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面具·表
——隐藏在面具下面的那张面具,是什么样的表情?
“哇哦,这个就是孝伯送给我的娃娃呢,真的好喜欢!”「失乐园」内,七夕·末抱着初见欣喜万分,激动之处情不自禁地贴贴脸。
突然,初见竟然睁开了双眼,四肢活动了起来,就在独角兽抱怨的时候。
“主人,我叫初见,很高兴遇到你!”
“哇哦哇哦,我的天呐我的天,兽兽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她、她竟然会动哎!她竟然会动!还会说话!”感觉七夕·末惊讶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切,不就是个娃娃么,有这么好么,主上也是,你也是,就这么的让人上头吗?我咋没看出来?!”独角兽小声嘀咕道,看来意见是非常的大呢,而且对于初见能动能说话,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有甄红在先。
“哦哦,我叫七夕·末呢,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
之前还想着昨天没能成功见到宇文孝伯,七夕·末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失落的,但现在收到了孝伯送来的娃娃,这心里突然就荡起了涟漪。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就先出去一下啦!”心里想着一定要当面谢过宇文孝伯,七夕·末同独角兽说着话期间,就已经带着初见离开了。
“啊!这…”看着七夕·末离去的背影,独角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七夕·末张口闭口的话题由她在人界看到的趣事变成了一个具体的、叫宇文孝伯的对象?!意识到这一点的独角兽多多少少会显得有些失落。
这天是周日,阳光明媚。
一大清早,七夕·末便携着初见飘浮在半空之中,静静地盯着一栋复合式的宅院,一动也不动。
那里不是别人的家,正是七夕·末心儿所系的地方,宇文孝伯的家。
“主人,真的不进去坐坐吗?”初见问到。
“嗯~嗯,不了,这样远远的看看就很好。”
这明明都到跟前了,七夕·末倒不好意思了起来,这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叮咚,叮咚”,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由于七夕·末心事想的太过于入神,直到门铃响起她才注意到来人,但也就是那匆匆的一瞥,便就让她花容失色了,因为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要她十分难看且似故意在为难自己的雷澈!虽然此时的雷澈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想必是那个平日里所见到的雷澈,但对于七夕·末而言,恐怕光是那个外貌便就是她此生的一个惧点!
听到门铃响后,孝伯便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爷爷,是雷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一路上,孝伯始终在对着雷澈微笑着,看来他们俩关系很不错。
“那就打扰了。”雷澈亦是微笑着予以回答。
“我和爷爷正谈论起你呢,想着你差不多也该快到了,这时候门铃便响了。”
“是吗?哦,对了,我昨天路过叔叔的店,进去看了看,发现你做的娃娃竟然不见了!真想不到是谁那么的有眼光,最主要的是还那么的有钱,真是羡慕那个买家呀!如果我有钱的话,肯定会把你所有的作品都买下来的!”
“瞧你说的,你若喜欢的话,改天我送你一个便是了。”
“哎~千万别,我得凭自己的本事买一个才行,送我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
孝伯搂着雷澈的肩,两人嬉笑着进了屋。
看到这一幕,七夕·末简直是气急败坏。照这样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岂止是止于“很不错”?简直是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讨厌的人,七夕·末怎么也没能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可事实上,两人就是紧密联系着。
“啊,小澈来了呀,快进来坐坐。”爷爷在客厅里向雷澈打着招呼。
“来,小澈,吃点水果。”雷澈刚坐下,爷爷便乐呵呵的招呼了起来。在爷爷眼里,他早已把雷澈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了。
“谢谢爷爷,前段时间您病了,我没有时间来探望您,所以这次正好趁着周末来探望您,希望爷爷您不要介意才是。”说着,雷澈将水果篮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看看你,能来看爷爷,爷爷我就很高兴了,这还带什么水果来,净乱花钱了,待会儿记得带回去啊!”
“哪里的话,爷爷,这也是家父的一点意思,我怎么有再带回去的理?您就收下吧。对了爷爷,您现在怎么样了,病都好了吧?”
“都好了都好了,爷爷身体可硬朗着呢,你就放心好了,哈哈哈哈。”
“切,臭小子,真没想到你的嘴竟然这么的甜,竟能哄得爷爷哈哈大笑!气死我了!!!”在半空之中的透视镜前,七夕·末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咬牙切齿道。她没敢向屋里多走上一步,因为对于雷澈,她始终没有多大的把握判断他是否对自己无害,但就之前的几次照面来看,都是不愉快的。
“对了,小澈,你爷爷近来可好?”最终,爷爷还是向雷澈打听起了雷澈爷爷雷行的消息。
“爷爷身体还好,就是在有些事情上会显得比较健忘,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的了。”雷澈回复到。
“哦,还好就行,只要我们这些老人家身体好,就是帮儿孙们最大的忙了。”爷爷微笑着回应到,但笑容里却多少显得有些落寞。
“是的,爷爷,只要长辈们身体健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才好放心的出去工作、学习呀,所以爷爷您也要健健康康的才是呀!”雷澈回复到。对于这两位爷爷的关系,雷澈从小就思不明想不透,宇文爷爷似乎是对自己爷爷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当问自己的爷爷知不知道宇文爷爷时,爷爷却说什么“知道,但不熟”,时间一久,雷澈便也就当做是宇文爷爷聊家常罢了,故也就没再多放在心上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国内十佳新闻记者表彰活动!”电视里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来,立刻吸引了正在聊天的几人的目光。
“哇,十佳记者呀!也不知道我一直关注的王复政王大记者有没有上榜呢?”雷澈激动地两眼直冒星光。
“你也有关注他吗,王复政!”听到雷澈的话,孝伯也激动地两眼直冒星光,“他可是超厉害的唉!”
