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贪婪之眼、欲望之师
——这个世界,钱、权才是王道!让全世界都听从我的摆布吧!
梦里,被一阵旋律优美的钢琴曲子所吸引,使得七夕·末不由得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那首曲子的旋律,正是七夕·末平时最爱哼的曲调……但,到底是谁在弹奏那首曲子呢?除了自己,难道这世界上还会有比自己还要熟悉这首旋律的人存在吗?
真的好好奇呢,能会是谁呢?
可向前迈了一步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就连钢琴声都消失了。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虽可看见自己伸出的手,但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就一如同身处黑暗之中般,一样的让人寻不着方向,可怕的很。
但此时,音乐声却又传进耳膜,时隐时现,侧耳倾听,七夕·末加快了步伐,向那声源奔去。
突然间,四周一片绿意,野花野草遍地都是,小鸟叽喳,清风拂面,让人十分的舒服。
“难道这里又是「失乐园」?又是有关于某个人的记忆?是兽兽的?又或许是我的?”鉴于之前七夕·末长期以来做的有关于这种场景的梦,于是对于这种梦境,她多少还是有些思考的,虽然多半她都思考不出个什么头绪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扭头的那一瞬,七夕·末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来。
英姿飒爽的短发,留着马尾,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显得帅气极了,而形影不离的小七夕·末正侧坐在独角兽的身边,放在钢琴上的手肘托住脸颊,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满脸微笑,幸福地注视着正在弹奏钢琴的独角兽。
曲调轻松而略显欢快,朗朗的节奏很容易便能让人上口哼上几句来。虽看不清独角兽的脸庞,但想必他一定也是满脸的幸福,由心而发,所以曲子才能够如此的欢快而轻松。
曲毕,独角兽微笑着向小七夕·末询问道:“怎么样?好听吗?”
小七夕·末欢快地将两只小手合放到脸颊旁微笑着回到:“嗯,好听,只是不知道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呢?”
“《仲夏之末》,是专门为末末你而创作的曲子哦,虽然在这里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我还是感谢「无主之见」大人,感谢Ta让你我相遇。”
“末末也是哦,能和兽兽你相遇,也是末末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了呢,说不定是将末末我今生所有的运气都用上了呢,所以将来无论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末末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我有兽兽你了哦!”小七夕·末一脸稚嫩而又认真地说到。
“傻末末,以后再也不许你讲这样的话了,知道了吗?你放心好了,即使以后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的话,也会有我挡在你的前面的!”独角兽依旧是满脸的和蔼,但语气中透露出的却是满腔的坚定。
七夕·末又重新认识了那张冰冷的脸,原来还可以展现出如此令人难忘的一面来,这让她记住了这张脸,以及那个人所吐露出的那句令人放心的话。
“你放心好了,即使以后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的话,也会有我挡在你的前面的!”
“……你放心好了…放心好了…!”
七夕·末突地睁开了双眼,眼泪竟然止不住地簌簌直流,她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整天欺负自己的臭西洋小子的一句“放心好了”,竟然会让自己如此的安心?
“咦?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我的眼睛不受我的控制了呢?”七夕·末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啧啧啧,你这丫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这脑袋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独角兽悬在半空之中,一副看待神经病似的冰冷的脸,这让七夕·末立刻变得不好受了起来。
“怎么搞的,这梦里梦外,那臭小子的性格相差怎么就那么大呢?难道是有谁在向我传递虚假的消息?!”七夕·末嘀咕道。
“哟,说你神经质你还真自顾自地嘀咕起来了呢!切,总之,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鬼才懒得管你呢。”说完,独角兽便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话,七夕·末气便不打一处来,立刻跳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向独角兽消失的地方大吼道:“喂,我说你这一天不损人两句你这嘴巴痒是不是啊?懒得管我?是我求着你让你管我的吗?臭西洋小子!”吼声那么大,就好像是独角兽真的能听见似的。
“啊咧。”但是,七夕·末突然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自己之前睡在的那个没人的公园椅子上,而是「失乐园」内,“会是谁送我回来的呢?……难道是他?!没可能没可能的!”七夕·末立刻摇头摆手打消了自己刚才的这一猜测。其实刚才七夕·末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独角兽了,毕竟除了他还会有谁会有那个能耐呢?
对于七夕·末而言,她很强大,她对自己有那个自信,但她也有很多弱点,就如同光与影一般的存在,优点和弱点是并同存在的,谁也缺失不了谁,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还可相互转换,而这些都是这世间万物客观存在的规律,由不得七夕·末肆意妄为。人无完人,这世间对于只存在完美或与对只存在缺点的人是残酷的(电影《发条橙》台词),残酷到从一开始就没能让他们出生下来!而对于七夕·末众多弱点而言,其中最为诟病的一个,也是最为致命的一个,那便是:一旦七夕·末睡去,那她的防御力即变更为零,并且限定了其在睡前对自己所施下的所有有关于自我防护的「言灵」全部都失去效应!
那曾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而得出的结论,一场血洗的教训,虽然对于现在的两人而言,并没有有关于那场教训的记忆,或许只是单纯地遵守着「无主之见」所说的话罢了。
“千万不要让七夕·末在「失乐园」以外的地方睡着了!”
七夕·末坐在银杏树下的大油桶上,侧脸看着远远一旁在弹钢琴的独角兽,出了神,想着,当初的自己会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才能那样专情地一直盯着那令人讨厌的臭西洋小子呢?想着那臭西洋小子又将会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绪对待着那幼小时的自己呢?幸福?高兴?愉悦?七夕·末想不到任何贬义的词汇来,因为从那两人相视的眼神之中,七夕·末看到的就只有纯情与真心,那种眼神,跟她在这世间所有人的眼中都不曾见到,那是一种没有参杂着一丝毫虚伪的眼神。
真是难得的安静。天空之中白云依旧飘浮着,而独角兽也依旧在弹奏着钢琴,就像是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似的,却只有七夕·末一个人在想着自己的小心事吧。亦是同样的难得。
……但为何,眼前的这个人和梦中的这个人会相差那么的大?明明是同一个人,虽然自己亦是如此…难道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人闹翻脸了?亦或是真的有人在向自己传递着一些经修改过了的、美化了的梦境?!
……但,那个人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而自己通过「言灵」想要去追寻问题的答案时都又为何总是无果的?
“呐?我说臭西洋小子,”本来是想叫他兽兽的,但却不知为何,张口又变成了这样子,“是你将我送回「失乐园」的么?”七夕·末知道失态后,小心翼翼地问到。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独角兽依旧在弹奏着手下的钢琴,回答了但却还不如没有回答。
听到这样的答复,七夕·末心中难免不爽,以她疯丫头的性格难免不会大大咧咧地骂回两句,但这次不行,这次是有事相求,于是也就只好掩住心中的不悦,继续询问到:“呐,我说,臭西洋小子,”这回就纯粹只是因为平日里叫溜了嘴,“你会弹奏一支叫《仲夏之末》的曲子么?”
这次,独角兽停下了手中的弹奏,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七夕·末,冷冷地回复了一句:“不会!什么《仲夏之末》,听都没听说过!”但转而一想,便用着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七夕·末仔细打量着,道:“你…又在打什么馊主意?!”语气坚定而不容质疑,虽是疑问,但从独角兽嘴中说出了一种肯定并且确定的感觉来。
听到这话,这次七夕·末可就真心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三番两次好声好气地问他话,没想到竟然换回了这种态度,终于爆发了她那火爆的脾气来:“呵呵,终于也有你不会弹的曲子啦,亏你还天天坐在那架破钢琴面前弹个不停,也不知道都在弹些个什么破玩意儿!”说完,七夕·末便从那大油桶上跳了下来,“本小姐不和你玩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说着,便消失不见了,但其实是悄悄地向「失乐园」大门的方向闪去了。
于是「失乐园」内便就只剩下独角兽一人坐在钢琴前发愣。那首《仲夏之末》,虽说没听过,但为何给自己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的熟悉?冥冥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又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与「失乐园」内悠闲的时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人世间那繁忙的人群,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在赶着自己的时间,彼此间对谁都不曾留有一丝的注意。
但也就是在这匆忙的人群之中,七夕·末注意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脏成了一片,头发长而凌乱,衣服破旧不堪,身前放着一个小破碗,躺在马路边上乞讨,虽说这幅模样可能是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模样来,但也却给人一种四十来岁的感觉,男人,体型中等。
但凡随便一个稍微正当一点的工作,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是绝不可能落魄到这种地步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尊心的,但为何这个壮年会沦落到如此落魄田地?但,他的眼神却又显得犹为的与众不同,是那种坚定而又充满了希望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迷惘与彷徨。
那是一双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流露出的那种对现在、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的眼神,即使现身处环境是如此的糟糕?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执着的希望。
不是说对现在、对未来充满希望不好,但人有时候会将希望与妄想混为一谈。
七夕·末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乞讨行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走了上前,掏出了2枚硬币,丢进了小碗:“呐,大叔,为什么你不去工作呢?”
“小姑娘,谢谢你,你再多给我点钱就行了,工作什么的不感兴趣。”那乞讨者看都没看七夕·末一眼。
“呐,大叔,工作哦,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平台,可以有尊严地挣钱哦,不用像这样每天风吹日晒卑微地乞讨过活。”七夕·末依旧不依不挠地争取到。
听到这话,那乞讨者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七夕·末后便又低下了头:“呐,我说小姑娘,你给了我2块钱我很感激你,但你要是不给我钱的话,还是赶快离开吧!你这样一直和我讲话,已经严重影响到别人给我施舍了好吗?而且你以为工作就能更有尊严吗?搞钱就没有尊严一说。”
听到那乞讨者这样的话,七夕·末对那乞讨者就更加地感兴趣了,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一个健壮且四肢健全的人不去好好工作创造财富而是每天躺在马路上乞讨?
