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她的船呀,一会儿靠向这边,一会儿又驶向另一边,不知道在找什么,真是奇怪。”贾瓣说完后挠了挠头,满脸不解,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水出玉顺着贾瓣指的方向望去,此时的江面已经起了薄雾,不远处的水面雾蒙蒙的,只能隐约看到一艘小舟的轮廓。若说那是一艘船的话……
“有人在船上吗?”水出玉朝那边望了一眼,只见船舱中似有火光闪烁,却又看不真切,那火光在迷雾中忽隐忽现,给这艘小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贾瓣猜测道:“应该没有吧,这天气,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驾着这样的小船远海呢?”她再望了望水面,“这江面的雾气越来越大,远海的风浪也不小,这单薄的小船可经不起折腾。”
水出玉闻言微微点头,顺着贾瓣的目光看向那艘船,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也可能是等人吧。”贾瓣忽然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那艘几乎与江面融为一体的船舫,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迟疑,“我总觉得最近它好像动了……”
此时江面的雾气已经越来越浓,水出玉望着远处那艘几乎与江面融为一体的船舫,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一艘船……”
“是一艘船呀。”贾瓣点了点头,“可是这么小的船远海的话,不要命了吗?这江面的雾气越来越大,远海的风浪也不小,这么单薄的小船……”
“不。”水出玉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难不成等人吗?”
“在水面上等人?”水出玉一惊,她倒是想不出来,什么人,会在水中等待,还是在这样一艘不大的船舫之中。茫茫水域,可不是陆地,在这里等待,该有多么寂寞。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没见过那船舫里头的人下过船,也没有说要靠岸的样子。”贾瓣摇了摇头,她观察这艘船舫已经有好些天了,可始终摸不清船上人的意图。
闻言,水出玉便又仔细地看了看那艘船舫,随后温柔地纠正贾瓣:“别喊人家大婶,要叫姐姐,人家看着也没那么老嘛,咱们得礼貌一些。”她说话时,眼神里透着一丝俏皮,似乎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姐姐”熟稔。
说完,水出玉便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她身形轻盈,脚步如春风拂面般轻快,向船舫走去。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自信而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她想见一见船上的那个人。
贾瓣见水出玉突然行动,心中大惊,忙大声喊道:“神女这是要去哪?”她实在不明白水出玉为什么突然朝着那艘奇怪的船舫走去。
水出玉头也不回地吩咐:“瓣瓣,劳驾你替我把马车带回城中的府邸吧。。她的声音清晰而不容置喙。她的心思全在那艘船舫上,只想尽快靠近它,见到船上的人。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水出玉要去做什么,但贾瓣还是乖乖地应了声“是”。
在水出玉身边待久了,贾瓣逐渐明白,水出玉做事向来有分寸,考虑周全,她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反正有马车代步,还能省去自己一桩力气活,便也不再多问。
“子牙姐姐,子牙姐姐。”水出玉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高声呼喊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广阔的水面上回荡,心中又是焦急万分,生怕那艘船舫趁着她不注意就悄悄走远了,错过这次难得的见面机会。
船舫之中,子牙正倚着窗棂慵懒小寐,阳光在午后洒下,在她身上留下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听见了隐约的嘈杂声,从梦境里传来,扰得她片刻的安宁。
子牙睁开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世界在瞬间虚幻,那嘈杂声变得具体,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呼唤声一声声变得清晰,子牙微微皱眉,努力让自己清醒,凝神细听。那嗓音很是熟悉,像是某个许久未见却又时常想念的人。
她心中一动,思绪飞速运转,眸神一睇,仿若夜空中的星辰突然闪耀。
子牙记起了她,那个在梦中呼唤她的水出玉。她掳起一抹笑意,温柔而宠溺,无奈却又有几分真实。
水出玉在岸边冲着船舫挥手呼喊,身影灵秀而活泼,她提起裙摆,冲着子牙奔跑过去。
在跑到船舫边时,水出玉一个纵身一跃跳上船舫,动作一气呵成,如一只翩飞的燕子。
子牙冲着水出玉莞尔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你这小淘气,怎是这般急躁。”话语中的嗔怒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和宠溺的眼神。
水出玉吐了吐舌头,那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俏皮的模样让人心间一颤。她脸上笑容清甜美好,脆生生地道歉:“子牙姐姐,我这不是看你高兴,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嘛,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说着,她温顺地搂住了子牙的胳膊,脑袋轻轻一歪,靠了上去,发顶在子牙的手臂上蹭了蹭,无比亲昵撒娇的模样。
子牙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顶,动作温柔而缱绻,虽嘴上还在说着:“你这丫头,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这次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可不许再这么冒冒失失地了,知道了吗?”可眉宇间已全是宠溺的温柔。
在子牙心中,这小丫头虽然总是古灵精怪的,但那份天真无邪却是无比珍贵的,自己怎么忍心去惩罚她呢?
当然水出玉也不是随意上船。子牙这船舫的出现,其实是机缘巧合之下的奇妙安排。
原本的这条河流是直溜溜地通向大海的,河水汹涌澎湃,一往无前。那天子牙驾着船舫行驶在主河道上,不知怎的,船舫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自动拐进了一条偏僻的支流。
这条支流平日里鲜少有人注意,可偏偏它有着独特的流向,蜿蜒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