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瓣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这话说得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那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丝好奇,也夹杂着几分警惕。毕竟在这偏僻的海岸边,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还主动与她搭话,任谁都会心生疑虑。
水出玉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竟然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的来意。不过,她并不想这么快就亮出自己的底牌。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面对未知的人,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贾姑娘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你呢?说不定我们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这海边风景秀丽,我们一路走来,被这美景吸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此处,恰好遇见姑娘,便忍不住上前攀谈几句。”
水出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消贾瓣的疑虑,同时也为接下来的交流埋下伏笔。
贾瓣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若银铃在风中摇曳。
她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风飘动,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聪慧:“你就别逗我了,这里虽然风景秀丽,宛如人间仙境一般,但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往,来这儿的基本上都是买鸥鸟的渔民,他们需要鸥鸟帮忙捕鱼,以此维持生计;或者是一些闲来无事,纯粹为了享受漫步时光的游客,可你们直接朝着我这里走来,一路上目不斜视,目标明确,显然是有目的而来的,怎么可能只是碰巧路过。”
她言辞严密,滴水不漏,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仔细推敲,无懈可击。
水出玉听完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女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不容小觑,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出了自己刻意隐瞒的线索,这让她不得不佩服。
她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也没意义了,但是也不想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毕竟这次出行的事宜还不想和旁人透露太多,以免出现变故。
她立刻转移了话题:“贾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这般缜密的心思实在令我钦佩,不过,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来买鸥鸟的呢?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各有所好,说不定我就是突然喜欢鸥鸟了呢?”
水出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企图打破这有些紧张的气氛。
贾瓣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坚定,缓缓说道:“水姑娘说笑了,你刚才可已经说过了,自己不出海捕鱼,要这鸥鸟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是养着玩?可据我所知,养鸥鸟并非易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于一位忙着经营玉宝阁的东家来说,怕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吧。”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水出玉,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破绽。
“富贵人家,不缺钱也不缺时间,想养来玩玩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不过是突发奇想,想给玉宝阁添点不一样的生气罢了,让这充满灵气的鸥鸟为这满是珠宝玉器的地方增添几分活泼不行吗?”水出玉依旧不肯放弃,企图从各个角度击破。
“两位养尊处优,怕是驯服不了这泼鸟。”贾瓣上下打量水出玉和献君,不咸不淡地说着,“鸥鸟野性难驯,翱翔于九天之上,大海之中,本就是难以驯服之物,更何况是初次见面,便想着驯服,只怕会自食苦果。”
“若我就想买呢?”水出玉柳眉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她不想就这样被贾瓣拒绝,这鸥鸟与南珠的关系至关重要,她一定要买。
“姑娘能买,我却不卖。”贾瓣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凛然正气,面色淡然,“这鸥鸟早已与我生死相依,我绝不可能将它卖给姑娘。”
此时她胯间那只鸥鸟,羽毛洁白如雪,不染纤尘,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双翅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仿佛嵌入了两道璀璨的宝石。
那鸥鸟时而扭动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而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之美。
“为何?”水出玉对贾瓣的拒绝感到不解。
在水出玉看来,这不过是一笔简单的交易,双方各取所需,何必如此固执。她满心疑惑,直直地盯着贾瓣,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鸥者,善游水,喜飞翔,性却凶猛,你可知道,这鸥鸟瞧着小巧玲珑,看似温和无害,实际上极难驯养。”贾瓣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大海,缓缓开口,陷入了某种回忆,“它们在广阔的天地间自由惯了,一旦被束缚,便会想尽办法挣脱,许多人试图驯服它们,却往往落得个伤痕累累的下场,而且,每一只鸥鸟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想要真正赢得它们的信任和依赖,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献君显然对贾瓣的说辞不以为意,他一向心高气傲,觉得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鸟罢了,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挥了挥手,豪气干云地说道:“不过是只鸟罢了,有何难驯之处?我愿出高价买下它,你又何必吝啬不卖?在我看来,只要价钱合适,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似乎贾瓣的顾虑在他眼中都是无稽之谈。
“有道是犬善与人玩耍,鸟慈于人亲近。”贾瓣微微仰头,海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几缕发丝,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缓缓说道,“但这鸥鸟却不同,它有着自己的野性和骄傲,它们生于大海,长于蓝天,自由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我的鸥鸟只卖于那些真正值得的人,出海之人,常年漂泊在茫茫大海之上,与风浪为伴,历经无数艰辛,他们了解大海的广阔与深邃,知晓大海的喜怒无常,也懂得如何与鸥鸟和谐共处,在那波涛汹涌的海上,鸥鸟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伙伴,更是一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