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转身看向小夭哥和献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和感激:“两位兄弟,水姑娘,实在不好意思,那边情况紧急,不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得先过去招呼客人了,暂且失陪!等这边忙完,我一定好好陪大家畅聊一番!”
“快去吧!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蒋林你不必担心我们,我们自便就行!你安心去招待客人,不用操心我们,可别冷落了宾客!”小夭哥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模样,脸上依旧挂着那爽朗而随性的笑容。
蒋林再次拱手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姿势端正标准,将古人之礼数演绎得淋漓尽致。
行礼之后,他忍不住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婚房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那里,有他心爱的新娘,正静静等待着他。
此刻,他还不能停下脚步留恋。蒋林咬了咬牙,狠下心,转回身,迈着匆忙而坚定的步伐离去。
看着蒋林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夭哥和献君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有对蒋林的理解与祝福,也有一丝对接下来热闹喜宴的期待。
而后,二人与水出玉简单交谈一番,便也不疾不徐地抬步入席,与众人一同融入这场喜庆的盛宴之中。
水出玉则静静地站在原处,目光追随着那二人远去的方向,眼眸中透出淡淡的温情。她就这样默默地伫立着,任时间静静流淌。微风吹拂起她鬓角的发丝,裙角也被轻轻吹起,她宁心静气,似一幅画卷般美好。
不一会儿,肖清清的贴身丫鬟便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她身边。
小丫鬟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丫鬟服,梳着双马尾,模样乖巧可爱。她跑到水出玉身边站定,微微屈膝行了一礼,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轻声道:“水姑娘,新娘子已经准备好了,特意让奴婢来请您入席,新娘子不便亲自招待,还请见谅。”
水出玉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如莲,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确保裙摆平整后,才轻移莲步,没朝席面的方向,反而朝着婚房走去。
每一步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飘逸,仿佛踏着云霞而来,又似凌波仙子般风姿绝代。
走进婚房,只见肖清清坐在床沿上,因着身上穿着繁琐的嫁衣,不太方便行动,便只是象征性地脱下了最外一层的装饰。
即便只是穿着贴身衣物,那嫁衣的样式也极为繁复,层层叠叠,华丽而庄重。嫁衣的布料是罕见的云锦,光泽柔和素雅,上面的图案更是繁复精美,针线细密,耗时极久。
肖清清头上戴着镶满了宝石的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的每一颗宝石都晶莹剔透,散发出璀璨的光芒。霞帔是鲜艳的大红色与刺绣的图案,与蒋林身上的喜服相互映衬,一片喜气洋洋,龙凤呈祥。
肖清清长眉微蹙,娇艳的容颜在红唇的映衬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吹弹可破的皮肤泛着一阵淡淡的薄晕,白皙的两颊透着一抹嫣红的酡色,仿佛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一种恍惚迷离的光影,一双秀眸仿佛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幽深水波,眉目含情,眉宇间带着一丝娇羞与喜悦。高挺的鼻梁下,那一抹红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她的青丝梳成一个高高的发髻,被装饰真发与假发紧密融合,发髻上的装饰繁复无比,仅发簪就有金簪、玉簪、骨簪、发钗、铜钗等数种。
这些发饰的造型更是别致新颖,有花鸟鱼虫,有飞禽走兽,还有高山流水,每一款都价值不菲,在烛火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泽。这些发饰戴在头上固然好看,但也加重了发髻的负担,本就繁复的发髻因为太过沉重而微微倾斜。
肖清清听到门响时,不能迅速转过身来,只能微微侧过脸去。
当看到来人是水出玉时,那双眉微挑,眸光里流露出了惊喜的光芒,那鲜艳的红唇轻轻一弯:“东家,你来了,我刚才就候着丫鬟上报,却听着您要来这里,就一直等着呢。”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
“好好坐着别动,我来帮你把头发拆下来。”
水出玉快走几步来到肖清清身边,动作轻柔地扶住她的肩膀,那双手仿佛带着一股暖流,从肩膀一直滑向心脏。
我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她一边调侃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动手帮肖清清拆解那繁复的发饰。
因为行动不便,那些发饰造型繁复无比,每一根发钗都卡在肖清清的发髻之中,十分难以取下。
水出玉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那些发饰取下后,水出玉轻轻拨开肖清清的发髻,低头仔细地为她拆着藏在发根的发钗。
这发钗卡在发根里十分紧实,因着刚才的动作,肖清清的发髻有些松散。松散的青丝如水般倾泻下来,如墨般的夜色染着淡淡的光晕。水出玉专注地看着手中青丝如墨。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关节柔嫩到不可思议。
水出玉的手指在那黑色的发间来回穿梭。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看着手中的青丝如墨,仿佛时光也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怎么会呢?只是东家您日理万机,平日里事务繁忙,难得有休憩之时,今日又是我大喜之日,本该是我尽心招待您的时候,我却怕这些琐事惊扰了东家,让您不能好好享受这喜庆的氛围。”肖清清仰起脸,眉宇间满是感激与敬重。
她感受着水出玉动作中的温柔与克制,心中却生出几丝安然。在这陌生又带着喜悦的环境里,水出玉的到来犹如一道暖流,照亮了她的心房。
水出玉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着肖清清。只见她今日梳着贵女发髻,几缕青丝垂在胸前,眉目如画,温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