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巷子里来的那两个男人懒洋洋地靠在冰冷的炉子上。女人端着茶壶匆匆跑回来。她把茶壶放在一小堆火上,这是房间里唯一的热源。
“时间差不多了吧?”第一个男人问道。
“都是修士,这女孩大概四品吧?至少在香火烧完之前是这样。”女子回答道。
第二个人摇了摇头,犹豫着。“我不太确定。这小子看起来……有点怪。”
女人自信地甩了甩头发,笑道:“有关系吗?茶水是他们喝的,香火还在烧,要是他们想抵抗香火,也会被茶水放倒,就算是四品修士,也扛不住这两招。”
两声闷响传来。三人抬头。
“该动身了。”女人笑着说。
他们排成一队,穿过餐厅后面的一条窄道。来到一扇门前,第二个男人停下了。他推开门,低声吹了声口哨。几个修士跟在他们后面,瘦得皮包骨,眼神空洞。
“那玩意儿是干啥的?他们不是都迷糊了吗?”女人提醒他。她推开了隐藏房间的后门。
宋年和李璐四仰八叉地躺在长椅上。杯子滚到了角落里,瓷器上留下了新的碎片。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香火味,呛得人喘不过真气。
“以防万一。”第二个男人低声说。他犹豫地踢了宋年一脚。
宋年的头歪向一边,眼睛不停地翻着。
“这次又是啥情况?还是老套路?把女孩送妓院,把男孩卖给魔修?”第一个男人打量着两人。
“嗯。莲花丸呢?在他们醒来前,得确定他们已经上瘾了。那女孩是个硬茬儿。不能冒险让她跑了。上周那女孩已经坏了我们的名声,”女人说。她拍了拍长袍,找着什么。
第二个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宋年,然后蹲下。他伸手,放在宋年脖子上,就在被翻倒的蛇旁边。“呃……那小子,他……没真气了。”
“没真气了?不可能。”女人皱眉说。
“他是不是喝多了?他修为不高。”
“我——他肯定对这玩意儿敏感!我干这行多少年了,从没给人下过猛药,”女人慌乱地说。
“咱们还能把他卖给那些魔修。他们能用尸体炼东西。”第一个男人提议。
“他要是真没真气了,就不值钱了。下次注意剂量。”第二个男人抓住宋年的腋窝,把他扶直。
“这些证据够了吗?”
第二个男人皱眉。“啥?”
“我啥也没说。”第一个男人回答。那些目光呆滞的修士们呆若木鸡。
“够了,”李璐说。她跳起来,拔出剑。“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掺和了这破事儿!这些人一点不地道!”
“嗯?”第二个男人问。
宋年挣脱了第二个男人的手臂。他转身踢了他的腹股沟。“为了正义!”
“等等!我们没撒谎!他们会来的,市议会会来——”女人边退边说。
“然后呢?等他们发现这破事儿,他们会装看不见?”宋年问。
他也拔出了剑。
幸好我还有辣条毒液做的药丸。我给李璐示范了辣条怎么“装死”,她就会了!我本来准备必要时压她的真气,就像我压白雪的真气一样,但她学得快。要是她不是高级长老的弟子,宗门就是瞎了眼!
好吧……要不然,竹弼的功法对快四品的修士来说,太简单了。
我高兴的闻到那边“受害者”女人身上的味儿后,我也让她憋真气。那香味——我敢说肯定恶心。作为二品修炼者,我不得不吸,我现在头都晕了。
女人退了一步。“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她沿着窄走廊飞奔,远离了房间。
剩下的五名修士围住了宋年和李璐。宋年苦着脸,但还是掏出了张符箓。再见了,我的灵石!
“李璐,过来!”
李璐一刀砍在一个眼窝深陷的修士胸口,那人倒地。血顺着他的长袍流下来,但他几乎没反应。她皱眉。“宋年,这里面不对劲——”
“启动!”
符箓中风起,两人躲闪,三名目光呆滞的修士却呆呆地看着符箓。风刃在他们腰间划过,他们倒下,撞在墙上。墙体在冲击下脱落,掉进后面的小巷。
“呃……”宋年看着自己用完的符箓,现在只剩几根柱子了。希望那不是承重墙……
两人跳起,拔剑,冲向宋年。李璐同时对他们发起攻击。三把剑闪烁。李璐躲闪、俯身、格挡。她的剑舞得几乎像活了一样。她眯着眼,头发飞扬,挡开一记狂砍,继续挥砍,砍在宋年裸露的腿上。宋年大叫一声,向后倒下。
在混乱中,宋年退了出去,渐渐消失了。
第二个男人跳起来取代了第一个人的位置,但她迅速地用两招把剑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剑飞过小巷,嵌在对面建筑的墙上。
“投降吧,我把你交给有关部门。”李璐厉声说。
“我投降了!”第二个男人举起双手说。
倒在一旁的头目,抬手对李璐说:“墨——”
“啊,我不这么想,”宋年说着,把手放在那人肩上。辣条从他手腕上跳起来,咬住那人脖子。
那人一颤,倒地。
“你真投降了吗?这次不耍花样?”宋年笑着问第二个男人。辣条盘在他手腕上,朝他露牙。
“我……我投降了。”男人低声说。
宋年看着自己的手。我用死真气藏了真气息,那男人没察觉我。确实,当时很乱,但……这难道不意味着我有隐形的本事?
我目前还没太多剑术的因果,所以......至少还有点希望!
“宋年,你能看着这些人吗?我得追那女人。”李璐收起剑说。
“呃?我……应该行吧?”宋年看了那些人一眼,说。
其中一个男的在地上抽搐,辣条的毒液起作用了。另一个蹲着,眯眼盯着宋年。三个目光呆滞的修士站起来,没进攻。没人领头,他们只是握剑,呆站着。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我听那女人提莲花丸……他们吃的就是这玩意儿?这是麻醉药?
他点头,回忆过去。我的高利贷“朋友”曾和毒贩合作,让人上瘾,让他们借那些高利的贷款,花光所有钱,然后等他们一无所有,把他们扔到鬼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有几个瘾君子和我一起工作过,但他们通常会在一两个月内累死。他们就像这些人,眼窝深陷,瘦骨嶙峋,但当他们以为能再搞一次交易时,就会有超常的力量。
如果这些人都有这些特点……我很高兴这些蠢货没发挥潜力!
李璐对宋年点头,然后跑开了。
“你们是谁?哪儿来的?你们是魔修,装正经?”那人问。
“我不是魔修,”宋年说。
那人看他一眼。“我感觉到了,你已经死了。你的真气灭了。你是亡灵?亡灵皮肤这么好,前辈。”
宋年摇头,“我们是星界宗的弟子。”
那人怀疑地看他,“你不用撒谎,双子城允许魔修进。”
宋年扭头望天,叹真气,你之前想把我卖为奴,现在又当我是魔修,你让我这小徒弟情何以堪?
“拦住她!快来人抓住那女人!”
“抓住她!”
“我已经帮你抓住罪犯了——哼!”
宋年猛地回头。李璐?
辣条嘶嘶叫。他转身,发现第二个人正爬走。他指着那人。“辣条!”
蛇扑向那人,咬他腿。那人抽搐,又爬两三步,倒了。宋年跪下接辣条,辣条高兴地爬到他脖子上。
“你们,呆这儿。”他对那些呆滞的修士命令,然后朝喧闹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