嘛,不管怎样,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七夕·末眼前的这名男子,他的智力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希望」,那可是个好东西呢,特别是当身处于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依旧抱有着如此强烈的「希望」,的确是让人感到非常的欣慰呢!嘿嘿…所以,这样的「希望」,越是强烈,所带来的「失望」也就越大,破坏起来也就越有成就感,不是吗?嘿嘿,嘿嘿嘿……”七夕·末坏笑道,在离开那乞讨者后自言自语。
七夕·末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乞讨者,只是更换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一直到人流渐渐变少的时候,那乞讨者才有了收摊子的打算,而这期间,他也就只是拄着拐换了几个人群更为密集的地方,中午的时候吃了点自己带来的几个馒头,其余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就只是或跪着、或躺着乞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让七夕·末感到十分的懊恼。
“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那种近乎于贪婪的执着的原因!本小姐阅人无数,可还从来没有看走过眼呢!”七夕·末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下了决心。
弯弯绕绕,东拐西绕,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绕了多少条小道,总之,那乞讨者的跛脚是越走越快,越走就越像正常人般走路模样,走至人迹罕见之地时,他甚至是直接抱着那拐杖走了起来,还哼着小曲得意地笑出了声,一副掩饰不住内心狂喜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嘿嘿,这回终于被我捉到了你的小尾巴了吧,我就不信没有更大的了!”看到这番情景的七夕·末也同样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连脸部的表情都变了模样。
那乞讨者来到了一栋民宅的后院,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钥匙,然后开门进去了。
“啧啧啧,好家伙呀,还真看不出来,连一个整天想着不劳而获、靠乞讨而生的人竟然都可以住这么好的民宅了,我是该感叹这个地方的人都爱心泛滥好呢,还是该说这个地方的人脑袋都被驴踢了呢?!” 七夕·末感慨到。
那男子进入了民宅后首先进了浴室,将自己好好地清理了一番,人模人样地走了出来,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后感觉年轻帅气了不少。紧接着,他并不是直接去做晚饭,而是坐在沙发上将今天所有的收获往茶几上一撂,顷刻间,5角、1元的硬币便从那小袋子里倾出,其中还参杂着不少5元、10元、50元的纸币,偶尔还可以见到几张100元的红票票。
于是那男子便开始数了起来,前前后后,一共数了三遍,那么多的钱,一共是1235.8元。男子笑了笑,看来是对今天的收获颇为满意。
留下200块钱后,那男子便怀揣着剩下所有的钱再次外出了。
来到小餐厅点了碗牛肉面,美美地吃饱喝足后,便直接去了彩票投注站。
“给我拿1千块的刮刮乐!”男子把钱袋子往投注站柜台上一丢,张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那彩票销售员看了一眼男子后,用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开始数那钱袋里的钱了。
“看来那彩票销售员对这个人可是非常的熟悉了呢。”七夕·末笑到。
在数完钱后,那销售员便给了那男子相应张数的刮刮卡,厚厚的一打。随即那男子便双眼放出了异样的光来,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刮刮卡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刮了起来,那种追不及待的希望,就跟中了魔一般的令人惊讶!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七夕·末叹了一口气,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她显得特别的无趣,“我还以为是怎样个了不起的原因可以让他拥有如此疯狂地执着呢,原来是这般个无聊的事情,切!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志向的话,如果方法适当的话,恐怕他早已成功了,又怎么会陷入如此糟糕的一个情形呢?!”七夕·末边自言自语边转身离去。
但转而一念,七夕·末便停下了转去的步子:“嘻嘻,俗话说的好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但如果今天的这个所谓的「希望」是我用心编织给他的虚假的「希望」,那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呢?想必故事一定会很令人震撼的,嘻嘻……”
这个七夕·末,可真是人小鬼大。
虽说今天乞讨所得颇为丰富,但不得不说了,今天这刮刮乐中奖的运气咋就空前绝后的背呢?一张都没有中的,按照往常来讲,自己至少还可以中个百把来块的,然后再去购买一些刮刮乐再继续消遣消遣,可今天…今天…看着手中自己那最后一张刮刮乐,那男子停下了手中用来刮刮刮卡涂层区的工具,迟迟不敢下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
“这次一定要中!一定要中!”那男子在心中默默念叨,就像是心中燃着的一团热火般,最终还是艰难地下了手。
十元。不管怎样,不管多少,总归还是中了。
兑换了两张刮刮乐后,那男子再次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迟迟不肯下手。
最终,他觉得一定是因为今天的这个位置有古怪,邪气的很,所以换了一个位置再次刮了起来。
第一张,没有中奖,那男子的表情立刻变的不自然了起来,但是他立刻便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那仅剩下的那张刮刮卡上了。
“再让我中一次吧!再中一次!再中一次!!”那男子心中默念到,狠狠地下了手。
“「那就让他再中一次好了,中一次更大的奖好了」,嘻嘻。”七夕·末下咒道,“让我看看中奖后他会怎样。”
就如七夕·末所说的那样,这次那男子果然中了大奖,一万元整,那是该批次刮刮乐最高的中奖金额了。
“今天可还真是幸运呢!”看到中了大奖,那男子笑了笑,没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四周有很多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如若中奖被人知道后会引来很多麻烦的…那,今天是否就此收手?还是趁着这势不可挡的好运气再将这中了的一万块全都换成刮刮乐再继续刮呢?男子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才二十三点多钟的时间,尚早,不如今天再继续好了!这样想着,那男子拿起那中奖的刮刮卡再次走向柜台,并将全部中奖金额换成了面额更大的刮刮乐。
“这人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吗?!”看着这种场景的七夕·末愤愤不平道,“嘛,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或者说,如果事情不是按这样的情节发展就没有意思了呢。所以,要玩就要玩更大一点的才够刺激,你真是好样的,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让他在今后每次的博彩里都中头等奖!」这样的魔咒会让他感觉如何呢?他又会有怎样的表现呢?真的是非常的期待呢。”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七夕·末所说的那样,那男子每刮一张刮刮卡中的都是头等奖,而他的表情也由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按耐不住的狂喜,最后又变成了极力掩饰的镇静,今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时间也是越来越晚了,可那男子并没有要离开投注站点的意思,而投注站的售货员也对今天那男子走的狗屎运而感到惊叹,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最后,该男子越来越不满足于这种刮刮乐所带来的小奖了,在临走之前他又将刮刮乐所刮中来的钱全部拿来投注,而且还是全部都投注到了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50选5的超高额大奖的博彩项目里!
这一举动,实属太疯狂。但对于今晚的乞讨男来讲,却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
第二天,那男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乞讨,而是在家打开电视寸步不离地守在电视节目前看着有关于博彩中奖号码的消息。对于这种情况,也很理所当然。
其结果对于那男子而言是十分激动的,但对于在一旁观看的七夕·末而言确是显而易见的,结果毫无悬念,那男子赢取了巨额大奖。
“切,不就是中了个巨奖么,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话说,七夕·末的这种心态也是奇葩了,难道中了个大奖就不能激动一下么?对于我们这种在尘世间浮沉的平凡人而言,中了大奖而激动万分那是一种很自然的理所当然啦!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七夕·末好奇到,“他中了那么多的钱,几辈子都够用的了,真不知道他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打算呢?或许这是个问题。”七夕·末又变的无聊了,因为对于从未在尘世浮沉过的七夕·末而言,她并不了解尘世人的想法。
在做了一个精心装扮,确定没人可以认出自己后,那男子才敢偷偷摸摸地去投注站领奖。好在前去领奖的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人,好像他中奖的消息并未走漏,但领奖后的他就不再这么想了,立刻周围人群的目光就都变成了敌意,就好像身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跑过来对自己谋财害命般的恐怖。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但他中了巨奖的消息却还是不径而飞,大街小巷,挨家挨户,电视广播,新闻媒体,无孔不入,茶前饭后,该男子中奖的消息立刻便成了人们谈天说地的话题,平时不常来往的亲戚朋友都一改往日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相继前来拜访,但除了找该男子借钱便再无其他的目的了,弄的该男子的日常生活全部都被打乱了,一向低调行事的他忍受不了便一气之下将家里的电话线拔掉,手机关机,将自己反锁在家里不肯再轻易踏出家门一步。
没办法,谁让他一夜之间因为博彩中头奖而成为全国首富呢!!!
“呵呵,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可真是难得哎?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这人一有钱后,改变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他身边的人呢!真是有趣!”七夕·末若有所思地感慨到。
因为媒体的大肆宣传与不正当的引导,从而引发了一场全民皆博彩的战争,因为大家都坚信着自己也会是那个可以中头奖的幸运儿,毕竟身边不就有这么个鲜明的例子活生生地存在在自己的身边吗?而且还不仅仅只是中了那么一点点钱而已,而是成了全国首富!!!那可是几辈子都不愁吃穿的钱呐!特别是该男子所在的城市,这种现象显得尤为的突出,全民一整天都闲置在投注站买彩票,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下至七、八岁的小学生,废寝忘食,只要一有空闲便都在研究彩票,投注彩栗,真可谓是全民皆彩呀。毕竟,人们对于不劳而获的想法都会有的,谁不希望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落到自己头上呢?!
