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镜中真相
东江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程诚和沈雨桐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林思思。她身上插满管子，脸色灰白，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医生说即使活下来，大脑损伤也不可逆。"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告诉他们。
程诚转向沈雨桐："'镜子'是什么意思？"
沈雨桐皱眉思考："可能是...镜中影像？或者自拍？林思思学摄影，可能习惯通过镜头看世界..."
"林世诚的摄影作品！"程诚突然说，"那些照片都是在镜前拍摄的！"
他们立即返回警局，重新检查从林世诚地下室收缴的所有照片。沈雨桐一张张仔细查看，突然在一张照片前停住——这是苏雅的照片，背景中隐约能看见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放大这个。"她指着那个影子。
技术科将图像处理后，镜中的人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苏雅身后，手中似乎拿着什么。
"这是谁？"程诚眯起眼睛。
沈雨桐的呼吸变得急促："看她的左手。"
放大后的图像显示，那个女人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独特的纹身——一个黑色的蜘蛛。
"我见过这个纹身..."沈雨桐翻找其他照片，"在林思思的一张生活照里！"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林思思在巴黎的街头咖啡馆，对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左手手腕上赫然是同样的黑蜘蛛纹身。
"林思思在法国的监护人是谁？"程诚立即问。
调查结果显示，林思思在巴黎期间，由一位叫莫妮卡·李的华裔艺术经纪人照看。进一步调查发现，莫妮卡·李本名李雯，四十岁，二十年前曾是东江市小有名气的模特，后来突然移居法国。
"二十年前..."沈雨桐喃喃自语，"时间线吻合。"
程诚调出李雯的旧照片，惊讶地发现她与林世诚有过合作。"她曾是林世诚的御用模特！"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深入挖掘李雯的背景时，他们发现她与沈雨桐的母亲曾是大学同学。
"这不可能是巧合。"沈雨桐的声音发抖，"李雯认识我母亲，认识林世诚，现在又和林思思有关系..."
程诚立即申请了对李雯的通缉令和国际协查。同时，他安排了24小时保护沈雨桐的警力。
"你觉得她就是真正的'黑丝杀手'？"程诚问。
沈雨桐摇头："不确定，但所有线索都指向她。林思思可能是被她利用的工具，模仿二十年前的作案手法完成复仇。"
"复仇？"
"对我母亲，对苏雅，对所有她认为伤害过她的人。"沈雨桐分析道，"李雯二十年前与林世诚关系密切，后来突然离开中国。我怀疑她和我母亲之间有什么恩怨..."
夜深了，程诚坚持送沈雨桐回家。她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安保严格的高级公寓楼。两名警员守在楼下，程诚亲自检查了每个房间。
"安全。"他拉上窗帘，"明天我会加派人手。有任何情况，立刻打我电话。"
沈雨桐点头，但眼神依然不安。程诚离开前，忍不住回头："我们会抓住她的，沈博士。我不会让你成为第六个。"
门关上后，沈雨桐走进浴室，机械地刷牙洗脸。当她抬头看向镜子时，突然僵住了——镜面上用口红写着一行字：
"好久不见，小雨桐。"
沈雨桐的血液瞬间凝固。她颤抖着后退，撞翻了洗漱台上的玻璃杯。碎裂声中，她注意到浴缸边缘露出一角黑色——是一条黑丝袜。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一条新短信：
"明天日落前，一个人来明珠大酒店1808房间。否则程队长会死。别告诉任何人，我在看着你。"
沈雨桐的手指悬在程诚的号码上方，最终却没有拨出。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你是谁？"
回复立刻到来："你母亲的故人。记得带上那枚蝴蝶发卡，小雨桐。"
沈雨桐如遭雷击——那枚发卡是她十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除了她和母亲，没人知道这个昵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