光了,所以那个地方不光不养你,还会吸收你的能力,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准不准,就是听人这么一说。”
马老板闻言,他不由愣了,他感觉自己最近手气真是背,突然感觉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看着那些嘈杂的赌客莫名的烦躁起来,其实他平时也是有输有赢,又不是传说中的赌王,哪有那么高的赌术?
可是赌客大都是很迷信的,赢钱的时候,总感觉哪里都那么顺,万一输钱了,就是路边的狗对他叫一声,他都能怨到狗身上。
“那你说怎么办?”马老板急道。
二毛见马老板急了,却故意面露难色:“这个我不敢说.......”
马老板见二毛不说,也急了,他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二毛的手里。
“我也是把你当亲兄弟,你说我不告诉别人,我保证守口如瓶!”马老板轻声道。
二毛勉为其难的将那张钱揣进口袋,附在马老板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马老板顿时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