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泛起鱼肚白,晨光就像个调皮的小精灵,蹦蹦跳跳地洒在咸阳宫上,给它披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金色薄纱。
咸阳宫大殿里,嬴政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这些大臣们神态各异,各有各的“小表情”。
嬴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众爱卿,近来朕反复思量,决意不再推行焚书之举,而是要将天下书籍妥善藏之。
文化传承,乃国之根本,民族之命脉。这些书籍,承载着先辈的智慧与心血,是我大秦乃至天下的文化火种。
藏之,是为护佑这珍贵的火种不被熄灭,让后世子孙也能从中汲取养分,让我华夏文明绵延不绝。此事关乎重大,还望众爱卿畅所欲言,与朕一同谋划。 ”
丞相李斯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身子挺得笔直,双手高高抱拳,面带崇敬之情说道:“陛下此举,实乃高瞻远瞩,藏书可保文化传承,
日后大秦昌盛,这些典籍定能派上大用场。”大臣们听了,有的纷纷点着头,对李斯的话表示赞同。
法家代表大臣,商鞅学派的杜挚,那步子迈得飞快,跟一阵风似的就走了出来,双手一抱拳,
说道:“陛下,臣以为,我大秦之所以能横扫六合、并吞八荒,实赖法家之学。藏书一事,自应以法家典籍为重。
夫律法者,国之纲纪也,律法森严,则大秦江山稳固,万民皆守规矩。
如《商君书》者,此乃法家之经典,蕴含治国理政之良策,实乃安国定邦之瑰宝,当为重点收藏,以传后世,使我大秦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
杜挚这话说完,还没等大家喘口气,儒家博士淳于越双手交叠在胸前,往前跨了一步,
说道:“陛下,法家可致国强,然欲长久安稳,需倚儒家仁政礼教。此乃教化百姓、稳固国本之要。
藏儒家经典,可使百姓明礼知义,保大秦基业永固 。”
这时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皱着眉头,满脸写满了担忧,步子迈得又慢又沉,
上前躬身说道:“陛下,藏书之举,固善也。然臣有忧焉,藏书之所,尚无定处。
且陛下先前已昭告四海,令行焚书之令,今若反其道而行之,欲行藏书,恐天下人以为朝廷自掴其面,于陛下圣威有损,还望陛下三思啊。 ”
老臣这话一出口,大殿里原本热热闹闹、像炸开了锅似的气氛,一下子就像被泼了盆冷水,冷了下来。
大家还没从这股冷意中缓过神来,又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背着手,摇着头,唉声叹气地站了出来,
满脸发愁地说:“陛下,藏书之事,诚为难矣,难于上青天!夫天下虽广,然欲觅一绝对安全隐秘之所,谈何容易。
若藏于深山,山火肆虐如猛兽之狂,肆意焚掠;又兼猛兽横行,恐遭其扰。若藏于楼阁,战时烽火殃及,贼寇觊觎,
转瞬之间,珍贵典籍便化为乌有。此诚为两难之境,望陛下圣裁。”这话一说,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更压抑了,
就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大家心头,让人心里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嬴政的脸色阴沉沉的,愈发难看。他紧紧抿着嘴唇,像个正在解谜的高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接踵而至的难题,就像一道道巍峨耸立的天堑山脉,横亘在前,令人举步维艰。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嬴政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此事暂且搁置,退朝!”
书房里,嬴政的眉头紧皱,双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地踱步。一抬头,瞧见诗婷正一门心思地整理竹简,
她的手指在竹简表面轻轻摸来摸去,眼神里透着一股认真的劲儿。
嬴政踱步至书案前,高大身形在昏暗书房中投射出大片浓重黑影 。他微微仰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大秦江山的千钧重担,满是解不开的忧愁与无奈。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疲惫:“今日朝堂议事,群臣于藏书一事,争论纷纭,各执一词。
然目下棘手者,乃欲于仓促之间,觅一妥善藏书之所,实非易事。此诚为一大难题,令朕等头疼不已也。 ”
说完,嬴政缓缓转过身,目光径直落在诗婷身上。嬴政生性多疑,这天下之大,能让他毫无保留信任之人屈指可数。诗婷的来历,始终像一团迷雾,令他心存疑虑。
然而,她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还有那些天马行空的新奇想法,却似有魔力一般,深深勾住了嬴政的心。
每当众人皆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之时,诗婷总能灵光一闪,抛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妙想,
恰似在嬴政眼前那层蒙昧的布上撕开一道口子,刹那间,光芒透入,将前路照得格外敞亮 。
嬴政紧紧盯着诗婷,就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改变大秦命运的希望之光,这么推心置腹地说话,可是他从来没对别人做过的。
诗婷听完嬴政的话,眼睛滴溜一转,活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脸上瞬间绽出一抹俏皮的笑。
刹那间,烤得金红流油、香气直钻鼻腔的羊羔肉,刚出炉、热乎劲儿还在鼻尖萦绕的胡饼,以及蜜渍果子那甜津津的滋味,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轮番闪现。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小声嘟囔着:“陛下陛下,办法我肯定能琢磨出来。这几天为这事儿,我脑袋都快想破了,连饭都吃不下。
老话说得好,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儿、才能想得周全。陛下要是吩咐厨房给我做顿好吃的,嘿嘿,我保准能把办法想得又全又妙!”
