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锦衣卫的拍照梦
照片中，秦宵昼一脸无奈地僵在那里，林鹿鸣倒是毫不怯场，对着镜头比了个清晰的“耶”手势，背景板正是那一圈神情严肃、手持利刃的锦衣卫，整个画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锦衣卫们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目光紧紧锁在那小小的发光屏幕上。他们围着手机，脑袋挨着脑袋，低声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取代了之前的肃杀。这“方寸之物”竟能将人像瞬间凝固，清晰地留存下来，实在是闻所未闻。
“此物……当真奇妙……”
“竟能将魂影留驻……”
锦衣卫统领也忘了刚才的威严，忍不住探过头，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他先是仔细端详着屏幕上的照片，又抬头看了看秦宵昼手里那根能伸能缩的金属杆子，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柔和了几分，神情变得十分复杂。
“这……当真是用绣春刀……改造成的？”他再次确认，语气里已经没了之前的厉色，反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好奇。
秦宵昼见状，心头稍定，嘴角也忍不住扬了扬，赶紧顺杆爬：“如假包换，童叟无欺，阳间最新款，保证好用！”
林鹿鸣在旁边抱臂看着，嘴角噙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锦衣卫统领的话像是点燃了什么，周围的锦衣卫们彻底放下了戒备，眼神交流间，原本的敌意迅速被一种混合着新奇和渴望的情绪取代。
片刻之后，一个看起来年纪较轻、面皮白净些的锦衣卫按捺不住，向前挪了一步，脸上带着些许局促和不好意思，对着秦宵昼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这位公子，不知……不知你这‘自拍杆’……可否……可否也帮在下改装一个？就……就用我这把刀？”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绣春刀，满眼期待。这话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其他的锦衣卫像是瞬间被点醒，纷纷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秦宵昼发出了“改装”请求。
“公子！公子！先看我的！我这把刀可是上好的精钢，你看能改成什么样式的？”一个络腮胡锦衣卫挤到前面，献宝似的拍着自己的佩刀。
“我的！我的！先改我的！我就想要个能伸缩的，越长越好！”另一个高个子锦衣卫急切地喊道。
“公子，你看那个……那个什么‘美颜’，能不能也给加上？最好是……能显得威武些的！”刀疤脸统领也忍不住开口，努力回忆着刚才秦宵昼可能提到的词。
“对对对，还有那个定格人像的功能，能不能也刻在刀柄上？”
“能不能发光？晚上巡逻能照亮！”
眨眼之间，古戏台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绣春刀改装咨询会”。
秦宵昼被这群古代公务员整傻了，心里说：“大哥们，你们需要的不是自拍杆，是手机啊”，秦宵昼灵机一动，干脆跟这帮傻蛋锦衣卫推销起了手机，顺便做起了“绣春刀改装自拍杆”的生意。
锦衣卫们攒了几百年的冥币，终于有地方花了，生意异常火爆，鬼魂们纷纷掏出冥币，争先恐后地排队购买。
秦宵昼忙得不可开交，指导锦衣卫们在渡厄斋下单，林鹿鸣则在一旁充当助手，收钱，递货，两人配合默契，赚得盆满钵满。
秦宵昼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那个锦衣卫头领裴焱。裴焱并没有像手下那样挤在最前面，而是站在稍外围的地方，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林鹿鸣。裴焱眉头微蹙，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视线在林鹿鸣那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民国学生装和她脸上轻松看戏的神情之间来回逡巡。
秦宵昼心里莫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感悄然升起，像是有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不疼，但足够让人在意，他自己也闹不明白这股情绪从何而来，他手上帮一个锦衣卫确认订单的动作没停，脚下却极其自然地往旁边挪了半步。身体微微一侧，不偏不倚，正好将裴焱投向林鹿鸣方向的大半视线给挡了个结结实实。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他只是为了更方便地给下一个“顾客”展示手机屏幕上的商品选项。
随即，他脸上立刻挂起那种标准的、热情又不过分的“客服”笑容，抬头看向裴焱，声音也恰到好处地扬高了一些，盖过了周围的嘈杂：“裴爷！您定好了吗？是想要基础伸缩款，还是带三脚架、能遥控拍照的豪华版？功能不一样，价格也不同，我帮您参谋参谋？现在下单还有渡厄斋内部优惠，给您打个九五折！”
裴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打断了思绪，明显愣了一下，视线立刻从林鹿鸣那边收回，落到秦宵昼和他手里的手机上。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刚才那点打量的神色迅速隐去，努力摆出统领的架子，虽然语气里还是透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啊……那个……”他努力回忆着刚才听到的词汇，“就……就要那个能把人照得……嗯，显得威武些的！对，威武！”他似乎觉得这个形容很到位，用力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就能确保改装效果。
旁边的林鹿鸣一直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场闹剧。秦宵昼那细微的、几乎是下意识的维护动作，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她嘴角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眼神里闪过一丝看透不说透的促狭。这家伙，占有欲还挺强？虽然她自己压根没把那锦衣卫的目光当回事，但秦宵昼这不动声色的维护，倒让她觉得……怪有意思的。
“威武款是吧？没问题！”秦宵昼立刻接口，热情地介绍起来，“这款自带好几种滤镜，什么‘猛虎下山’、‘龙骧虎步’都有，保证把您拍出气吞山河、威震八方的气势！来，裴爷您看，就是这个图标，点进去选就行。支付方式支持冥币直付或者鬼力划账，您选哪个？”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屏幕凑近裴焱，彻底将这位锦衣卫统领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到了“剁手”这件正经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