「失乐园」内,独角兽悬浮在半空之中,倚坐的姿势,品着红茶,观看着身下由魔法阵形成的透视屏。屏幕里显示的是有关于七夕·末在人世间所有的举动,但画面里的七夕·末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个乞讨者的面前,呆呆地盯着那个乞讨者。
“这小丫头片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消停不少,难得的没有给我添乱呢。”
真心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独角兽所看到的和现实区别那么的大?麻烦明明就一直在制造不是吗?!难道这是七夕·末对独角兽下的一个圈套么?省的事后独角兽前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管怎样,现实和梦幻之间的距离还是相差甚远的,梦幻可以美妙,亦可以奇幻,但却虚无而又缥缈,而现实往往比梦幻要残忍的多,让人痛苦不堪,却又不能停下向前迈进的脚步。现实唯一的优点就是,比梦幻要更加的真实,也更加地残忍。
人有钱了会怎样?特别是那种突然间得到了大量钱财的情况?那种前一秒还是一贫如洗,后一秒就是全国首富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那男子从此就再未出现在街头进行过乞讨行为,就连他每天必去的彩票站点都再未出现过他的身影。
那男子其实哪里都没有去,就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因为他害怕被打劫,害怕万一出现意外自己死了,而这么多的钱却都还没来得及花出去!
彩票的本质是什么?社会福利?有奖募捐?穷人税?为什么明知中奖概率渺茫,但穷人还是更愿意买彩票?亦或许彩票其实是另外一种披着合法外衣下的赌博?那些想要不劳而获,想要通过一张卡片、一串数字就能直达人生巅峰的人来说,它就是一种合法的赌博罢了,难道那些人在购买彩票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做贡献吗?绝对不是。那种赌博带来的刺激,并不会因为中了大奖,成为了全国首富而停止再去赌的,而这时的心态就可能完全与中不中奖无关了,完全就是一种心态,一种寻求刺激、快感的心态了。所以,没过多久,那男子的心便开始痒了,不去搞一把这浑身都不自在。
不敢出去,但又饥渴难耐,这该如何是好?那男子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一直都未曾接触过的网络赌博,于是便上网寻找自己的目标。
“这人怎么还要赌呀!这玩的还越来越大了,都让他成为全国首富了还戒不掉老毛病!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七夕·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小玩了几把,结果当然是毫无悬念了,而那男子也由最开始的兴奋变得毫无干劲,因为对于毫无悬念的事情,让人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但也就是在此时,网页跳出了提示:
是否觉得这样的博彩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像您这样的赌博圣手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要找一个能让自己大展身手的地方?!那这个地方就再适合您不过了!!!点击进入!!!
那男子双眼放光,不禁吞了口口水,看来上面的文字的确是打动了那男子的心,让他产生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于是他便点击了上面的对话框。
转场,那男子便登上了一条私人快艇在海面上快速移动着,没过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艘豪华游船,这让男人顿时大开了眼界,立刻便觉得自己乘坐的快艇只是一叶扁舟罢了。
登上了船,男子便受到了最高级别的欢迎,但同时男子也听到了别人对他的窃窃私语:
“这个人就是打赢了系统的那个人吗?咱的系统可是动过手脚了的!”
“听说这个人买博彩中了巨奖,一下子就成了全国首富呢!”
“我听说他运气好到爆,把把赢!”
“不可能!哪有人赌博能把把赢的?肯定是抽老千!!!”
“不管他抽不抽老千,既然上了船,看老大不把他剥层皮能让他轻易下船?!”
听到这话,那男子由原本趾高气昂、信心满满的样子立刻变得担忧了起来,难道自己这是羊入虎口了?!那这可不成!!
但令人意外的是,现场的人并没有对他怎样,更多的只是感兴趣样的围观。但这种围观从那男子一局一局的赌局中赢得更多筹码时,围观的人不仅多了许多,更是有许多跟着那男子一起下筹码的,结果一样是毫无疑问,跟着下筹码的亦是大赚特赚,很快,男子的名声便传开了。
这不由得就引起了开设赌场的幕后老板的注意。
“怎么样,看出他用的什么手法了吗?”幕后,一个老大哥在问着自己的小弟们,而监视屏幕里所显示的正是那男子,全方位监视,毫无死角。
但,问话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个回应。
“这人抽老千的手法实在是高超,光靠这几个摄像头兴许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不如老大您亲自做局请他入瓷,咱也好在现场亲眼观看观看。”这时,一个人终于开了口。
“是啊,老大,二哥说的这个办法我看可行,毕竟您在赌场上的风采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说,大哥您再不赶快做决定的话,恐怕咱船上的资金很快就会见底了!”这时,站在老二身边的老三亦附合到。
“……那好,今天就让我去会会这个传说中所谓的十赌全胜的家伙,看看他是否真如传说中的名不虚传!”
赌场内,一名侍者敲响了锣,顿时,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锣一响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云雾缭绕,一只蝴蝶在「失乐园」门前徘徊着,扇动着翅膀,然后又来了一只,又来了一只……
“真的是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可还真有些怀念呢。话说这儿的变化可还真大呢。”一双赤裸着的脚出现在「失乐园」大门口。
“……这是怎么个情况?她怎么半天了都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独角兽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不对头了,这都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可屏幕中的七夕·末却依旧站在那个乞讨者的面前,一动也没动一下。
可问题是屏幕中的七夕·末也的确是本人啊!
由于独角兽被「无主之见」赋予了对七夕·末绝对的监督权,所以无论七夕·末现在身在何处,对独角兽施了任何屏蔽类的魔法,对独角兽而言,根本就产生不了任何的干扰。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些名堂,所以独角兽整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七夕·末现在这一情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进而独角兽完全没有注意到来到「失乐园」的这个不速之客。
“虽然大门是完全改变了模样,可这里面的景象却还是依旧如此。呐,汝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蝴蝶?”来人依旧向着「失乐园」的深处走去,而那些长相妖艳的蝴蝶也是,一直跟着那人往深处飞去。
直到来人远远的可以看到在半空之中背对着自己的独角兽。
“哐”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并且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响锣的地方看去。
“先生,我们老板请您楼上对局。”敲锣的侍者说到,然后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我们今天的主角。而此时那男人信心满满,毕竟几十场下来,逢赌必赢的结果让他有点自得。
“啧啧啧,莫老板终于露面了,赌王的他得有好几年没露身手了吧!”
“可不呢,传闻他也是逢赌必赢,从来都没有输过呢。”
“好几年没露面那不也是正常的嘛,毕竟有谁能入莫老板的眼呢?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或是有意思的赌局的话,那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
……
人们的讨论一波盖过一波,虽然那男子都如数尽收耳底,但他却显得格外的狂热,大有跃跃欲试的意图。紧接着,男人便在一众人群的起哄中缓缓地走上了台阶,笑容狂妄,大有准备好好地大展一番身手的架势,仰头,望向在台上也已做好对局准备的莫老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失乐园」背后真正的主人「无主之见」。Ta此时站在独角兽身后已有多时了,但无奈独角兽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无主之见」的来到。
“兽兽酱~”最终,「无主之见」忍受不了被无视的感觉,先张口叫了独角兽。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独角兽转过身来发现正如他所想,便惊恐地从半空之中降落,单膝脆地,右手放在胸前,毕恭毕敬地向「无主之见」行礼:“主上,不知主上莅临,有失远迎,还请主上恕罪!”
“哎呀真是的,没想到兽兽酱汝的警觉性那么的差,咱都站在汝背后半天了汝都没有发现,这要是坏人的话汝这不早就玩完儿了吗?”「无主之见」像小孩子般任性地敲打着独角兽的额头。
“主上教训的是,臣子谨遵教诲!”独角兽无怨地接受那来自「无主之见」爱的鞭策。
“话说,主上,臣子不是在不久前就向您汇报过近段时间的工作了吗?那您这次前来是为了何事?”独角兽好奇道。
“嘛,最近「失乐园」内将有大事发生,咱只是前来视察一下工作,并将会在「失乐园」内滞留一段时间。哦,在此期间汝正常工作,咱是不会去干扰汝的,就像往常那样便好。除非万不得已,咱是不会去干扰「失乐园」内的一切正常运作的。”「无主之见」说到,但其实Ta只是无聊来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大事件?!”听到这,独角兽心中不免“咯噔”一下,疑惑道,“是跟七夕·末有关系的吧?”
“嗯,是有一定的关系啦。上次「失乐园」崩塌事件咱有事缠身没空出面,但这次就绝对不能再错过了。正好咱也可以看看咱这园子的情况,凑凑热闹,好为咱这悠长的、无聊的岁月解解乏。”
“……主上,您的意思是,上次「守园少女」「步泽·优事件」很快便会再次上演?!”看着主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就像是事不关己一般,难道是主上早已有了安排?
“嘛,小兽兽,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哦。”虽然「无主之见」是笑着对独角兽说出的这句话,但不知为何,独角兽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是,臣子明了。”最终,独角兽只是回复了这样的一句话,也只能这样回复。
“好了好了,还是先让咱看看咱家末末好了,好长时间没见这丫头了,还怪想她的。”说着,「无主之见」用手一挥,半空之中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中的七夕·末依旧站在那乞讨者的面前,一动也没动。
“自我今次对七夕·末观察以来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那臭丫头的作风,这很奇怪,但至今臣子却没发觉出问题的根源所在,不知主上您是如何看待的?”独角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无主之见」并没有立即回复独角兽的疑虑,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半空之中的屏幕,半晌才开了口:“呵呵,真是个可怕的丫头呢,没想到彼竟将自己的能力运用的如此意想不到。”
“……”听到「无主之见」这样的话语,独角兽就更不解了,“恕臣子愚钝,还请主上明示。”
“汝知道七夕·末身为「言灵」的制约吧?”
