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璐冲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宋年在后面追着她,转过街角。
两名男子将一名女修士逼入墙角。一人将她按在墙上,另一人则用剑抵住她的喉咙。女子再次尖叫,虚弱地挣扎着。
“你!给我住手!”李璐拔出剑,厉喝道。
手持长剑的男子转过身,冷笑道:“城市范围内严禁暴力——”
李璐挥剑劈去,他来不及格挡,退了回去。两人的剑刃相碰,火花四溅。
“我相信法律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李璐回答道。她冲了进去。剑光闪动的速度快得让宋年的眼睛都来不及跟上。那人向后倒去,几乎无法支撑自己。
“你是剑修啊。”他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女子的男人。
“你也要违法吗?”第二个男人扬起眉毛问道。
“我?不。”宋年抬手,指着那人,“辣条,走吧!”
一瞬间,辣条从他脖子上松开,顺着他的手臂冲了下去。蛇从他的手指间冲出,露出獠牙,向那人扑去。
那名男子猛地冲了出来,把那名女子拖了出来挡在辣条面前。
辣条猛的弹开,蜷缩起来,凶猛地向那名男子发出嘶嘶声。他跳开了,但辣条紧跟其后,凶猛地咬着他的脚踝。
只有宋年看见小蛇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你能行的,辣条!勇敢点!”宋年心里暗暗加油。
男人踉踉跄跄地后退,和女人分开。“你——”
“啊,你惹怒了我的魂兽,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低劣的伎俩,你认为市议会会相信”
“嗯,但你不会去市议会吧?从很多方面来看,这座城市对你都不会很友好,”宋年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男人瞪大了眼睛。他把目光转向了女人。
正如我所想。
那人跃过辣条,抓住了宋年的袍子。“你——你知道什么?”
宋年冷笑一声。他转身,朝着巷子尽头的战斗方向大喊:“李璐!救命!”
那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宋年。“如果你——”
“你是在威胁我吗?老朋友,你对付四品剑修有把握吗?”宋年笑得更灿烂了。
“你?”男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宋年交叉双臂,歪着头看着李璐。
男人犹豫了。
“宋年!”李璐推开正在和她搏斗的男人,冲向抓住宋年的男人。
那人真气急败坏地看了看宋年,又看了看李璐,咂了咂舌头,推开宋年,转身就跑。
小巷的另一头,另一个男子转身就跑。
李璐有些疑惑,她看了看左边的小巷,又看了看右边的小巷,然后转身看着宋年,点了点头。
“你的正义吓跑了他们,”宋年解释道。
她眯起眼睛。“事实并非如此。”
“嗯,不是的,”宋年承认道。他弯下腰,将手臂伸给辣条,辣条又爬上来,再次缠住了他的脖子。蛇的身体颤抖着贴着宋年。宋年拍了拍辣条几下,喂了它一些真气作为奖励,辣条才安静下来。
李璐歪着头等待着,但宋年什么也没说。
“啊!谢谢你们救了我。”女修士微笑着对他们说道。她把长袍拉回原位,但由于心不在焉,长袍下摆开得太低了。一股浓浓的甜味弥漫在她周围的空真气中。宋年屏住呼吸,忍住呕吐的冲动。
那……我想知道……
辣条突然从脖子上站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那位女士,瞳孔又大又黑。宋年悄悄地抚摸着他。嗯,正如我所想的那样。
“当然了。”李璐说道,但是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女人左顾右盼。“快,在他们召集市议会之前!我知道一个我们可以藏身的地方!”
“召集市议会?即使我们出手救了你?”李璐问道。
“他们非常严格。这座城市被氏族占领,并不是所有氏族都是……完全正义的,所以为了保持和平,城市里不允许发生任何暴力行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会因为逼我而受到惩罚,但……你也会因为阻止他们而受到惩罚。”她低下头,然后抬头看着他们。“你不是本地人,是吗?”
“没有,我们刚到。”李璐回答。
“更有理由!快点,快点,”她示意他们两个赶紧上车。
李璐看了宋年一眼,凑近他耳边低语,同时递给他一颗药丸,握住他的手,放在辣条身上,辣条翻了个身。
李璐抬起手,看了看那颗药丸,又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宋年从长袍里取出火石。他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然后把火石放回原处。
“你们还在等什么?市议会的执法人员马上就到!”那位女士示意他们快点过去。
“我们就在你身后。”宋年诚恳地说。他追上那名女子,李璐紧随其后。
女人领着他们蜿蜒穿过街道。他们在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小巷中疾驰,躲避着水坑和偶尔遇到的修士,这些修士通常身着深色衣服,不愿与人对视。
主干道上,她转身走开或快速穿过他们,等着他们跟上。他们进入贫民窟。商店和房屋挤在一起。周围修士的等级越来越低,直到连宋年都能看穿大部分路人的修为。
宋年瞥了眼第一品的一位老人,他蹲在墙边,穿着破烂的长袍,乱糟糟的头发垂在脸上,一只手捧着一葫芦酒。
身价由实力决定?这还算修为吗。
“这儿,这儿!”那女人说道,示意他们往一家破旧的餐馆走去。
“我们真的被追捕了吗?”宋年抬头问道。
女人点点头。“是,等他们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才会看到他们!快进来吧。”
“太吓人了!”宋年瞪大了眼睛说。他躲进了商店。
墙壁腐朽,桌椅污迹斑斑,空真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味。宋年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真气味的来源:餐厅后面一根慢慢燃烧的香。辣条动了动身子。宋年抚摸着蛇的头,安抚着它。
“这边,进后面的房间。”女人催促道。她推开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墙板,露出了一间摆放着桌子和长凳的小房间。
“您真是太好了,为了我们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宋年吃惊地说道。
“毕竟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你当时没出现……”那女人瞥了一眼。她眼中涌出泪水,抽泣着。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现在没事了。你安全了。”
“对!对。哦,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坐,坐。等着喝茶怎么样?”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李璐举起双手说道。不过,当那位女士领她坐下时,她并没有拒绝。
李璐有些犹豫,坐到宋年身边。她看了一眼那女人,又看了一眼宋年,宋年几乎难以察觉地微微点了点头。
“一点也不!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的可不止这些。”她急忙走进厨房,端出一壶茶。她把茶倒进两个有缺口的杯子里,放在他们面前。“请喝吧。”
“谢谢,你太客真气了。”宋年笑着举起杯子。
女人微笑着等待着。
李璐小口喝着。她吃了一惊,把杯子拉回来,扇了扇嘴巴。“啊,好烫!我的舌头被烫伤了。”
旁边的宋年,也低头喝着,脸隐藏在黑色的头发后面。
女人笑容更灿烂了。她起身向他们鞠躬。“那我去拿点吃的吧。”
她向后退去,然后把身后的墙板关上。
一片寂静。宋年手捧茶,等待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几秒钟后,他转过身,吐了口唾沫,用袖子擦了擦舌头。
“现在呢?”李璐问宋年。
“嗯嗯。”宋年点点头,回答道。
她吞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