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婷听了,也不着急反驳,神色淡定得很,带着老工匠们来到一处安安静静的小池塘边。这小池塘可是诗婷特意挑的“示范基地”,之前就已经投放了水生植物。
微风一吹,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水生植物跟着水波晃悠,看着别提多惬意了。诗婷伸手一指池塘,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坚定劲儿:“来,镜头拉近,大家过来仔细瞅瞅!
这水生植物,咱一开始还担心它会拦住水流,影响咱灵渠呢,它直接来个大反转!不但没拦住水流,这水质,变得清亮亮的,水流也稳当了,这背后是有强大的科学依据支撑的!
这水生植物,简直就是咱灵渠水域生态的 “超级救星”,相亲们,信我,种它就对啦!”
老工匠们围在池塘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从水生植物的长势,到水流的细微变化,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脸上露出信服的表情,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老工匠们信服之后,诗婷就跟个忙碌的小蜜蜂似的,忙着记录水生植物投放后的各种数据,打算靠着这些数据,把后续的水域生态修复计划弄得更完善。
从那以后,工匠们在工地挥汗如雨,没日没夜地忙活,嬴政和诗婷也一直坚守在现场。嬴政跟个敬业的“巡查官”似的,常在灵渠工地来回巡视,目光犀利,仔细盯着工程的每一处进展;
诗婷则像个灵活的“小陀螺”,在工地各处跑来跑去。可谁能想到,一场暴雨跟个调皮的不速之客似的,突然打破了这份忙碌又有序的平静。
这日,嬴政端坐在工地营帐内,案几上的竹简堆得像座小山,各地呈报的消息全在里头。
他一只手撑着头,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得很,仔细地审阅着每一处细节,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影响工程的关键信息。
时不时,他还跟身旁的将领小声商讨后续规划,眼里满是盼着灵渠早日完工的急切劲儿,就好像透过这密密麻麻的竹简,能直接看到灵渠竣工时热热闹闹的场景。
再看诗婷,正在大堤那儿被一群工人围着。她穿着一条满是汗水和尘土的素裙,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几缕碎发贴在满是尘土的脸颊上,可眼里的专注和坚定一点没被掩盖。
她耐心地给工人们讲解加固堤坝的细节,声音清脆,还特别有力量。工人们听得入神,不时点头,眼神里全是对她的信服和敬佩。
谁能想到,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乌云密布,墨色的云层跟汹涌的浪涛似的,气势汹汹地翻涌过来,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了。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眨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点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溅起老高的水花,跟无数颗炮弹在地面炸开似的。
就这么一会儿,附近的河水迅速上涨,浑浊的浪涛像脱缰的猛兽,咆哮着朝工地扑过来,所到之处,砂石乱飞,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工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洪水的咆哮声、风雨的呼啸声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曲让人胆战心惊的灾难乐章。
嬴政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和呼喊,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当听说洪水朝着大堤冲去,而诗婷正在那儿时,他脸色骤变,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被焦急和担忧填满。他想都没想,拔腿就朝着大堤冲过去,脚步又急又坚定。
狂风卷着暴雨,跟凶猛的野兽似的,使劲抽打在他身上,打得他眼睛都睁不开,雨水灌进嘴里,又苦又涩,可他一点都没放慢脚步。
侍卫们一看这情形,吓得不轻,赶紧上前阻拦。几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嬴政团团围住,苦苦哀求:“陛下!万万去不得呀!前方那大坝之处,险象环生,危机四伏。陛下乃万金之躯,身负天下苍生之重责,实不可涉此险境呐!”
嬴政双眼通红,心急如焚,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用力地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朕!诗婷尚在大坝之上,处境危急。朕岂能见她深陷险境而不顾!”
然而,侍卫们却死死地抱住他,丝毫不敢松手,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绝不能让陛下涉险。
为首的侍卫咬了咬牙,大声说道:“陛下请息怒!小的们即刻安排身手最为敏捷的弟兄奔赴大坝营救诗姑娘,保证拼尽全力!陛下万金之躯,关乎大秦社稷,此地危险,还请移驾至安全之处,莫要让我等为难啊!”
说罢,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一人匆匆跑去调派人手,其余人则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嬴政,半扶半架地将他往营帐后方较为安全的高地转移。
嬴政仍在奋力挣扎,嘴里不停地喝骂,可侍卫们无奈之下,只得 “冒犯圣威”,强行将他带离了愈发危险的前沿。
此时的嬴政,望着洪水肆虐的方向,满心的担忧与焦急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营救诗婷的消息 。
与此同时,赵云俭听说诗婷被困大坝的消息,心急如焚,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敲鼓,感觉都要冲破胸膛了。
他不顾旁人阻拦,朝着洪水汹涌的大坝方向拼命狂奔,脚下溅起层层水花,泥水沾满了裤腿。狂风呼呼地刮,雨水一个劲儿地浇,打在脸上生疼,可他啥都顾不上,心里就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诗婷!
等他赶到大坝的时候,洪水正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过,浑浊的浪涛裹挟着各种杂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他扯着嗓子四处呼喊诗婷的名字,声音却一下子被洪水的轰鸣声给淹没了。他瞪大了眼睛,在浊浪里拼命找那熟悉的身影,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双眼因为焦急布满了血丝。
突然,他好像瞥见洪水中有一抹衣角闪了一下,心脏猛地一缩,想都没想,“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刚一入水,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把他裹住,巨大的冲击力打得他差点喘不上气。他使劲划动双臂,逆着水流艰难地往前游,每前进一点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
一个浪头“哗啦”一下打过来,赵云俭脚下猛地一滑,一个踉跄,差点就被洪水给卷跑了。
他在水里拼命扑腾,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又赶忙睁大眼睛,继续在这一片汪洋里搜寻诗婷。
可眼前除了汹涌的洪水和乱七八糟漂浮着的杂物,哪有诗婷的影子啊。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在水里大喊,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那无情的洪水涛声。
冰冷的河水冻得他身体渐渐没了知觉,力气也一点一点地被抽走。他一次次扎进水里,又一次次满心失望地浮出水面,每一次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始终啥都没找到。
最后,在体力耗尽和绝望的双重打击下,他实在撑不住了,只能放弃,被洪水冲到了岸边,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上了岸。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满脸都是泥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洪水退去后,现场一片狼藉,断了的木头、碎了的石头和稀泥搅和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片刚经历过惨烈战争的废墟。
诗婷被洪水裹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悲伤的味道。工人们目光交错,眼里全是失落和无助。
他们心里都清楚诗婷为这工程付出了多少,可现在她下落不明,一股沉甸甸的忧郁,在每个人心底蔓延开来。
第一天,嬴政努力强装镇定,面色冷峻地坐镇指挥搜寻工作。他手指着地图上的区域,跟士兵详细安排搜寻路线,声音坚定有力:“此片树林,务须细细排查,但凡隐蔽之处,皆不可遗漏。那片山谷,亦当多遣人手,务必反复搜寻几遍 。 ”
他的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生怕漏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诗婷的地方。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惧。
他脑袋里不停地浮现出诗婷在洪水中孤立无援的画面,揪心的疼痛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赵云俭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在搜寻队伍里来回穿梭。每一步都迈得又急又重,双眼紧紧盯着周围,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他弯下腰,拨开一丛丛草丛,双手仔细翻动着每一块石头,就盼着能找到诗婷的踪迹。他耳边时不时响起诗婷那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好像就在昨天,可现在诗婷却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