“「只要想要、只要条件允许」,二者缺一不可。”
“没错。即便真的是被制约了,但问题是,那如若只是七夕·末的想一想而已呢?”
“那达成条件缺失,七夕·末的「言灵」并不能实现。”
“对,但也不全对。呵呵。”「无主之见」边笑边无奈地摇着头,“照末丫头这番操作来看,这个所谓的「条件允许」真可谓是最广泛的制约条件了吧,究竟什么才能叫做是「条件允许」呢?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定义标准。”
“这…该如何理解?”
“汝要知道,汝所说的那个条件只是针对七夕·末在现实世界里所受「言灵」制约的客观条件罢了,但如果运用发散性思维的话,七夕·末将自己和当事者运用「言灵」的能力将自己和当事者封锁在由七夕·末所设定的「只要想要,就能达成」的虚拟世界里,那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如果那个虚拟的世界被世人称之为「梦境」的话,那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依主上您的意思,是说,七夕·末和眼前的这个乞讨者此时正处在七夕·末所编织的「梦境」里?!”对于自己所说出口的这个答案,就连独角兽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对!真是孺子可教也!”
听到「无主之见」大人对于自己所给出的答案给予了绝对肯定的答复,独角兽不禁满头大汗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将来在处理七夕·末的问题上恐将会变得十分的棘手。
这,或许正应了主上来时所说的那句话:最近「失乐园」内将有大事发生!似乎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
“在梦境里,既是虚幻又是现实,虚幻的是末末可以通过梦境达成汝所有的想象,而现实是梦境的组成部分,是由白日内的所见所闻和心境所组成的,毕竟‘梦由心生’嘛。所以梦到底是虚是实,这得由「造梦者」所决定。但是,想必汝也是知道的吧,「梦境」可不是任谁都可以驾驭的了的,它需要强大的「梦场」(注:「梦场」,类似于气场、磁场等,虽然看不见,却能令人有压迫感,例如君王无意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君王霸气一般的存在。)的人来把持。想当初,初代「守园少女」步泽·优就是被那拥有强大「梦场」的宇文家族给拯救了,这才导致「失乐园」的一度失控,想想事后的维护工作就真心觉得麻烦呢。说到「梦」就不得不提一下「造梦师」,厉害的「造梦师」可以达到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地步,真可所谓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了呀!”「无主之见」讲解到。
“的确,「梦境」真正的可怕就在于其不稳定性与不可靠性,但却能制造出异常强大的破坏力,就因为如此,所以才需要「造梦师」在操纵「梦境」时需要拥有强大的「梦场」来驾驭自己所造出来的「梦境」。如若「造梦师」在操纵「梦境」中途意外插入一个更为强大的「梦场」,那对「造梦师」来说是十分危险的!而对于「闯入者」来说,也并不是绝对有利的。”「无主之见」接着讲到。
“但是汝可不要小瞧了咱家末末哟,彼所造的这个「梦境」可不是一般的「梦境」哦。”「无主之见」微笑道。
“啊?这……还请主上明示。”独角兽听的是半懂不懂的。
“嗯,咱们还是边看边聊好了,否则咱又要错过更多精彩的内容了。“说着,「无主之见」用手一挥,屏幕中显示的画面立即便进入了七夕·末对那乞讨者所设下的「梦境」之中了。
「梦境」之中,那男子和莫老板四目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对方的渺视。
“看看,都怪汝一直问个不停,害得咱都漏了那么多的内容。”「无主之见」抱怨道,再次挥了挥手,画面便立刻停留在了七夕·末与那乞讨者相遇之初,“没办法了,为了赶上进度,看来咱们只得以高倍播放速度以向前赶进度了。”「无主之见」一脸无奈地在半空之中比划了一个姿势,如此便看到之前七夕·末在「梦境」之中的场景便快速地播放了起来。
“看到这里了吗?”「无主之见」指着那乞讨者中奖的画面问独角兽,“这回汝便明白为何那乞讨者会中奖了吗?”
“「双重言灵咒」?在「梦境」之中对清醒的自己下达的一个梦中的灵咒,反正在梦中只要你敢想,那一切便都能成为可能,反正又不需要什么“达成「言灵」咒语的施行条件。”独角兽分析道。
“的确如此,”视频中,画面依旧在向前播放着,“看来兽兽酱汝的领悟能力还是很强的嘛。”「无主之见」赞扬道。
画面依旧在向前快速播放着,当画面播放到那乞讨者在成为全国首富后依旧改不了赌博的毛病从而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更为刺激、玩法更大的赌博游轮时,「无主之见」笑着问独角兽:
“兽兽酱,看到这里,汝可有什么感想吗?”
“那乞讨者虽然可憎,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中了如此巨额大奖的话,那这剧情的发展可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意外呀!那乞讨者的处境在七夕·末的眼中怎么竟会如此可悲呢?!”
“呵呵,这汝可就错了哦,七夕·末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给了那乞讨者一个梦而已,一个逢赌必胜的梦。”
“……”独角兽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回复什么,今天见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七夕·末吗?何时变得这番厉害了?!
“末丫头对该「梦境」进行了多重限制,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限制是:‘面由心生,梦由意造,意由现产’的逆转思维。一个人的面相产自自己的内心,因为一个人内心长期形成的一些东西对彼的神态、表情产生了影响,所以说,心地善良者面相往往良善如春光拂面暖人心沛,而心肠歹毒者常常面露凶煞让人不寒而栗。人的面孔常常反映彼的内心世界,认为思想没有色彩,那是极其错误的!末末大概是注意到了那乞讨者的内心并非良善,于是便有意制造了一个虚拟的空间,接着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果不其然,虽说有钱不一定会变坏,但在这个人身上,有钱就必定会走向现在的这种糟糕局面!这画面中所有相关的人、物,汝以为那都是虚拟出来的吗?人的潜意识都是由现实产生的,而这些现实的东西,可能是汝注意到的,也有可能是汝平时所没注意到的,经意的,不经意的,总之就是这些现实中的点点滴滴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并引导着一个人的意识,然后再由意识主导着人的梦境。接触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接触到的信息也是,那乞讨者很有可能听过或者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从而将其代入了「梦境」,这梦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看那乞讨者的面相,一个对工作赚钱毫无兴趣,整天只渴望着不劳而获的人,想必对诱惑也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所以不管怎样,最终结局就是那男子都必定会登上那艘赌博游轮的!试想,一个有过一次不劳而获经历的人在今后的整个人生中都选择了不劳而获而当乞丐的人,当面对诱惑时能有多大的抵抗力呢?当然,「梦境」里的内容是虚幻的、夸张的,有时甚至是披着伪善外皮的。所以说,「梦境」是十分难以控制的,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虽然「梦境」变幻莫测,时常令人捉摸不透,但绝对都是反映着现实的,所以身体疲劳者在梦中都会忙碌着,因为‘梦由意造’啊!当然啦,凭咱对七夕·末那么多年的了解来看,要让其思索出那么复杂的东西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彼凭心情所弄出来的,这个「梦境」!”
虽然「梦境」的变幻莫测让独角兽感叹万分,但他更是佩服连那般深奥的「梦境」都能有那么多了解的主上「无主之见」!独角兽听的入了迷。
但是,突然之间,独角兽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总感觉主上这眼神总是飘忽不定,躲躲闪闪,于是乎他便稍微向后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间,独角兽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只见他无奈地举着「无主之见」的手,面无表情地对主上「无主之见」说:“主上,原来您这是在现学现卖呀!”
原来「无主之见」手中的那本书,正是《周公解梦》!
“啊哦,被汝发现了呢。”「无主之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将手中的书本退了去,“拜托,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呀,汝以为做上司的容易吗?为了在下属面前装场面就不得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下属对咱产生敬佩之情,这样才能不被下属瞧不起啊,这样才能更好地领导指挥下属啊!拜托,别闹了,汝以为神明真的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吗?汝辈这些做属下的也真的是,怎么就能这样认为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汝辈这样是不对的!一点都不会体谅一下咱这做领导的吗?!”
看着「无主之见」在对自己发牢骚,独角兽真的是一阵无语了,心里暗自想道:依我看,谁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会有这样想法的人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做领导的人了吧!
“好了,不谈这个了,咱还是得盯的仔细点才行,省得末末又惹出什么天大的漏子,嘻嘻,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呢。”说完,「无主之见」又在半空之中做了个手势,视频便恢复到了其正常的播放速度了。
视频里,那男子和莫老板坐在赌桌前,彼此的眼中只有对彼此的不屑。
“你想怎么个玩法?”莫老板是主家,他首先张了口,“轮盘、扑克、掷色子、老虎机或是21点?”
“都可以,挑一个你善长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运气好到爆呢。”看的出来,那男子想在莫老板善长的项目上将其击溃。
“口气倒不小呢,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十分明显,莫老板也听出了那男人的话外之音,“那就掷色子如何?”
