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不停的流泪，她以为她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
绾绾，你快走，我没法控制…
姬策紧攥住她的肩，他很想开口说话，想叫她走，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姬策”，苏绾绾似能读懂他，“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不要走出这个门，不要大喊。有我在，我会一直在，好吗？”
姬策披头散发，行为已然无法受自身意识控制，现在的他跟疯子差不多了。
“你，走。”
他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姬策捡起了宝剑，苏绾绾眼睁睁看着他将剑举起来架在了脖颈。
他想自尽。
如果今夜过去他会成为一个心怀异志的臣子，那不如死了保全声名。他是姬家人，背叛帝王，背叛兄长，担下如此污名，实在生不如死。
苏绾绾瞳孔放大，只感到熟悉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扑过去摁住剑柄使劲往下压。姬策上一世的经历正在她的眼前发生，而且比她知道的更加惨烈。
“你死了有用吗！”她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和音量，“你见过多少自尽还能保住自己忠诚名声的臣子！你记得景老将军？记得常山王？记得安宁郡主吗？”
“姬策，你没什么不同，你死了之后的声名完全取决姬渊还认不认你这个亲弟弟。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这么天真吗？你给我记住了，你死了还是疯了都对你成为一个忠诚的臣子和弟弟没有一点儿帮助。你给我好好活着，活着！你听见了没有！”
宝剑被他们两个人抢着攥住。
姬策被药物驱使的蛮力其实是说不准的，可能一下子突然爆发，可能又会像木头一样待着不动。显然苏绾绾做好了会发生一切的准备，已经被他咬的流血了，也做好了她迫于形势可能会伤害他。
她看着他突然清醒了会动了的眼珠子，一步一步乘胜追击，“把剑放下，松手。对，这样就对了，把它给我。”
他把宝剑松开了，苏绾绾转身去藏到了角落，在她以为能松掉半口气的时候。后脑勺猛地狠狠撞上地板，她被扑倒在地，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重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着头发蛮力的从地上拽了起来。
“是谁派你来的？”
是姬策，他又不清醒了，“是皇兄吗？是他让你过来杀我的吗？”
苏绾绾头晕目眩，感觉头皮都要被他拽下来了，“你…先，放开。”
“说实话”，姬策将脑袋埋下来，如同不受训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是不是？”
“不是。”
苏绾绾道，“姬策，我是绾绾。”
他却听不进去，猛地抓着她的后脑勺就往地板撞。
苏绾绾那一刻感觉自己要死了，终于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姬…策。”
她无助的摸索的抓住他的手腕，如果她不能唤醒他的话，也许她今夜也不能活了，“你要杀了我吗？你，看清…楚了。”
姬策被魔鬼附体一般狠厉的笑了笑，攥着她后脑的手掌收紧了，力度慢慢的增加，能把她的头骨都捏碎，“想让我死的人，一般都会死的很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