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落满星光,月色衔在天边,海浪的呼吸均匀又柔和。透过稀疏的薄雾,黛墨一般黝黑的夜空沉睡着,甘愿承担着一切的背景板。白日的耀眼来自于本身的光亮,银月却是在众星与夜色的衬托下熠熠生辉。我用脚趾拨开沙堆,赤足绕过细浪的亲吻,漫无目的地闲走着。如果是你,会在月下流连而不忍回返吗?
遇见你,就像享用扇贝时撞到了一颗珍珠。
你说你想听很动人很动人的情话。可是,爱是什么,谁知道呢?是否假设平行线真的存在,也引向了截然不同的几何体系。如果平行线可以同时存在与不存在,我们又当如何呢?然而我会为了你去追寻语言的极限,去世上寻觅最绚丽的意象,以描述将我们连结起来的那根线。
“是什么将你们联系起来的呢?”有人问我。我因此一怔,愿意以理性解构万事万物的人却在这段感情面前停下分析的脚步。并非是过于复杂而不能,或反感推理关系发生发展的做法。我只是不愿,因为无限的实体已经出现在眼前。一边醍醐灌顶一边迷茫,我就这样走入未曾料想的延长的浪漫记号。
你说你信任我,又不信任我,而我把这两种说法都想作真话。当额头抵在一起,双唇慢慢靠近,我不再纠结你到底有几分信任我。很容易炸毛的流浪小猫和常年独来独往的雪狐在雪地上互相追逐着对方,再在老木的树洞下依偎在一起,沉沉睡去。你的毛发好松软,鼻息喷在了我的脸上,狐狸的长耳朵也一动一动。也许我们都是猫吧!虽然你说你喜欢狼。但是人们会喜欢自己缺少的东西,所以我喜欢狐狸,喜欢你。
那日浪急,我顶着大风预警,偏要让你听海风的声音。而你只是重复着问我冷不冷,要我快点回去。倒着独行在海滩上,空无一人的海边也因为你不再萧索,岸边的探照灯好像变成了演唱会的应援棒,向我呼唤着你的名字。我想,我能临时答应你跨越半个城市去酒吧见面,也就能和你一起挺过其他风浪吧。
你总是能听懂我的暗示,从“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会坐一个半小时的车”到“特殊场合才会化妆”。你露出秒懂的表情,笑着问我“解释解释吧。”解释什么呢?我不好意思地同样报以怯笑。最后你揉着我的头发,说好香。前天洗的,当然好香!
“也是为了见我洗的吗?”不完全是,有点巧合,但你就把它当作和你身上的香水气息的呼应吧。
“好想要你的同款香水呀,不想总是要抱着你才能闻到。”
“就不给,这样你才会一直抱着我。”
“可是我本来一直就想抱你,只是想在没法抱你的时候也能想起你的味道。”
味道,果然能承载很多记忆呢。将我们不由分说地带回那个时空,重温回忆。树影婆娑,但你的轮廓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