那男子摊手耸肩,表示乐意奉陪。
“那筹码呢?你想赌什么?”莫老板饶有兴趣地摸着指间的翡翠绿。
“筹码这个东西,的确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子的…不知道莫老板你觉得,我现在已经是全国首富了,还有什么是值得让我稀罕的呢?!”那男人眯着眼,死死地盯着莫老板,一副威胁的表情。
“你觉得,这艘船的所有权如何?”莫老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在面对那男人的挑衅,他直接给出了最诱人的筹码,“相应的,如果我赢了,我就要求你交出你全部的财产以及传闻中你赌博能场场赢的手法与秘密!!!”
“成交!”
通过转播,全船都在关注着这场对赌,在听到两人的赌约后,全船的人都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这赌约实在是太刺激了,可以说双方都拿出了自己的所有来进行这场赌博。
“嘻嘻,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一点都不无聊呢。不过我也好奇了,那个莫老板如果想要赢的话,他该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毕竟本小姐我这「言灵」还未解除呢!”一直在一旁观战的七夕·末饶有兴趣道。
“掷色子,比大,三局两胜者为赢!”一声锣响后,一名马仔拿着甩盅与5粒色子走上前来,在莫老板的示意下,马仔将其放置在了那男子的面前。
很显然,那男子对于眼前的这个玩意儿并不陌生,但问题是他也并没有说十分善长这个项目,只见他拿起桌上的5粒色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那么随手往桌面上一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但,就是这随手的一丢,5粒色子均掷出了6点!顿时,全场哗然,毕竟,就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点数了,看到此景的莫老大顿时表示佩服,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一场面,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担心,反而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30点。”马仔报了点数后如数将色子与甩盅收回,并移到了莫老板的面前。
盖上甩盅后,莫老板开始甩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仅仅只是随意地在桌面上晃动着甩盅,然后便停了下来,“比大太无趣了,不如咱比小如何?”边说,莫老板边抬起了甩盅盖,顿时,亦是全场哗然。
“莫老板果然有两下子。”
“莫老板赢定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和莫老板赌,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赌莫老板赢!”
“我赌莫老板赢!”
“……”
台上赌的热血朝天,台下亦是赌的不可开交,并纷纷拿出掌机下注。
“30点,第一局,平。”马仔报了点数后并收走了色子与甩盅。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你的提议我接受!”
“掷色子,比小。”马仔宣布了新的规则。
那男人看了一眼莫老板,然后用着一脸蔑视的表情,又是随手将那5粒色子就那么随意地掷了出去,出其不意的一幕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只见5粒色子像长了眼一般立成了一排,并飞速地旋转着,这一幕足足是让台下的看众目瞪口呆。
“看样子他也是手法过硬,而且他从来都没有用过甩盅,每次都只是随意一丢,这手法,比莫老板更高级!”
“啧啧啧,怪不得敢跟莫老板叫嚣呢,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
“我看我还是赌那男的赢好了。”
“我早就看出这男的不简单了,早早的就下了两千万的注在他身上,你们还不赶快?再不快点下注,很快就不能再下注了。”此话一出,一大波人赶忙前去下注买那男子赢。
5粒色子停止了转动,均一整齐地1点朝上,2点一排,见到此情,顿时在场的人都发出了不可思议地尖叫声,更多的看客连忙低头在机器上点击投注。
“1点。”马仔报着台面上的点数,这已经是掷色子最低的点数了。
“呵呵,兄弟不愧是全国首富呢,这手法是相当的另类,实力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看来莫老板是注意到了台下的情况,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担心。
“运气好一点而已,无它。”那男子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似乎是在向莫老板暗示着什么。
莫老板接过甩盅,依旧是一阵乱手法甩盅,停,揭盅盖,同样是1点,只不过纵排的点数各有不同,稍逊色了点。
“1点。第二局,平!”马仔依旧是报了结果。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大家有点不服,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认为莫老板此局平手不光彩。
那男人亦注意到了台下的情况,抬手示意台下的人安静,这些都是小意思,不必在意,台下的人立即便停止了议论,并加大了对那男子的下注。
“莫老板,不如我们再玩点有意思的如何?掷色子版的21点,谁掷出的色子最接近21点谁赢,超过21点者为爆,淘汰出局,为输,你看怎样?”那男人根本就不在意场下的那些议论,在他看来,无论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法与手段,最终获得胜利的终将还会是自己,于是乎便提出了难度更高的玩法。“如果你觉得不够刺激,我们可以玩的再大一些,比如限定色子的数字,比如4个5点加1个1点。”也不等莫老板同意与否,那男人又是随手将手中的色子随手丢了出去,这一举动顿时让莫老板面露难堪之情,毕竟,照那男子所说的玩法,那难度可不止是上升了一两个等级之说,可以说是直接将难度拉到了最高级。
色子停止了转动,就果真如那男子所言,4个5点,外加1个1点,共21点。
那男子看了看桌面上的点数,满意地笑了笑,这时台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顿时欢呼了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男子示意莫老板掷色子,这下莫老板慌了神,但他也就只能被迫接受赌局,大有骑虎难下之势,豆大的汗珠直冒,他接过甩盅与色子,亦是久久不敢轻易出手。
“我…我认…”最终,莫老板实在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准备认输,但就在这时,一伙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出现在赌场内,瞬息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去。
“这一伙人是?”台下凑热闹的人小声问到。
“这艘游轮上的安保,管理不遵守这艘船上规矩的人以及抽老千的人,我听说他们的领头是那个青头帮的豹哥,那个人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心狠手辣的很!”
“那他们来是怀疑台上的两位的其中一个抽老千吗?”
“嘘!”在注意到安保的老大在朝自己这里看时,回话那人赶紧做了禁声的动作,以防祸从口出,毕竟这个时候,谁抽不抽老千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了。
“把他给我抓起来。”那安保老大令手下的人将那男子给控制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输不起就玩阴的是吗?”那男子奋力反抗到,但无奈,他一个人身单体薄的,根本就不是那些身彪力壮的安保的对手,并被安保一拳给打晕了过去。而台下之前还在为他那精彩的掷色子技巧而喝彩的人,这会儿都鸦雀无声了。
这时,一个身穿高档大衣,嘴里叼着雪茄的男人从安保队伍中走了出来,见到此人,在场的所有员工都向其鞠躬,包括莫老板。看来他来头不小。
那人似乎根本就没将在场的人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然后就玩起了自己的手机了。
“这是我们船上运用最新的防作弊系统捕捉到的这位玩家掷色子的画面,安保老大边操控着手机边将船上的显示器的画面作了更换,“很明显的,我们可以看出,在这几粒色子转动时出现了非常细微的违背常理的转动与跳跃,只有用我们的高清摄像头加系统软件进行分析才能得到结论。因此,我司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先生是动用了某种还未见过的作弊方式来赢得此次对弈。”
听到这种结论,在场的人都没做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既当裁判又当选手的经典操作,其他人基本上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放你妈的屁,本姑奶奶的咒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就连七夕·末在听到对方的解释的后都忍不住的口吐芬芳。
“因此,我司认为该赌局无效,对于该赌局下赌注的顾客,我司将如数退还赌金。至于对赌局做出扰乱的抽老千行为,我司将做出最严厉的惩罚行为,以儆效尤,也望诸位玩家朋友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玩的开心。”
语毕,但现场的人除了感受到了威胁之外,并没有迸发出什么激烈的欢呼声。
“ Game over!”这时,一个游戏结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这一声音顿时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汗淋漓,人们顺着声源望去,见到那大发雷霆的雪茄男表情扭曲成了一团,愤怒地将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还不停地用脚去跺地上已被摔的稀巴烂的手机,嘴里还不停地吐露芬芳:“靠,都什么玩意儿,也配和老子玩?!”
见到此种场面的人就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者了,此时大家都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他们的地盘,岂能违背他们的意思?更何况这里是公海,随便死一个人都是悄无声息的,自己只是过来小玩一把,把命搭进去那就不值得了。
似乎是撒完了气,那雪茄男整理了一下发型后重新点了根雪茄,并随手接过了安保老大递过来的新手机,边把玩着边走:“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走。”可还刚没走出几步他便又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莫老板:“小莫,去办公室谈,老板有话要交待。”说完话后便扬长而去,拖着被打晕的首富。
而莫老板从始自终头都未敢抬起来,大汗淋漓的他回复了一声“好的,豹哥”,似乎是那雪茄男走了他才敢有些许的放松。
首富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而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拷问室。
豹哥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莫老板和其他一众人等均站在一旁等候着豹哥发话,谁也没敢先发出声响。
“ Game over!”游戏结束,豹哥再次大发雷霆,怒气冲天地将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并破口大骂到:“靠,不会玩就他妈的不要玩!”意识到失态后,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说道:“小莫呀,上面的老板们对你近期的表现是十分的不满呀!”边点雪茄边向莫老板走去,“要不是我力保,说你这么多年不仅是技术过硬,更是熟知行业行情,将这艘游轮打理的井井有条,劝上面的老板们不要光看眼前一时的不利还要多念念旧情,再多给你一次机会,兴许现在你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多谢豹哥美言,我定当尽心尽力为公司谋取更多利益,不辜负豹哥的厚爱。”听到此话的莫老板心惊肉跳,但更是不敢忘却了该有的敬词。
“不说那话,毕竟你是我带进来的,你搞不好我这脸上也没光呀!”说着,豹哥扇了扇自己的脸,但莫老板却感觉次次都是扇在自己的脸上,“不过你最近的业绩的确是有点不太好看,三艘游轮就你垫底,你可得想想什么法子补救补救呀!”豹哥边说边向首富看去,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记住,我们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什么公平公正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自己可不能当真了呀!”末了,他在莫老板的耳边轻声说到。
在豹哥的面前,莫老板自始至终都不敢喘粗气,时刻保持着卑微的模样:“是豹哥,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怎么做就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可再别让我和董事们失望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能这么好说话了。”豹哥边说边转身离开,手里点着雪茄,然后随手伸出,新的手机便立刻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是,小的一定不会让您和董事们失望的。”诚煌诚恐,莫老板在送走豹哥后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但后面的事情还在等着他去处理,他扭头望向那还在昏迷的首富,面露杀心。
一盆凉水泼了过去,那首富便逐渐清醒了。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当他看见不远处的莫老板时,这气便就不打一处来了:
“卑鄙的家伙,愿赌却不服输,竟然玩阴的,算什么男的!”
