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竹禅返回书房,对大黎道:“老爷,我算了一下,这次买回来的珠宝大约能做三千个瓶子吧。”大黎道:“这么多?”竹禅道:“是啊。”大黎道:“我们这次买珠宝花的银子不多啊,怎么能买回来这么多?”
竹禅道:“老爷,这些珠宝在中原价值昂贵,可在西域都是寻常物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否则的话,我们这一路岂能如此太平,就没遇见个盗贼什么的。”大黎道:“嗯,好吧,这样最好了,买了这么多真是超出我的预料,不过这样也好,有备无患嘛。”
竹禅道:“是啊。”大黎道:“你现在拿着这张图纸,再带点珠宝,找我们江宁烧造瓷器最好的窑口问一问,看这样的瓶子能不能烧出来。”竹禅道:“好,我这就去。”说罢竹禅就走出了书房。
下午,竹禅回来了,径直来到大黎的书房,说道:“老爷,情况我都问明了,窑口的窑工说这个瓶子上的纹饰太繁复了,烧是能烧的出来,但要用最好的窑和最好的窑工。”大黎道:“哦,那些珠玉能镶嵌上去吗?”竹禅道:“那都是小意思,手到擒来。”大黎道:“那就好。”
竹禅道:“窑工说最难的是这个瓶子的胎质。”大黎道:“胎质有何特殊之处?”竹禅道:“这个瓶子的胎质极薄,釉里还掺了一些珠宝粉末,所以瓶子才如此光鲜亮丽,整个江南也只有四五个窑口可以做。”大黎道:“这么难?”竹禅道:“是啊,窑工就是这么说的。”大黎道:“那价格呢?”
竹禅道:“窑工的工钱倒是也不贵,平摊到每个瓶子上是五两,至于其他方面,我算了一下,一个瓶子上大大小小的珠宝和制作釉彩的珠宝粉末,按照我们买回来的价格是五十两,开模、上色、勾描等工艺需要十两,我们的人去西域一个来回,花的路费平摊下来是五两,高岭土等原材料及其他杂项开支需要十两,也就是说一共需银八十两。”
大黎道:“窑工的工钱这么贵?”竹禅道:“会烧这个瓶子的窑工不多,所以工钱昂贵。”大黎道:“哦,好吧,总之八十两的价格还算可以吧。”竹禅道:“比寻常的瓷瓶贵了许多啊。”大黎道:“那是当然,那你觉得这个瓶子若是真的烧了出来,我们卖多少银子合适?”竹禅道:“至少卖一百两吧?”
大黎道:“一百两?你开玩笑吧?我们费了这么大劲从西域拉珠宝回来,就赚二十两吗?”竹禅道:“那就卖一百五十两。”大黎道:“至少卖他二百两。”竹禅笑道:“那我们赚的就更多了。”
大黎道:“那是当然。既然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干吧,竹禅啊,此事由你负责,让江南所有能做这个瓶子的窑口都给我马上开工。”竹禅道:“好,老爷,我们做多少个呢?三千个吗?”大黎道:“还是谨慎些,先做十个试试看吧,若是能卖得出去,我们再继续做。”竹禅道:“是。”
长安。前将军陶千和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程骏业宅门前,下马之后,将自己的名帖递给门口的管家。管家一看竟是朝中的将军来了,不敢怠慢,急忙向骏业回禀。骏业正在后院内歇息,听到管家的回禀后,心中甚是不解,想道:“这个陶千和,这是唱的哪出啊?难不成是来给我找麻烦的吗?”
管家问道:“老爷,小的该如何回复?”骏业道:“既然他都来了,总不能不见吧?生意归生意,朝政归朝政,说不定陶千和是因为朝中的事找我呢。你把他迎进来,正堂奉茶,我马上就到。”管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