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虏走后,念樱道:“这个钟恨虏,虽说自从丘帮主上任以后就与我相安无事,但跟我也绝少来往,今日突然前来,还要与我合作,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紫勋道:“管他呢,至少给我们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解了燃眉之急,这是好事。要是再没银子,下个月那些工匠的工钱就发不出来了。”
念樱道:“是啊。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很突兀。说起来我们做这个飒云骢的买卖,起因还是因为我们要跟钟恨虏的镖局对抗,现在他竟然跑过来跟我们合作,真不知是福是祸。”紫勋道:“是福是祸以后再说吧,他要是有坏心思,早晚能看出来,到时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念樱道:“嗯,也只能如此了。”紫勋道:“好了,至少眼前的问题解决了,明日钟恨虏看完了工坊之后我们就分头行动,赶紧把所有的事再张罗起来,还缺什么材料、缺什么工匠,赶紧找齐了,把雅轩辂早日打造出来。”念樱道:“嗯,那飒云骢呢?程骏业那里顺利吗?”
紫勋道:“飒云骢还好,程骏业已经帮我们买到几匹了,虽然不多,但眼下够用了。”念樱道:“程骏业这个人还算实在。”紫勋道:“是啊,我们现在的难题是银子,不是飒云骢。”念樱道:“嗯。”
翌日,恨虏在工坊细细的看了整整一个上午,午饭之后才回到家中。到家之后,恨虏发现一名污衣派的八袋长老正在家里等他。恨虏不敢怠慢,急忙上前问道:“长老,不知到我家里有何贵干啊?”长老道:“我就是来问一下,听说你去找叶念樱,要跟她合伙做买卖,有这事吗?”恨虏道:“有这事。”
长老道:“净衣派与我们向来不和,你怎么能跟他们合作呢?还给她银子,就不怕他给你使绊子吗?”恨虏道:“长老,你听我说,这么多年了,叶念樱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做镖局买卖,并未干过别的。现在她突然做了马车买卖,我心生疑惑,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因此就想一探究竟,所以就出此下策。表面上我是在跟她合作,实际上我就可以以此钳制她。”长老道:“如何钳制?”
恨虏道:“首先,我借此机会已经将她的工坊仔细看过了,她还跟我详细说明了工坊的情况,我已经探知了他们的虚实。再者,这样一个买卖,其实很难说到底能不能张罗的起来,若是将来真的做得有声有色,那一定会对她的镖局有助益的,到那时我神丐镖局的处境就不妙了。在打造马车这件事上我已经慢她一步了,就不能再慢第二步。因此趁现在时间尚早,我就跟她合伙,将来她若真的赚钱了,我多少分一点,也不至于跟她的差距拉得太大,毕竟,谁跟钱有仇呢?”
长老道:“那若是她这个买卖搞砸了呢?”恨虏道:“那就更好了,若她真的搞砸了,我是她的合伙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此事,质问她,揭她的底,让她赔偿我的损失,还可以顺手薅一把她的镖局,最好能搞垮她的镖局,到那时,神丐镖局就可以踩在威丐镖局的头上,成为天下第一镖局了。”长老道:“嗯,你很有想法。”
恨虏道:“凡事自然要多想想。”长老道:“若是叶念樱赚了,你可以跟着喝点汤,若是叶念樱赔了,你可以借此良机打压她的镖局,无论出现哪种结果都对你有利。”恨虏道:“正是。”长老道:“而且你只花了一万两银子,很值得啊。”恨虏道:“多谢长老夸奖。”长老道:“你在跟叶念樱的契约里对所有的事情都写清楚了吗?”
恨虏道:“没写清楚。”长老道:“为什么?”恨虏道:“我在契约里故意没写若是买卖赔了谁来承担损失,因为若是跟叶念樱商议此事的话,叶念樱肯定会让我分担风险,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干脆不写。这样一来,若是将来买卖真的赔了,我就可以对叶念樱说,我们当初并未约定损失由谁承担,而你叶念樱一直是这个买卖的掌柜,我从未对这个买卖说过一句话,所以我是没有责任的,损失自然应该由你叶念樱承担。”
长老道:“嗯,这样说似乎有些牵强,但也能说的通。”恨虏道:“没什么牵强的,道理很通畅啊。其实我跟您说啊,苏晚筝也是这个买卖的合伙人,叶念樱跟苏晚筝之间似乎合作的并不愉快,不知何故。”长老道:“那肯定是买卖不顺。”
恨虏道:“管他呢,反正将来若真出了事,我就跟苏晚筝一起去闹,把这个马车买卖彻底搞垮,然后再把她威丐镖局的马车抢过来弥补我一万两的损失。”长老笑道:“嗯,不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