“呵呵,玩不玩阴的你又能怎么样我呢,现在你的处境都这样了你随便说好了,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快把你银行账户和密码给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把账户和密码给你我还能活吗?!恐怕告诉你的同时就是我的死期了,不告诉你兴许我还有点生机。”首富愤愤不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在听了首富这话后,莫老板竟开始癫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四仰八叉的模样,让首富不禁怀疑自己的刚才所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你以为你不告诉我账户和密码我就不能想办法弄到吗?我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计算机人才了!但是你知道吗,弄这些事情太费精力和时间了,不如干脆直接上最传统的拷问来的快些!听着你们因拷问而发出的惨叫,堪比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真是令人享受!”边说,莫老板边示意身边两个拿着皮鞭的打手下手。
首富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打手向自己走过来,此时的他虽然有些恐惧,但他依旧坚信只要自己不开口,对方就拿自己没办法。
“我说我说,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但没过多久,就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首富便撑不下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莫老板边拍掌示意打手们停手边叫另一个抱着电脑的人上前走去。
“我把账户和密码告诉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好吗?我错了,我不该踏上这条船,不该抽老千!”
“哈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你抽老千了!不过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的吗?”
听到这话,首富立刻便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对于自己的命运,他似乎有种认命的感觉,毕竟不认命又能怎样呢。
在输入账户和密码后,首富的钱成功地全部转了出去,一分不剩。
在收到钱后,那人合上电脑向莫老板示意后便转身离去了。
“啪啪啪”几声拍掌的声音,莫老板的两名打手将泄了气的首富带离了去。
这里是甲板,黑漆漆的夜幕,看不到一点星光,夜晚的海面,风有些大,游轮摇摆的有点厉害。
首席被五花大绑着躺在甲板上。
“看你输入账户和密码那么干脆的份上,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你!”不知为何,终了,莫老板却又饶有兴趣般地这样对首富说到,就像是调戏他一般。
但听到这话的首富却两眼放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丝毫没有怀疑莫老板话语中调戏的味道:“好,我们怎么赌?!”
“就赌你猜我会不会放了你!”
“……”听到这样的赌题,首富双眼里的光芒便立刻消散了去,他知道了,莫老板这是在拿他寻开心。
“不会,你不会放了我的。”
“恭喜你,你赢了,按照约定,我会放了你的。”边说,莫老板一脚将首富给蹬下了船。
望着这漆黑的天空,船上的莫老板以及他的打手们疯狂的大笑,首富绝望地沉入了海底,冰冷的海水瞬息将自己给淹没了。
但现实中是,那首富依旧是一个跪在七夕·末面前乞讨的人。不知为何,他突然打了个机灵,就像是窒息时突来的一口氧气般,令其大汗淋漓。
这可还真是讽刺呢,连在梦中都逃脱不了他那颗已经被赌博、金钱、势力等现实社会中各种低俗所污染了的心。虽然梦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反映现实的,但如果连梦都已经被现实的残酷给限制在牢笼里的话,那梦岂不是显得就太索然无趣了点?
若梦不自由,则做梦毫无意义。
“嘻嘻,虽然与往常的是有些不同,但本质依旧是索然无趣的,所以,还是「请你做我的收藏品好了」!”七夕·末笑嘻嘻地张开了口,很显然,那乞讨者对于七夕·末这样异常的举止也是注意到了,虽然在七夕·末编织的「梦境」里或许有几天、几星期、或者是几个月,但在现实世界中,也就只是半个小时左右的光景,但就那乞讨者而言,从七夕·末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坠入七夕·末为其精心设计的「梦境」当中了,面对着这才没见多久的陌生人,只是这见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这么的令人匪夷所思?为什么不是丢完钱后就直接离开?!不,是为什么不丢钱给自己,反而是丢给自己这么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来?!
但这些都已经没有答案了,因为七夕·末这边话刚说完,那边他就已经成为七夕·末的收藏品了。霓虹闪烁,凌乱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任谁都没有注意到马路上消失了的这个乞讨者。
微不足道。
“啊哦,没想到那丫头手下的这么快,咱还意犹未尽呢,彼倒是己经结束了。”「失乐园」内,「无主之见」看着在屏幕里哼着小曲走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的七夕·末,遗憾地感叹道。
“对于主上您来说可能是新鲜,但对于臣子来说,这都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独角兽回复道。
“只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当真好么?”「无主之见」用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容看着独角兽说到。
“主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也的确是够让独角兽匪夷所思的了。
“哎……”「无主之见」叹了一口气,能够有这样一个愚笨的属下也真是能让人发疯的了,什么事情都得让人挑明了讲才行,这情商,完全是属于负值的呀!
“鉴于汝之前向咱汇报的工作情况来看,像咱末末今天运用的这种法力,应该是彼第一次使用,否则汝也就不会像之前那般的无法应付了。想必汝也是十分清楚的,对于第一次使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法术的人来讲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因为陌生,所以运用起来也就十分地吃力,因此,像这样的情况,对于施法者来讲也是十分危险的哟。”「无主之见」故作可爱的模样,用伸出的拇指在脸颊旁指了指。
看到「无主之见」这般的卖萌,独角兽只能是无语地将头侧向一边:“那…那又怎样?!”
“难道汝就一点都不关心咱家末末的安危么?”
“主上,您交代给臣子的任务就只有‘监督并上报’,并没有‘守护’呀!”很明显,独角兽知晓了「无主之见」的意思,但他却显得有些不太理解。
“话虽这么讲,可是咱也没说不准汝向末末伸出援助之手啊!咱对汝说监督并向咱上报七夕·末的情况,但具体实施的人却是汝呀!汝可以冷漠地实行咱下达的命令,也可以投之以热情,总之不管形式怎样,汝只要完成咱‘监督并上报’的命令就可以了,其余的咱都不大关心,反正即使将来出现什么事又有什么是能难得住咱「无主之见」的呢?但,平心而论,对于汝独角兽而言,七夕·末在汝心里到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无主之见」难得的语重心长道。
“这……”独角兽在听到「无主之见」的这番话,似乎一时间还没变通过来,但明显地,他动摇了,“…那,臣子去去就来?”边说他边往后退,还一直盯着「无主之见」的脸,就像是怕他又突然反悔了一般,但见「无主之见」微笑着向其点头示意其安心离去后,独角兽便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显得略微匆忙了些。
“汝这个大笨蛋,都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还没有察觉到七夕·末在汝心中到底留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么?!”看着独角兽离去前的空景,「无主之见」显得略微有些伤感。
人群之中,远远地便可看见那个令人头疼的小恶魔了。
“「这个给我」!「那个我也要」!”面对着那众多的美食,香气扑鼻,七夕·末犯起了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七夕·末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却怎么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只见那小贩面无表情地将七夕·末所指点的小吃都一一地交付给了她,那表情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并不像是在销售东西的样子,反倒给人一种他被催眠了一般。事实上,在七夕·末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后扭头就走而并未付账这点上便可以证实,事实果不其然,只留下恢复意识后的小贩在风中凌乱着:“我…这…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们大哥过道了!”突然间,市场内活跃的环境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只见一群一眼看上去就让人非常不舒服的黑社会流氓在前面为他们所谓的大哥开道,正在此购物娱乐的场所里的所有人立即都退避三舍,唯恐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哎,小妹妹,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我叫你让开!”这时候,一个流氓盯上了七夕·末,坏笑着拍打着七夕·末的肩。
七夕·末没有予以理会,此时的她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根本就没工夫去搭理那些个流氓们。
“哎,给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还不赶快滚开!”话间,那人拳头就要向七夕·末挥去。
但却被一个男人给拦住了。
“嘿,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哦。只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伪善的笑容,摆弄到了脸上,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更加恶心的感觉。“还不快滚!”一边对那流氓怒吼到,那流氓毕恭毕敬地一声“是,大哥”后,并在接过了大哥递来的手机后便退到了一旁。
见七夕·末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大哥便大胆地近一步动作,他将手搭在了七夕·末的肩上。
“呃”的一声,七夕·末立刻便呕吐了出来,心想:“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闻着这么香,却那么的难吃!”边整理嘴角残留的呕吐物,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把呕吐物吐到了什么地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一群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在怒视着自己。
七夕·末一眼就认出,这群人便是出现在那乞讨者梦境之中并令其恐慌不已的豹哥一伙。
“臭丫头片子,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豹哥瞬间怒火中天,就连他的手下们似乎都要把七夕·末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夕·末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今天是个丰收日呢!为了不错过这个好日子,她连忙挽留到:“哎呀,不好意思了大叔,赶快去洗手间洗一下吧!”说完,七夕·末也不等豹哥反应,就直接拉着他去洗手间走去,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还在怒气中的豹哥一开始还未意会过来,但转而他便明白机会来了,“嘿嘿嘿,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边跟七夕·末走边扭头示意手下们做好清场准备,以免破坏了自己的雅兴。
“想必你已经派下属们将这里的无关人等都清理干净了吧?!”刚进洗手间后,七夕·末便原形毕露了,连之前说话时可爱的音调都不见了。
“啊?你说什么?!”一时之间还未弄清楚是什么状况的豹哥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本姑奶奶说,”突地,七夕·末转过身来,邪恶地笑道,“「把你干的所有好事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人等都告诉我」!”高傲的语气,变成了阵阵杀意,令人不得反抗,只得顺从,于是乎,豹哥眼神涣散,就像是被人操控了的木偶一般。
七夕·末话语刚落,就只见大量像幻灯片一般的景象从豹哥脑中流放出来。杀人放火、奸杀掳掠、贪赃枉法……几乎是无恶不作。
“呵呵,难怪这世人都怕了你呢!算了,就看在本姑奶奶今天心情好的份儿上,多用些法力,为这恶心的世界除去一些恶心的人好了。那么,「就请你与你的小弟们全部都变成我的收藏品好了」!”腹黑的笑容,不禁令人感叹,七夕·末才是这个世界上心眼儿最坏的人了。
走在商厦那人群拥挤的过道里,手上玩弄着放了众多战利品却依旧只有巴掌大小的香荷,喜悦的心情不禁都表露在了七夕·末的脸上,就连这走路的姿态都变成了连蹦带跳的了。
“啊哈,那个人偶娃娃,造的好精致好独特呢!”突然地,七夕·末的目光被展列在玻璃橱窗里一排排造型独特的人造玩偶给吸引住了。她们造型逼真而独特,就像是有一种很特别的魔力般,深深地吸引着七夕·末的眼球,使七夕·末转移不开视线,而再看自己荷包里的那个,瞬间就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来。
但是,这些娃娃们,均有着不菲的价格。
屋内,一个似曾相识,身着工装围裙、个头跟七夕·末相仿的少年,注意到了橱窗外看娃娃的七夕·末,并且,他认出了七夕·末就是前段时间在步行街闹出风波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少年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表达,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那晚他亲眼所见的风波以及事后一切相关人等的记忆全部都丧失了?!就连互联网上都没有一丝半点的痕迹!