嬴政听了,被诗婷这古灵精怪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这笑容就像闪电一样,“嗖”地一下就消失了。
他抬起手,不停地轻轻敲着书案,眼睛焦急地望着窗外渐渐往西斜下去的太阳,很快又变回一脸严肃,
语气带着着急的感觉:“时不我待,刻不容缓!必速出一策,使群臣咸服,妥善择定藏书之所。若迁延蹉跎,贻误时机,恐生诸般事端,届时局面恐难收拾!”
咸阳宫的一隅,坐落着一处静谧且雅致的花园。蜿蜒曲折的石子小径,在繁茂的花丛间若隐若现,小径旁,五彩斑斓的花丛挨挨挤挤。
微风轻柔拂过,花瓣相互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馥郁的花香随之飘散开来,丝丝缕缕,萦绕在空气中。
丽妃身姿婀娜,身着一袭绯色宫裙,那裙摆如同一朵肆意绽放的牡丹,重重叠叠,华丽地拖在身后。
腰间悬挂着一块硕大的翡翠玉佩,质地温润,色泽碧绿,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宁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
此刻,丽妃却满心烦躁,原本娇艳的面容上,眉头紧锁。她那纤细白皙的指尖,正不耐烦地拨弄着身旁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
就在方才,她听闻宫中来了个穿越的奇女子诗婷,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原本秀美的柳眉瞬间倒竖起来,那双美目之中,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长久以来,丽妃凭借着嬴政的宠爱,尽享荣华富贵,在这后宫之中,说一不二。
她早已习惯了独占陛下的恩宠,对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都如同一只护食的猛兽,警觉性拉满。
如今,诗婷竟被嬴政安排到书房工作,这书房可是陛下平日里处理政务、静心思考之处,让一个陌生女子进入其中,这让丽妃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赵高,此事关乎本宫之切身,你务必为本宫谋划良策。诗婷此女,妄图夺陛下之心,本宫岂会容她得逞!
当速思万全之法,切不可令其奸计得逞! ”丽妃咬着银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与此同时,手中那娇艳的玫瑰花瓣在她的用力之下,瞬间被揉得粉碎,花瓣碎屑纷纷飘落。
赵高体态发福,身着一袭黑色宦官服,哈着腰,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绿豆般的眼睛滴溜乱转,透着一股狡黠劲儿,
活像一只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狐狸。听到丽妃的吩咐,他赶忙像个影子般凑到丽妃耳边,脖子伸得长长的,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在丽妃耳畔低声谋划起来:“娘娘,咱们这般这般……”
丽妃先是猛地一惊,白皙的玉手不自觉地捂住了红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转瞬之间,
那丝震惊便被一抹狡黠所取代,她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随后,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寒意森森,满是算计。
这天,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像金色的纱幔洒在咸阳宫宽阔的廊道上。诗婷套着件素色长衫,百无聊赖地在廊道里晃荡,
嘴里还碎碎念个不停:“咱在现代,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行星环境工程师,玩的都是超牛的高科技仪器,研究的是宇宙里行星的生态环境。
结果到了这秦朝,一身的本事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来啊,天天就为了藏书这事儿愁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这感觉,就好比开着顶级宇宙飞船去拉货,简直大材小用,憋屈死个人啦!”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藏书这事儿给黏住了,怎么甩都甩不开。
诗婷就这么在廊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在大殿前停下了脚步。她一抬眼,就开始打量起大殿的房顶来。
房梁是用粗壮的原木搭起来的,木头纹理细密紧实,凑近敲一敲,声音沉闷厚重,一看就是特别结实耐用的好料子。
房梁之间排列得规规矩矩,跨度和布局十分合理,自然形成了一个个小隔断。
诗婷立马在大脑中检索起现代建筑力学知识,这房梁的布局和材质,理论上能承受一定重量。
她眯起眼睛,目测了一下房梁的粗细和间距,心里默默估算着承重能力,嘿,发现只要规划得好,放书那完全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