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滨海湾的晨光穿透云层时，季星柚已经站在LMC集团总部大楼下。他整夜未眠，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但西装依旧笔挺得不留一丝褶皱。身后跟着的江氏新加坡分部负责人紧张地擦了擦汗："季秘书，我们真的不先联系对方预约吗？"
"预约只会给对方准备拒绝的时间。"季星柚按下电梯按钮，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最后确认了一遍资料，"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插话。"
电梯直达顶层。当季星柚一行未经通报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LMC的董事长马克·莱恩正在和财务总监低声交谈。看到来人，这位法国裔商人脸色骤变："江氏的人？谁允许你们……"
"莱恩先生。"季星柚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一份文件推过去，"在您拒绝我们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文件第一页是张拍卖会预展照片，莫奈的《睡莲》系列中最珍贵的一幅。莱恩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冷漠："我对艺术品没兴趣。"
"但您夫人有。"季星柚微笑，"尤其是这幅画，三年前她在巴黎奥赛博物馆前说过，这是她梦想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莱恩的指节泛白，死死捏着文件边缘："你们调查我妻子？"
"我们调查的是艺术品市场。"季星柚从容不迫地翻开第二页，"比如这幅画现在的持有者，恰好是您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夫人。而明天拍卖会的特邀嘉宾名单里..."他故意停顿，"有您正在闹离婚的太太，和她的新男友。"
莱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季星柚纹丝不动，继续道："江氏可以帮您拍下这幅画，作为重新赢得夫人欢心的礼物。当然，前提是我们能继续合作。"
"你在威胁我？"莱恩咬牙切齿。
"不，我在给您一个挽回婚姻的机会。"季星柚终于站起身，与莱恩平视，"刘氏给您的报价比市场低30%，因为他们用了劣质原料。等设备出问题再索赔？太晚了，您的项目工期等不起。"
他按下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刘氏采购总监亲口承认以次充好的对话。莱恩的脸色变得惨白。
三小时后，季星柚拿着新鲜出炉的续约合同走出LMC大楼。新加坡分部的员工们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着某种危险生物："季秘书，您是怎么拿到那段录音的？"
季星柚将合同塞进公文包，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每个人都有弱点，关键是要找准时机戳下去。"他看了眼手表，"帮我订今晚的机票，越快越好。"
"您不留下参加明晚的拍卖会吗？"
"没必要了。"季星柚望向远处海湾上空盘旋的海鸟，"莱恩会自己拍下那幅画，用他自己的钱。"
回程的航班上，季星柚终于允许自己闭上眼睛。但睡意刚袭来，手机就震动了。是江沉发来的消息：【解决了？】
季星柚勾起嘴角：【你猜？】
对方回复快得惊人：【做的不错。】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最后的"滴答"声，宣告着今日最后一杯美式的诞生。
然而，围在咖啡机旁的三个女职员显然对咖啡已经失去了兴趣，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你们看到了吗？今天季秘书递给江总的文件，江总连看都没看就签字了！"市场部的小张压低声音，仿佛在传递什么国家机密。
"这算什么，"财务部的李姐神秘地凑近，"上周五的季度汇报，江总居然当着所有高层的面问季秘书'你觉得怎么样'。那可是价值三亿的项目啊！"
新来的实习生小王瞪大眼睛："季秘书是不是给江总下蛊了？！"
"我看像江总被夺舍了！"小张信誓旦旦地说，"你们还记得上个月江总把市场总监骂得狗血淋头的事吗？就因为PPT里用错了字体！可季秘书上周交的报告连页码都没标，江总一个字都没说！"
"你们懂什么，"一直默默擦桌子的保洁阿姨突然加入对话，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亲眼看见季秘书从江总车里下来，衬衫都是皱的！"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茶水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所以...他们..."小王的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暧昧的圈。
李姐意味深长地点头："难怪江总脾气好了不少，原来是..."