“哇塞,好漂亮的娃娃,比我那附着灵魂的人偶挂饰还要赋有灵气呢,真的很想要一个呢!”七夕·末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对于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七夕·末敬佩、感叹制造者的心灵手巧、出神入化、巧夺天工,所以并不是能用法力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一般物品相比较的,至少在这件物品上,她看出了制造这些娃娃们的那个人背后的心血,她不能够用法力强行占有她们,这样会是一种十分不礼貌而且过分的行为!但…如果能够拥有一件的话,那也将会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情呢!嘴上说着,这脚便情不自禁地迈进了店。
话虽这么讲,但事实上是,为了得到一款这样精美绝伦的娃娃,七夕·末还是情不自禁地动用了法力,没办法,谁让她们一个个的都长的是那么的吸引人呢?!要怪就怪制造出她们的人不好,把她们一个个都制造的这般的勾人魂魄呢?!跟自己想不想要一点关系都没有!哼!即使再怎样,能被本小姐看中那也是那些娃娃们的福分呢!
但无奈,无论七夕·末发动了多么强大的法力都无法移动那些娃娃们分毫,她们依旧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是在嘲笑七夕·末一般。
“啊咧?怎么得不到她们?难道本小姐的法力失灵了?!没道理的呀!”七夕·末在心中默念到。
“是吗?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个哟,有看中的吗?”一个十分特别的声音出现在七夕·末的耳边,阳光、干净而又赋有磁性,抬起头来,发现就连说这话的人也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有吸引力,似乎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七夕·末的注意。
“真的?那我要那个!”七夕·末指着离自己不远处,摆在橱窗中间偏左位置上的那个最为朴素的一个,七夕·末原本还想着多少要装淑女先推让一下的,但转念又想,能随随便便将那么高价格的娃娃拿来送人的人,其性格肯定是善变难处的,所以还是赶紧拿下钟意的东西走人才最为重要,省的再多生变故。
“嗯…好啊,你等一下哈,我去给你包装一下。”看到有人指明要那款娃娃,少年的心“咯噔”一下,但还是欣然地将那个娃娃从橱窗取下,小心包裹后装在了一个有玻璃橱窗的古典木质盒子里,并亲手交与了七夕·末。
那款娃娃虽然谈不上是自己的处女作,但却是第一款得到了精灵认可的出师之作,也是第一款能够拿到市面去销售的娃娃了。因为被父亲奢靡之风的创作风格所开发出来的市场而培养出来的消费群体多青睐于华丽高贵的娃娃,相对于自己简约之心的纯朴,展列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的朴实无华了,再加上是自己的出师之作,自信满满却对市场评估失误,定价过高,虽一直都被父亲珍爱地摆放在比较显眼的展柜,但却一直都没有有缘人将其带走。
“孩子你竟难能可贵地拥有一颗看穿这浮华尘世所掩饰的简约真实,希望你可以继续维持下去,不要被这世界的取向所迷失了自己原本的色彩。现在,你需要的是一颗执着的心,耐心地等你的那位伯乐出现并将她带走。”
这是爷爷经常对自己所说的话,每当自己失落的时候。
……是啊,如果连自己都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的话,那怎么还能相信自己的顾客能有眼光将其选购走呢?那将会是身为工匠的自己以及自己的这份作品最大的悲哀了,那将会是一件多么令人失意的事啊!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这个人就出现了。
“…这样,真的好吗?”在接过娃娃的时候,七夕·末看了看那款娃娃的售价,不菲。在众展示品当中,虽不说是最贵的,但也绝非是最便宜的了。
“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并能好好地对待她,那就是这个娃娃最大的期望呢,当然也是我所高兴的。”少年微笑着回答道,面露的尽是真诚。
听到这样的回答,七夕·末的心里同样也是“咯噔”一下,她开始仔细地观察眼前的这名少年,长度刚好的头发,微笑着的眼睛,透露着真诚,还有那上扬的嘴角…顷刻间,在七夕·末的眼中,有关于少年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迷人…但,这些都不是能让七夕·末的心为之“咯噔”一下的关键。
“这个男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的魔法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不管我如何命令都无法得到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这是怎么个一回事?!”
“谢谢你!”虽然怀着如此难解的疑惑,但七夕·末还是如此反常地礼貌回复道,“咦,我这是怎么了?”突然,七夕·末感到眼前一黑,就要晕厥倒地了。
“哎,你怎么了?”看到这场景,少年赶紧上前搀扶。
“滚开!”但那少年刚上前还未挽扶上便被独角兽给抢了去,并恶狠狠地把那少年给推开了,“死丫头,尽给我添麻烦!”一把抱住了七夕·末。
“兽、兽兽……”七夕·末微微睁开了双眼,看见是独角兽来到之后,便放心地晕厥了去。
少年一个趔趄,但所幸并未摔倒,听到七夕·末称那不速之客为“兽兽”,猜想应该是认识的便也就无所谓了,但最好还是问一问放心点:
“哎,你……”
“「失忆之曲,断裂篇章」!”独角兽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挪出一只手,朝那少年凌空按了几下钢琴键的动作,一个魔法阵便凭空出现,优美而略带忧伤的钢琴曲便像有方向一般地强行往那少年以及周围人群的双耳内灌入。
魔法窜动的气息搅乱了空气的流动,躁乱的气息弄乱了少年的头发。
“「离别之曲,隐别篇章」!”紧接着,独角兽再次挪动了胳臂,就像是在他手下,到处都有着钢琴键一般。随着曲子的入耳,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便出现在独角兽的脚下,瞬间他和七夕·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而周围那么多的人,却都只是低头各自忙着各自的,似乎刚才在他们眼前出现的这一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就这样,随着魔法阵的消失,独角兽抱着七夕·末也就消失在了眼前,只留下了那无名少年,以及他送出的娃娃,在慌乱之中,遗落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的人呢!”那少年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看着那掉落的娃娃,摸着后脑勺疑惑道,“算了,这次肯定是缘分还未到,等下次见到的话再送给她好了。”说完,少年将那娃娃给拾进了屋。
这时,我们才得以看清楚这家卖人偶娃娃的店铺的名字:
「直人匠の玩偶裁缝」。
「失乐园」内,看到这副场景的「无主之见」苦笑了起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能够将咱这「失乐真言」的魔法无效化的人了,可没想到竟还是‘宇文’一族的后代!没想到彼最终还是与七夕·末相遇了,看来这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呢,没想到竟这么的快!话又说来了,这‘宇文’一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为何能频频将咱的「失乐真言」无效化?!看来今后可是有的忙咯!”
这里,是七夕·末的梦境,一个有关于别人的梦的梦,那个别人叫王家烁。
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这不,刚下火车就发现行李被人给顺走了。早就知道这火车上贼多,自己也是十分小心地看管着,可这长时间的长途跋涉,人难免少不了疲惫的时候,也就是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的功夫,这怀里抱着的行李便不见了踪影。
再回去已然是无望的了,这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暂且不说,光家安置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回去也不能怎样来。自从双亲离开人世后,王家烁就一直想走出深山到外面的世界闯闯看。因为山里的收成不好,自己一个人整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因为家境太差,自己瘦的不成个人样,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还没有娶到;因为听说这外面的世界叫做“城里”,那“城里”的地方可以提供更多挣钱的机会;因为……总之就是,这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干什么事情,便可以找出成千上万条被称为“因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去干这事,来让自己的心会好受一些。所以王家烁他便心一横,砸锅卖铁,凑足了路费,打上包裹,背上行囊离开了那个让他受穷受饿的山沟沟。
就只是为了能吃顿饱饭,不挨饿不受穷,于是便走上了这背井离乡的不归之路。
只是没想到,万事开头难,这刚进城行李就被偷走了。一开始便摊上了这么个倒霉到家的事儿,这往后可得怎么办才好?
