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把我从混沌的梦中惊醒。
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光线刺得我眯起眼。
姜煜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脸色在灯光下白得吓人。
「怎么了？」我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扶着床沿站起来，嘴唇微微颤抖，试图掩饰慌乱：「没事，腿麻了，没站稳。」
我瞥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屏幕幽幽地亮着：凌晨三点二十分。
「你去哪了？这个点才回？」
「加班，」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语气尽量平稳，「项目赶进度，临时加的。」
我没说话，走下床，弯腰捡起他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恰好亮着，一条未读消息弹出来。
「妍妍：今晚真开心，下次再约~[爱心]」
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尖狠狠扎穿，密密麻麻的疼。我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给他。
姜煜接过，看也没看我，指尖迅速划过屏幕，锁屏。
没有解释。一个字都没有。
我转身爬回床上，用后背对着他。
黑暗中，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刻意放轻了脚步。
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枕头。四年，我好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