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彭小雨的意识像被浸泡在沥青里,缓慢而艰难地浮出水面。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脑勺传来钝痛,仿佛有人用锤子在她颅骨上敲了一记。
她试图抬起手臂,却发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环扣住,动弹不得。
"唔......"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嘘......别出声。"一个颤抖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他们快回来了。"
彭小雨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她躺在一张金属台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厚重的皮带固定。
头顶是一盏刺眼的手术灯,光线直射下来,照得她几乎流泪。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消毒水味和某种肉类烧焦的怪异气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她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旁边还有三张同样的金属台,每张台上都绑着一个年轻女孩。
最靠近她的女孩约莫二十出头,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另外两个女孩似乎已经昏迷,其中一个的手臂上布满了针眼和淤青。
"这是哪里......"彭小雨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女孩惨笑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彭小雨的胃部一阵痉挛。
她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电击器、手术刀、铁钩、皮鞭......每件工具上都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角落里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隐约可见里面露出的人体残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和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女孩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他们来了......"她绝望地低语。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涌入刑房。
十几个衣着光贵的男人鱼贯而入,他们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有人端着香槟,有人叼着雪茄,谈笑风生,仿佛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
"姜淮哲的表演,总是让人期待呢。"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高声问道,他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脸颊因酒精而泛红。
"各位喜欢就好。"回答他的是姜淮哲,那个便利店店员——不,现在彭小雨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店员。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男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彭小雨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铁板,炭火将板子上的油烧得滚烫,不断冒出气泡。
而更可怕的是,用来烤肉的铁板上方吊着一个人。
她的长发垂下来,几乎要碰到沸腾的油面。
"让我们开始吧!"一个戴着银丝眼镜的男人兴奋地宣布,他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老规矩,价高者决定今晚的游戏规则。"
男人们立刻开始疯狂叫价,数字很快攀升到六位数。
最终,一个身材肥胖、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男人赢得了"特权"。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解开昂贵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今晚......"他打了个酒嗝,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我们来玩'油滴游戏'。"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
胖男人走到火锅旁,拿起一把长长的烤肉叉,在油锅里搅了搅。
然后,他举起滴着滚油的叉子,慢慢走向角落里蜷缩的一名女子。
"求求你......"女子虚弱地哀求,声音细若蚊鸣,"放过我......"
胖男人充耳不闻,他专注地盯着女子赤裸的背部,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突然,他手腕一抖,一滴滚烫的油精准地落在女子的肩胛骨上。
"啊——!"女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扭动,带动锁链哗啦作响。
男人们哄堂大笑,有人甚至鼓掌叫好。
胖男人得意地环视众人,又滴下第二滴、第三滴......女子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泣。
彭小雨的胃部一阵翻涌,她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些酸水。
身边的女孩已经吓得失 禁,尿液顺着金属台滴落在地面上。
"接下来是谁?"胖男人醉醺醺地问道,目光在房间里扫视。
当他的视线落在彭小雨身上时,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姜淮哲走到彭小雨身边,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手指却像毒蛇般冰冷,"香山理工大学大二学生,身份有些神秘的彭小雨小姐。"
个人信息严重泄露的如今,想知道一个人并不困难。
彭小雨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姜淮哲却笑了,他转向众人:"这位小姐似乎很害羞。不如我们帮她放松一下?"
他打了个响指,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一台仪器走了过来。
彭小雨认出那是电击治疗仪,医院里用来治疗精神病患者的设备。
"不......不要......"她挣扎着,皮带深深勒进皮肉,却无法挣脱。
姜淮哲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吗?人类在极度痛苦时,肌肉会不受控制地痉挛。那种抽搐......"他的手指划过彭小雨的锁骨,"美极了。"
他直起身,对白大褂点点头。
后者将电极贴在彭小雨的太阳穴和脖颈上,然后缓缓转动仪器上的旋钮。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彭小雨的身体像被扔进高压电网,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她的脊椎反弓,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恍惚中,她听到男人们兴奋的呼喊和掌声。
这群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当电流终于停止时,彭小雨已经失禁,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水下传来。
彭小雨的意识再次开始下沉,但一个尖锐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
有人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姜淮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会员卡在彭小雨面前晃了晃,“如果我说的不错,这应该不是你的东西。”
没有得到回答,姜淮哲也不生气,他温柔地抬起彭小雨的下巴,轻声笑说:“不过看你表现应该可以得到同样的一张卡。”
这张卡能做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右手摸着脸颊,做出一副侦探推理的模样,好看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变态夸张的笑容,直到他想起什么,傻子般往身后那群富家公子跑去:“各位,你们想不想看个新的表演?”
姜淮哲指着吊在半空的女人说:“这个女人呢,你们也知道,是在我场子里做事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什么?是绝不能与客户有纠缠对不对?”
他说着,目光一瞬闪过暴戾,指着被吊着的女人大吼:“可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规矩呢?”
女人想解释,但无能为力。
姜淮哲还在说话:“既然不守规矩,那也只能出局了......”
他退到座位上,打了个响指:“现在开始出价,谁的价钱高,就能得到一个机会。”
“剪断绳子,让她落在——”一块鲜牛肉被丢到滚烫的铁板上,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上面的机会!”
几个富二代又开始竞争,他们面部狰狞,几万几万的出价,似乎在他们眼里,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年收入的金额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最终,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看上去斯文的男人得到了剪断绳子的权利。
银边眼镜男的手指抚过剪刀冰凉的刃口,镜片后的眼睛因兴奋而充血。
他转身面对沸腾的铁板,吊着的女人像块风干的腊肉般轻轻摇晃,溃烂的背部还在渗出组织液。
"十、九、八......"满屋权贵齐声倒数。
彭小雨的指甲抠进金属台边缘,皮带勒进腕骨的疼痛此刻微不足道。
她看见女人随着微弱呼吸起伏时,露出下面粉红色的肌肉组织。
"五、四、三......"
眼镜男突然扯开阿玛尼衬衫的前三颗纽扣,暴露出锁骨处一道蜈蚣状的旧疤。
他神经质地舔着剪刀,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已经尝到血肉的滋味。
"二、一!"
剪刀咬合声像骨骼断裂般清脆。
女人坠落的瞬间,沸腾的油面炸开一朵金色蘑菇云。
她的身体在热油里疯狂抽搐,皮肤像高温下的巧克力涂层般卷曲脱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肌理。
油脂迸溅到最近几个围观者的定制西装上,他们却笑得更加癫狂。
"完美抛物线!"金链胖男举起手机拍摄,"你们看这油花!米其林三星厨子都炸不出这么漂亮的纹路!"
女人已经发不出惨叫。
她的眼球在高温中爆裂,头发像海藻般在油锅里舒展,手指保持着抓挠空气的可怖姿势。
脂肪溶解的甜腻气味混合着蛋白质焦糊的味道,让彭小雨的胃袋剧烈痉挛。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恐惧还是恶心,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在看到女人身体爆开的瞬间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彭小雨恢复了意识。
她坐在一张沙发上,那群无视法律视人命如草芥的富二代们已经离开。
只有姜淮哲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处理好那些条子,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
意识到彭小雨醒了,姜淮哲连忙收起手机,看向她,眼神勾起一抹厉色:“恭喜你,通过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