在城里待了好几天,试着去找了一下工作,这样生活也就有了着落,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张口就被别人当作是叫花子给赶了出来。
晚上,城市里果然与山沟沟的差别很大,人多的要命,还有很多有颜色的灯,但自己挨饿受冷的境地却依旧没有改变,甚至是更恶劣了!饥肠辘辘的王家烁便只好蜷缩着身体,窝在墙角。
路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话。但王家烁却迷失了方向。他开始为自己当初那个来城里打拼的鲁莽决定而后悔了。在家里虽然穷苦,饥一顿饱一板的,但也总比现在这整天都没吃没喝的强啊。
“如果现在有钱可以让我吃顿饱饭那该有多好啊!”王家烁这样想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这时候,眼前出现了几个穿着时尚的女生经过,而其中一个将手中的餐盒放在了他面前,还掏出了十块钱丢到他的面前,然后她们便谈笑着离开了。
王家烁拿起餐盒顾不上什么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只是他的眼却一直盯着地上的钱。王家烁不好意思捡,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快速地将钱捡起占为己有。因为是第一次,他那种捡到钱后激动但又怕被别人看见自己得了不义之财的矛盾心情,始终都得不到平息,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但是,不管忘样,今晚这总算是吃上点儿东西了。
在城市里晃荡了将近一个月的王家烁很快就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睥睨来: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总会有那么一群人,为了凸显自己的卓越而爱心泛滥地向另外一群人施舍一些钱财,而日渐富裕的口袋也正能证实着自己的这一结论。
……如果自己正是利用了那群人的那种卓越的泛滥的爱心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不用工作,整天只是坐在或是躺在大街上便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到钱了吗?!
想到这点,王家烁的心情便激动地久久不能平复。于是第二天便将计划付诸行动。
于是,就这样,王家烁没有工作却能丰衣足食,过起了小康般的生活来。
“哎,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城东有个同行买彩票中了500万,都在城里买房安家了呢!”
“听说了听说了,可我咋听说人家是中了一个亿呢?!”
“一个亿吗?!乖乖,那么多啊,我也要将我每天讨来的钱拿去买彩票中大奖!或许比他中的还多!”
“这奖可不是谁都能中的,你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只要我坚持天天买一个号,我就不信我中不了!”
“哈哈,那你坚持去吧!”
“切!少瞧不起人了,等改天我中了大奖,你他妈的就后悔去吧!”
“……”
在乞讨这行里混的久了,王家烁都和周围的专业乞讨者们打成了一片,形形色色的乞讨形式他都知道,就连这小道消息也能很快地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听说有同行因买彩票中了巨额大奖,王家烁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发财机会,于是乎他也就养成了这样天天去彩票投注站研究彩票、投注彩票的习惯了。
但是,十买一中,中的钱还不够买一次的钱。不过无所谓,王家烁相信,只要坚持,迟早有一天这发大财的运气总会轮到自己。
这天,跟往常一样,又是没有中奖的一天,王家烁准备离开投注站,但不知为何,他被投注站里播放的视频给吸引住了。
视频的内容是一艘行驶在公海里的豪华游轮,游轮里的人个个衣着光鲜,在赌场里肆意挥霍,里面的人物深细吸引住了王家烁,这钱来的不比彩票快?!
“听说这艘游轮的老板来头不小。”
“可不呢,来头小的话怎么能搞得起这游轮?不仅来头不小,还心狠手辣呢!毕竟能开去公海设赌局的人,没那点能耐与狠劲是混不下去的。”
“公海,那可是三不管地带,在那里犯了不该犯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分分钟都能把你投入海里,叫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彩票投注站里的其他人亦同样被那视频给吸引到了,边看边讨论着,这倒是吸引了王家烁的好奇。
“我听说前几天有个企业家的公司陷入财政危机,凑了点资金登船赌博希望可以翻盘,结果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听人讲,那企业家开始是赢了不少,但没能经得起诱感,最后赔的一干二净。”
“那可不呢,赌场的钱都让你赢走了那还开什么赌场,十赌九诈,久赌必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几个人彼此望了望,又望了下自己手中的刮刮卡,不禁都尴尬地笑出了声,因为,他们手中的刮刮卡都没有中奖。
但这些话却被有心的王家烁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这些离他都太遥远了。他扭头转身离开了彩票投注站。
世间有因必有果,而梦境便是那世间因果的结合体。王家烁在尘世间所有的见闻以及他所产生的思想,都会原原本本的体现在梦境当中,即使是有些梦境产生的形式与现实有些不太一样。
「失乐园」内,独角兽将昏睡过去的七夕·末放到了地上。
“汝回来了,小兽兽?”「无主之见」风趣道。
“是的,主上!”换回来的却是独角兽精炼的回复。
“多少年没见到咱家末末了,这一见都快长成大姑娘了呢!就是这撒泼的性格倒十足像是个野小子了,得有人好好的给管教管教才行…亦或是当初就没有人在好好的管教才养成了这野小子似的性格吧?”说这话期间,「无主之见」瞥眼看着独角兽,很明显地就是在责备独角兽。
“……”但独角兽却故意装作没听见般的故意将脸转向了一边。
“哦,对了,给汝透露一件事情好了。”「无主之见」说道。
“哦?”
“这个男孩儿汝可曾注意到?”说着,「无主之见」手一挥,屏幕之中立即出现了一个男孩子,那男孩儿不是别人,正是与七夕·末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名叫“孝伯”的男孩子。
“嗯…”独角兽思索了片刻后,然后用着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回复到:“没有什么印象!”
听到这回答后的「无主之见」立刻气的直吐血:“拜托~咱怎么会有忘性如此之大的下属呢?明明就在几分钟之前,汝还推搡了一下人家,害人家差点儿跌倒呢!最可气的是,一向懂礼貌的小兽兽汝竟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讲!”视频回放着,「无主之见」边捶胸顿足道,“都怪咱平时对汝教育的少了才导致汝现在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不过依咱看,八或是汝把心思都放在咱末末身上了!还口口声声地讲什么末末的事情与汝无关,汝只要做好汝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呢!”
“我……”看到视频里回播的画面,独角兽也是百口莫辩。
“嘿嘿,依咱看,汝就应该放下汝那所谓的傲娇,承认汝是关心咱家末末的好了,那又不会怎样。”「无主之见」不怀好意地边说边用手肘捅着独角兽的腹部。
“主上……”独角兽不好意思了,“主上,那个男孩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让您这般提及?”于是乎,他故意扯开了话题。
“过人之处?如果咱说,光凭彼是那个叫‘宇文直人’的家伙的孙子这点,就足以能成为彼的过人之处呢?!最重要的是彼已经和咱家末末有了接触,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任谁都无法阻止其向前转动!”
“主上放心好了,臣子做事向来严谨,不管他是谁,又或是是谁的孙子,现都已经被臣子抹去了有关于七夕·末的所有记忆了!”独角兽自信满满地说道。
“怕就怕在汝的这份自笃会害了汝呀,兽兽酱~汝认为‘宇文’这一族只是普普通通的鼠雀之辈吗?想当初咱用了那么多的法力才布下的维持这「失乐之地」的正常运作的魔法,却被宇文直人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轻而易举地给破坏掉了,光是这点,‘宇文’这一姓氏就应该引起咱们足够的重视!”
听主上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独角兽的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况且,汝当真认为汝的《失忆序曲》对那家伙产生了效果?!”「无主之见」这一句话虽说是疑问,但很明显地给人一种否定的答案来。
听到这话的独角兽更是恐慌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之后,他赶紧向「无主之见」跪下请罪:“主上,请原谅臣子办事不力!”
「无主之见」并没有责备独角善的意思,T a摆了摆手说道:“那都是无所谓的事了,况且宇文后裔的出现也的确是在咱意料之外的事。看来,改变咱末末命运的人已经出现了,汝要多加留意才是!怕就怕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旁人所做的再多努力,恐也只是徒劳而已。所以汝定要努力看护好咱家末末,以防期间出现什么变故!”
“是,主上,臣子必当是尽心尽力!”
“时间不早了,看到咱末末睡着咱也不知这是从哪里冒出了瞌睡虫来,剩下的就交给汝好了。”「无主之见」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隐去不见了。只留下独角兽一声“是,主上!”的回复。
失乐之园,今晚的月色依旧是独好的。
现实世界内,同样的是皓月当空,少年将店面打烊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仰望着这城里难得的月壳,微笑了下,便又再次赶路了。
不知道那皓月是否是与「失乐园」内的是同一轮呢?所谓的“命运”又会是怎么一回事呢?世间是否真的有“命运”一说呢?“命运”还真的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如若有,但愿是好运。
~End~
手稿 2024.3.13 1:30
誊写 2025.1.4 10:07:10
一审 2025年3月2日11:10:44
二审 2025年4月17日15:27:35
终审 2025年5月5日15:57: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