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老者开口说道,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一般,听得人耳膜生疼。
秦宵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林鹿鸣看着老者,心中一震。
这张脸,她想不起来,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就是林远山?”
秦宵昼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老者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没错,我就是林远山。”
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也是……雾隐墟的‘老族长’?”
秦宵昼追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
“正是。”
秦宵昼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终于确定,眼前这个老者,就是传说中的“老族长”林远山。
“你……为什么要策划这场‘冥婚’?”秦宵昼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林远山冷笑一声。“冥婚?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游戏罢了。”他说道,语气轻蔑。
“游戏?”秦宵昼的拳头,紧紧握起。“你把人命当成游戏?”
林远山哈哈大笑起来。“人命?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他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秦宵昼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远山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让我的妻子,复活。”他说道,语气坚定。
“复活?”秦宵昼一愣。
林鹿鸣突然插一句:“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吗?”
林远山冷哼一声:“死?她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我会让她回来的。”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疯狂。
秦宵昼看着林远山,心中一阵发寒。他终于明白,这个老家伙,已经彻底疯了。
“你……要干什么?”秦宵昼问道。
林远山嘿嘿一笑,“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秦宵昼看了林鹿鸣一眼,奇怪她今天怎么不毒舌了:“别废话,冥婚这个事情今天我来是做个了断,小花我也一定要救。”
林远山冷笑:“凭你?”
秦宵昼拿出“合卺酒”:“就凭这个。”
林远山眯起眼:“这是什么,这玩意儿能对我起作用?”
秦宵昼冷笑:“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林远山脸色微变,秦宵昼没说话,递上酒壶:“来,喝一口。”
林远山犹豫着。
“怎么,不敢喝?你不是说我是蝼蚁,连杯酒都不敢喝?”秦宵昼激道。
林远山脸色铁青,一把夺过酒壶,仰头喝下。
秦宵昼嘴角上扬,果然老人跟小孩子的心性一样啊,激一下,就上当了。
林鹿鸣担忧地看着林远山。
“老族长,你……”林鹿鸣刚开口,就被秦宵昼打断。
“别急,看戏。”秦宵昼道。
林远山喝完酒,扔掉酒壶,冷笑道:“就这?你知道我是谁吗,莫说一壶果酒,就是一壶毒药,能奈我何?”
刚说完,林远山脸色苍白,身体颤抖:“我……我怎么头晕……”
林鹿鸣脸色大变,知道酒有问题,“秦宵昼,你……”
秦宵昼做了个噤声手势。
“老族长,你没事吧?”秦宵昼明知故问。
林远山强忍不适,怒吼:“你这是什么酒,我已经魔力四阶,怎么?”
秦宵昼笑道:“RIE微醺鸡尾酒,不是毒药,是惊喜。”
林远山瞳孔骤缩:“什么鸡尾?”
秦宵昼没回答,林远山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呻吟,身体扭曲,“啊……啊……”
秦宵昼凝重地看着林远山:“这就是RIE微醺鸡尾酒的‘威力’,一种让人‘快乐’的饮料。”
林远山痛苦挣扎,身体发出噼啪的骨骼爆响,皮肤如同干涸的河床般皲裂开来,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筋脉。他的眼睛完全被血色覆盖,瞳孔消失,只剩下疯狂的猩红。肌肉块块坟起,将身上的衣物撑得粉碎,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扭曲。“吼——!”林远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身体猛地拔高,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鹿鸣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秦宵昼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他、他要变成什么了?”
秦宵昼迅速将林鹿鸣拉到自己身后,右手紧握桃木剑,小秦现在可是由渡厄斋秘籍培训过的,也是可以结个手印啥的,秦宵昼对林鹿鸣说:“别怕,有我在。”
变形后的林远山,或者说妖魔,声音变得粗嘎而沉重,如同两块巨石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威压。“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四阶魔力的实力!”妖魔嘶吼着,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尘土簌簌落下。
秦宵昼看着眼前这个近乎三米高,浑身覆盖着暗青色鳞片,利爪如钩,獠牙外露的怪物,心中充满了震惊。这是妖气,不是鬼力啊,老族长是妖不是鬼啊。
“这……这就是‘老族长’的真面目?”林鹿鸣躲在秦宵昼身后,探出半个头,声音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而颤抖。
秦宵昼点了点头,目光死死锁定着妖魔,他沉声道,“他……不是人不是鬼,他是……妖。”他语气凝重,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
林鹿鸣看着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妖魔,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秦宵昼,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她带着哭腔问道,声音细若蚊蚋。
秦宵昼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颤抖,心中暗想,“丫的,我也怕啊”,但他还得语气笃定,试图给林鹿鸣,也给自己注入勇气。“我们……一起对付他。”
林鹿鸣看着秦宵昼坚毅的侧脸,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嗯。”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开始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