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出玉面带惭愧,说道:“子牙姐姐真是什么都会,不像我,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在这里四处逛逛,每天不是看日出,就是看日落,感觉自己整天没什么事干。”
水出玉垂下眼眸,面色绯红,似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到不满。
子牙闻言,目光中充满鼓励与肯定,她认真地说道:“你是铺子的老板,这就是你的价值,每个人都像螺丝钉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你能够将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并不能,术业有专攻,我们都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子牙姐姐说的是。”水出玉抬起头,眼中光芒闪烁,感激地看向子牙。
子牙的一番话,让她找回了活力,也明白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有其独特之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水姑娘,现在可是要回城去?”子牙突然开口问道,她看着水出玉,眼眸中的关心与真切毫不掩饰。
水出玉丝毫不掩饰地点头:“是啊,我正打算搭上你的船呢,我这趟送完朋友,也是准备回城,恰好碰见你,这不是巧了,我还想着能不能搭个顺风船,一路上听子牙姐姐讲讲海上的趣事呢。”她说话的时候还俏皮地眨眨眼,古灵精怪地看向子牙。
子牙微微一笑,摇头:“你倒是个机灵鬼,可我的船不一定会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我这趟行程船它有自己的安排,送完你,估计还要继续前行。”
子牙虽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真切与亲昵。
水出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船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驶的吗?还是说,你这船舫竟然能靠灵魂来掌舵不成?” 她故作夸张的言辞和语调是为了让子牙答应带她一程,同时又能让气氛变得轻松愉悦。
她眼眸微瞪,那双眸子,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涟漪轻起,一眨不眨地看着子牙。
在她的设想中,如果这船真的能灵魂掌舵,该是多么浪漫而奇幻的事情啊!仿佛在这浩渺的大海上,有一种神秘而温柔的力量,引领着船只自由穿梭,与波涛共舞,与星辰相伴。
子牙反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确实如此,只是我也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坐在船头,身姿在阳光映照下,拉出一道修长的剪影。此时她眉头微皱,有一团迷雾萦绕心间。手中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支紫色的船桨,那船桨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光泽,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别处,航行倒是大多顺畅,很少需要频繁调整方向,只要顺着水流的方向,船只便能悠然前行,我也鲜少选择逆流而上的水路,即便偶尔为之,只需轻轻挥动船桨调动一下,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子牙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悠远,安静的诉说着曾经那些一帆风顺的海上时光。
“说来也怪,自从来到你们豁城,陪伴我十几年的小船舫忽然就不听使唤了。”子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不解,“来了这么久,我始终走不出你们豁城的这片流水,无论我怎么努力,尝试各种方向,最终还是被困在这里。”
她的语气中已经无法掩饰那些无奈和懊恼,就像一个迷失在迷宫中的孩子,找不到出口。
子牙在海上漂泊行驶那么久,经历过无数次的风浪洗礼。那些狂风呼啸、波涛汹涌的时刻,虽然惊险万分,但她总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死里逃生。
可来到这里,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明显的危险,然而她却被困在了这片看似平静的水域,怎么也出不去。
“怪哉!怪哉!”子牙连连摇头,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水出玉站在岸边,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往前倾着,好奇地打量着岸边那潺潺的流水,那流水在阳光地照耀下波光粼粼,平静无波,不像是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这少女第一次听闻如此诡异的事情,心中涌起强烈的探究欲望,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微微歪着头,说道:“莫不是撞了鬼打墙?”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她企图在自己有限的认知里找到合理的解释。
子牙闻言抬头看向水出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她双手微微摊开,苦笑着摆了摆:“哪来的墙?这水上哪里来的墙?若是有实实在在的墙拦住我的去路,我也认了,可这四周围放眼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水,还是水,连个小小的岛屿都看不到,更别提什么能阻挡船只的墙了。”
子牙的声音里带着可以察觉的疲惫和无力,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困境,她毫无头绪。
“倒也是,若是鬼打墙,城墙边上那么多流民,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岂会等到现在都无人察觉,哎,子牙姐姐,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不是水的问题,而是船的问题?”
水出玉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她环顾四周,天地间一片开阔,水天一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子牙却实实在在地被困在这里许久了,始终无法离开豁城的水域,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船倒是能保证没问题……”子牙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乎承载着她多日来的困扰与无奈。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船身,目光沉稳而认真:“我已经检查了很多遍,这艘船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瞧这桅杆,依旧那般坚韧不拔地挺立着,经历多少风雨都岿然不动,为这船舫提供坚实的支撑;再看这船身,木板之间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裂缝或松动,足以抵挡海水的侵蚀和冲击;还有这缆绳,每一根都完好无损,保证船帆和船身之间的紧密连接;至于这帆布,更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质地紧密,透气性佳,足以借来风力推动船舫前行,这样的船,又怎么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