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血瞳初现
夏秋的眼镜在第三十七层碎裂时，整个三上十字塔突然响起了蜂鸣般的警报。那些镶嵌在青铜墙壁里的量子纹路开始疯狂闪烁，将他的影子切割成十七个不同角度的残像。
"检测到丁等战纹觉醒。"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根据《战仪公约》第9条，申请启动..."
应柔的声音突然刺破警报："驳回申请！这是我的专属猎物！"
夏秋感觉后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识摸向痛处，指尖触到某种正在生长的晶体结构——那是三上人战纹初次觉醒的征兆。血液在视网膜上凝结成六边形网格，让他突然看清了这座塔的真相：那些看似装饰性的浮雕，全是历代挑战者被量子化后的战斗数据。
"原来如此。"他对着空气说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冷峻，"这座塔本身就是个巨型记忆熔炉。"
墙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凝聚成七个持剑武士。他们的甲胄上刻着丙等战纹，剑锋却泛着甲等才有的维度切割光。夏秋本能地架起双臂，脊柱传来齿轮咬合的震动——那是记忆熔炉在重构他前世擅长的武器。
"战仪确认。"为首的武士将剑尖指向夏秋眉心，"败者需献出五十个量子灵魂。"
夏秋的视网膜上跳出一行血色文字：【检测到蜂鸟振频，时空感知激活率12%】。他突然侧身，武士的剑锋擦着鼻尖划过，在墙上切出贯穿五层塔身的裂痕。
"你作弊。"夏秋说着摘下只剩镜框的眼镜。当他手指离开镜架的瞬间，那些黑色黏液突然凝固成琥珀状物质，"用甲等的维度武器对付丁等挑战者？"
武士们的战纹开始不稳定闪烁。夏秋趁机突进，手背上的战纹爆发出刺目蓝光。他的拳头穿透为首武士的胸膛时，感受到某种冰冷的金属结构——这些根本不是生物，而是装载战斗AI的量子傀儡。
"战后规则。"夏秋捏碎傀儡核心时轻声说道，"败者需献出全部数据。"
剩余六个武士突然合并成三头六臂的巨人，但它们的动作在夏秋新觉醒的血瞳中变得异常缓慢。他看见每个关节处流转的量子代码，看见它们与塔壁之间连接的能量丝线，甚至看见三百米上方应柔正在观察室的冷笑。
"找到你了。"夏秋突然朝上方挥拳。记忆熔炉过载产生的等离子火焰顺着能量丝线逆流而上，整座十字塔顿时被染成幽蓝色。
应柔的惊呼声中，夏秋背后的战纹突然展开成羽翼形态。他感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某个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将蜂鸟信标刺入他脊柱，量子议会发射的肃正光束，以及...应柔在时空裂缝里递给他的眼镜。
"原来战书早就签下了。"夏秋的瞳孔完全变成了蜂鸟复眼的构造。当他踏出第七步时，三十七层的地板突然量子化，将他传送到某个充满黑色丝线的奇异空间。
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千分之一。夏秋看见自己漂浮在由契约文字构成的海洋里，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夏秋"。最粗的那条锁链尽头，应柔穿着黑丝战甲的虚影正在轻轻拨动锁链。
"欢迎来到契约之间。"她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你比预计的早醒了十七层。"
夏秋发现自己的战纹正在吞噬周围的黑色丝线。每吞噬一条，就有新的战斗技巧在神经末梢苏醒。最令他震惊的是，应柔身后隐约浮现的十对黑翼——那根本不是装饰，而是被量子议会改造过的维度锚定器。
"你到底..."夏秋刚开口就被剧痛打断。他的脊柱正在生长出某种尖锐物体，记忆熔炉的界面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血脉浓度36.9%，清洗协议预备启动】。
应柔突然闪现到他面前，黑丝包裹的手指按在他嘴唇上："嘘...现在解开封印的话，我们的游戏就提前结束了。"她指尖传来蜂鸟振频，夏秋的清洗协议警告立刻变成了【记忆碎片整合中】。
"记住规则。"应柔的身影开始淡化，"只有收集够前世所有战斗数据，你才能..."
空间崩塌的瞬间，夏秋被抛回现实。他倒在三十八层的青铜地板上，手背战纹已经变成小臂战纹。墙上的量子钟显示，契约之间里的漫长对话，在现实世界仅过了0.3秒。
【新技能解锁：量子窃取（可暂时复制对手武器性能）】
【当前记忆恢复率：7/10000】
【距离清洗协议触发：1.1%】
夏秋擦去鼻血，看向盘旋而上的阶梯。在视网膜的量子视界里，每级台阶都漂浮着血色战书碎片。而最高处那个黑翼舒展的身影，正在将蜂鸟信标缓缓刺入自己的心脏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