"嘘！"小张突然打断，因为走廊上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季星柚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永远不紧不慢，精确得像钟表。
三人立刻作鸟兽散，假装专注于手中的咖啡杯。
季星柚走进茶水间，修长的手指按下咖啡机的开关，对空气中残留的诡异氛围恍若未觉。
"晚上好。"他微微颔首，声音如常的温和有礼，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如水。
"晚、晚上好，季秘书！"三人异口同声，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季星柚轻轻点头，端起咖啡优雅地离开了。茶水间的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他肯定听到了"的惊恐。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星辰科技的办公区已经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总裁办公室和隔壁的秘书室还亮着灯。
季星柚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最后几行数据，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为他平日温润的气质添了几分冷峻。
"季秘书。"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季星柚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节奏。他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回答："江总，财务报表还需要十分钟。"
江沉没有离开，反而向前一步，近到季星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薄荷的气息。那是他亲自为江沉挑选的古龙水。
"不急。"江沉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我有别的事要问你。"
季星柚这才转过身，仰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江沉今天穿了深灰色的三件套，衬得他肩宽腿长，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整个人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但在季星柚眼中，这威严就像纸糊的老虎。
"什么事，江总？"季星柚推了推眼镜，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沉俯身，双手撑在季星柚的椅背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现在全公司都觉得我是你养的狗。"他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季星柚微微挑眉，表情依然平静："职场八卦而已，江总何必在意？"
"是吗？"江沉的手指抚上季星柚的领带，"那为什么保洁阿姨说她看见你从我的车里出来，衬衫是皱的？"
季星柚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因为那是事实。"
江沉的眸色更深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办公室流言。"
"我当然知道，"季星柚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勾住江沉的领带，"就像我知道你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
江沉的眼神变了，那种在公司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凌厉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季星柚太熟悉这种变化了，这是江沉的面具开始松动的征兆。
"资料室。"江沉突然说，声音沙哑。
季星柚轻笑："江总，我还有工作..."
"现在。"江沉打断他，已经直起身向门外走去。
季星柚看着江沉的背影，慢条斯理地保存文件，关闭电脑，然后才起身跟上。他知道江沉会在资料室等他，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资料室位于走廊尽头，存放着公司历年来的纸质档案，平时很少有人来。季星柚推门而入时，江沉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季星柚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股力量按在了门板上。江沉的身体紧贴着他，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
"你故意的。"江沉咬着他的耳垂说，"故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特别。"
季星柚轻笑，气息拂过江沉的颈侧："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江总。是你总是对我特别关注。"
江沉的手滑到季星柚腰间，惩罚性地掐了一把："他们都说我臣服于你。"
"难道不是事实吗？"季星柚突然推开江沉，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反客为主，将江沉逼退到档案架前。
江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季星柚能看到他喉结的滚动。在外人眼中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江总，此刻正被他温文尔雅的秘书逼得节节败退。
"季星柚..."江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季星柚却没有轻易放过他。
他单手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江总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江沉的眼神变得幽深，他猛地掐住季星柚的腰将他按在档案架上，档案架发出危险的摇晃声。
江沉突然低头咬住季星柚的喉结，"你满意了？"
季星柚倒吸一口气，手指插入江沉的发间。
"一般。"季星柚喘息着说，却已经主动仰头露出更多脖颈供江沉啃咬。
江沉的手探入季星柚的衬衫下摆，抚过他精瘦的腰身："那你想怎么做？"
季星柚突然发力，将两人的位置再次反转。他单手解开江沉的皮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想想...或许该让江总记住，谁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人。"
江沉任由季星柚动作，眼中满是期待。就在季星柚即将进行下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僵住。
季星柚迅速后退一步，而江沉则以惊人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当资料室的门被推开时，看到的是江总正在翻阅文件，而季秘书恭敬地站在一旁记录的场景。
"江总？您还在啊。"保安老张探头进来，"我巡楼看到灯亮着..."
"马上就走。"江沉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老张点点头离开了。门关上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继续？"江沉挑眉。
季星柚却已经整理好领带，恢复了专业秘书的仪态："不了，江总。明天早上您还有董事会议，建议您早点休息。"
江沉不满地皱眉，但季星柚已经走向门口。在拉开门前，他回头看了江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只有江沉能看懂的笑意："周末来我家。"
江沉的眼睛亮了起来，但表面上只是公事公办地点点头："明天把并购案的资料放我桌上。"
"好的，江总。"季星柚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时步伐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走廊上，季星柚碰见了加班的IT部同事。对方惊讶地看着他从资料室出来："季秘书这么晚还在工作？"
季星柚微笑："帮江总找些资料。"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江总对工作要求很严格，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资料室内的江沉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摇头轻笑。他摸了摸脖子上季星柚留下的咬痕，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走出公司大楼时，季星柚收到了江沉的短信：【我讨厌等周末。】
季星柚回复：【乖，主人喜欢有耐心的狗。】
发完这条消息，季星柚抬头看了看总裁办公室依然亮着的灯，想象着江沉看到消息时又气又笑的表情，心情愉悦地走向地铁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