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完成的游戏
东江市警局审讯室，李雯面对铁证依然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林思思是无意中在巴黎看到我的摄影作品集。"她漫不经心地解释，"那孩子有天赋，立刻认出了风格。她开始模仿，我只是...给了些指导。"
程诚敲了敲桌子："你指使她杀人？"
"我？不。"李雯微笑，"我只是告诉她那些女人的故事——她们如何勾引她父亲，如何破坏别人的家庭。仇恨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艺术天赋一样。"
沈雨桐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李雯。尽管戴着手铐，李雯依然优雅得像在参加茶会，时不时整理一下头发或衣领。那种从容让沈雨桐感到一阵恶寒——这个女人杀了至少五个人，包括她的亲姐姐，却没有丝毫悔意。
"她承认了五起谋杀。"程诚走出审讯室，递给沈雨桐一杯热茶，"二十年前的五起，包括你母亲。但坚持最近的五起与她无关。"
沈雨桐接过茶杯，热度透过陶瓷传到她冰凉的指尖："她在说谎。林思思不可能知道那些细节——受害者穿什么丝袜，摆什么姿势..."
"除非有人告诉她。"程诚接话，"问题是，我们只有间接证据证明李雯参与了最近的案件。"
沈雨桐皱眉："林思思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没法从她那里得到证词。"
"还有一点很奇怪。"程诚翻看笔记，"李雯说'第七个才是完美作品'，但按她的计数，你母亲是第五个，最近的四个加上你应该是第十个..."
沈雨桐突然坐直："除非她不算林思思杀的那四个！她在等第七个——由她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
程诚脸色一变："你是说，她还有目标？"
"林世诚。"沈雨桐和程诚异口同声。
他们立即联系医院，却得知林世诚半小时前已经办理出院——他声称要处理公司紧急事务。
"该死！"程诚一拳砸在墙上，"他这是自投罗网！"
沈雨桐迅速拨通林世诚的电话，但只听到关机提示音。她转向程诚："李雯说过什么？'完美的结局'？她要杀林世诚完成复仇！"
程诚立即组织警力搜查林世诚可能去的地方。同时，沈雨桐回到审讯室，面对这个自称是她阿姨的杀人魔。
"他去哪儿了？"沈雨桐单刀直入。
李雯歪着头，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谁？"
"林世诚！"沈雨桐拍桌而起，"你想杀他完成你的'完美作品'，是不是？"
李雯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真的很像你母亲，特别是生气的样子。"她靠回椅背，"但你想错了，小雨桐。我不会杀林世诚...至少不是现在。"
"那第七个是谁？"
"第七个..."李雯轻声说，"是最特别的一个。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她回来。"
沈雨桐突然明白了："莫妮卡...不，李雯在法国的身份！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李雯的笑容扩大了："聪明的女孩。可惜太晚了。"
就在这时，程诚冲进审讯室："沈博士，我们找到林世诚的车了！在明珠大酒店停车场！"
沈雨桐如坠冰窟——明珠大酒店，1808房间。那是李雯的陷阱，而林世诚正独自走进去。
当他们赶到酒店时，1808房间门虚掩着。程诚持枪率先进入，沈雨桐紧随其后。
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浴室传来滴水声。程诚缓缓推开浴室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僵在原地——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黑色丝袜，像一片诡异的水草。浴缸边缘放着一张照片，是年轻的李雯和林世诚的合影，被剪成两半后又用黑丝袜粗糙地缝在一起。
照片背面用口红写着一行字：
"第七个已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