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拿着的枪都指向对方的眉心,枪口里射出的可能是治愈的药,也可能是子弹。你看似更冷漠,但道德包袱也更高,可惜我们的枪法都又快又准。我在想,你虽然擅长威胁,但我擅长控制,当那一刻到来时,你或许下不了手,而我毫不犹豫,最后殉情了。
“生命中的伤痕也是裂隙,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是你撕开了我的裂隙,又为它止血、包扎。面对痛苦,我们会本能地逃避。然而也有些人,自甘迎向烈火,看着自己在燃烧中涅槃。莫名其妙的伤口是不满,是叛逆,是迷茫,但也是等待被看见的渴望。
我说,我们有时候就像在意念交流一样。巧合越过黑白的琴键,在流畅的曲谱上留下点睛之笔的颤音。悸动,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听见乐句结尾高昂而明亮的颤音的时刻。有时候我不记得那小节长什么样子了,却无法忘记直击灵魂的颤音。
你说你为此感到恐惧,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这种人不应该存在,你想杀了我。而我笑着回答,那就杀了我吧。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你做不到。对于你深埋于心底的那一部分,我的存在是危险而有侵略性的。可你知道,你之于我,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我说我很惊讶,我居然会感到恐惧。从来只有我摆布别人的份,而不会向任何一个他者服从。你根本不是下位者,而我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该在的地方。
这就是榫卯,严丝合缝得宛如神工天巧。命运般的相遇是可以被制造的,我不相信完全意义上的偶然。但是必然性的力量更为无法反驳,尤其是当它以偶然的方式出现。我大意了,但不后悔。凭什么后悔呢?我们都很享受。
当我带着哭腔说出“别,再这样我真要哭了”的时候,你也沉默了;而当你用下行语调吟出“你吓到我了”时,我的不安也如满溢的清水一泻而下。阴阳太极鱼的两方就这样绕着中心对称点旋转,最后在视觉上融化成同一种颜色。
有趣,我本来说了的,“哥们是事业型大女主”。而你会在仰天大喊“我想谈恋爱”之后,承认自己在口嗨。口嗨哥和否认姐,呵,真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的对抗路情侣呢。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因为擅长摆弄口舌的我也一时语塞了。
所有的山川都会汇入湖海,所有的巨木都由幼苗长成,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终点。的确,我在乎结果,但如果是命定般的选择,结果的意义将在旅途本身的色彩下黯然失色。我不想妄下论断,毕竟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但我忍不住憧憬,忍不住期待,因为这是我未曾见过的画卷。
今晚月色真美,我的眼睛里倒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