“可不是麻,他就是我的偶像呢!为了将最真实的信息传递到大众眼前,常常不顾自身的安危潜入坏人腹地,不仅如此,还时常关注国内贫困儿童的成长,为他们建学校、送衣食,另外还关注国内的环境问题等等,光是他那舍身忘己的事迹,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光是想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看着雷澈,宇文孝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好了,刚才我们已经听过、看过、也了解过第十至二位十佳记者平日里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的精彩瞬间了,想必都已经是热血沸腾、肃然起敬了吧!他们有的主持风格亲民善民、语言幽默;有的深入基层,了解基层困苦,并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帮助困苦群众;有的忘却了自己的子女生活教育,为了写稿件长期废寝忘食;亦有的不顾自身的安危潜入第一线,就只为了能将第一手新闻信息展现在广大群众的面前。所以说,为了工作、事业以及理想,大家所表现出来的外在各有各的不同,但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愿景却都出乎意料的一致!”主持人甲在做着前面九位十佳记者的总结。
“是的,对于这些记者,既能奋不顾身地上第一线,又能深入基层了解群众疾苦,作为媒体人的我实在是自愧不如。”主持人乙回应着。
“真是的,这九位十佳记者都已揭晓了,为什么这第一位却卖了这么大的一个关子?!而我喜欢的王复政却依旧没有上选,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亏我还拉动同学给他做选票呢!”雷澈在一旁抱怨道。
“我也将选票投给了王复政呢!这不还有最后一个压轴名单嘛,别着急呀!”宇文孝伯安慰道。
“这位记者所做出的贡献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全国’来概括了,用‘国际’来概括才是对他最真实地描述!他所做过的采访几乎包含了全世界的各个地区与领域,基于他为全世界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被联合国赋予了今年的诺贝尔和平记者奖!那么他会是谁呢?”电视节目里,主持人甲依旧在诉说着那人的光辉经历,同时,台下观众早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既然关子已经卖这么多了,想必大家也不会介意我们再多卖一个吧,大家请看大屏幕!”
主持人乙随手一摆,只见他身后的一个大屏幕便弹出了一个数据表来,只有第一个表格前的名字未显示,其余九位十佳记者的名字由名次而排,表格后还附了一组数字。
“这是在过去三个月来,节目组所做的全国十佳记者投票调查数据!大家都知道,记者这个工作不像主持人那样光鲜在台前,他们常常会沦为后台工作者而无缘于在电视机面前展现!但有些人即便不能时常出现在大众面前,但是他所作出的正义事迹却依旧能够在大众口中广为流传,影响大众话题!成为大众议论的焦点!而这第一名记者就这样神奇般地做到了!请看数据,第一名比第二名以三倍之多的投票毫无悬念、轻而易举地便获得了此次评选的首冠,真可谓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听到主持人乙所展现出来的数据,令在场所在的观众皆惊叹不已。
“这还卖什么关子嘛,都透露了这么多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第一名肯定是毫无悬念了嘛!”雷澈激动到。
“对呀,这肯定是王复政了嘛!”孝伯也凑合道。
“那么,他就是……”甲主持人道。
“自由媒体记者……”乙主持人道。
“王复政!”二人齐声道。
“耶!”在听到两位主持人说出最后的花落之主后,虽然雷澈和孝伯对第一名得主早已是毫无悬念了,但却依旧是激动地相互击掌以表示自己目前的心情。同时,电视节目里王复政在同袍及观众们激烈的掌声中走上了领奖台。
王复政,大概四十来岁的年景,但却依旧是意气蓬发,就像是活力四射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般,健步走到了两位主持人面前。在和两位主持人拥抱后,王复政拿到了他所应得的那个奖。
甲:“首先,得对你得这个奖表示恭喜,复政。”
王复政亦是春风得意,得奖的喜悦都表现在了脸上:“谢谢,谢谢。”
乙:“那么,不知道复政你在得到这个奖后有什么感言吗?”
王复政:“感言当然有咯!首先是感谢大家对我的工作的支持和关心,作为一名新闻记者,将事实第一时间真实地展现给大众面前那是天职、是本分!所以我认为我只是在做本职工作罢了,所以这个奖呢,颁给我也是大众对我复政的工作的认可!试想,有一个真相只有你可以探查到,但如果你不将其报导给大众,或许真相便将永远不见天日,冤屈永将得不到昭雪,那么你将会夜夜不能寐!感谢大众对我工作的支持,我复政将继续秉着本职,以最中肯、最中立的立场,将最真实的新闻第一时间展现在观众面前,也请大家在往后的日子里继续关注我王复政,以及我最近资助的有关山区的孩子上学的问题才是,非常感谢!”
“哇塞,这人实在是太谦虚了!简直就是正义的代名词了!”在听完王复政的发言后,雷澈不禁激动地热泪盈眶。
“对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完美的人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宇文孝伯表达了自己的疑虑。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雷澈说到。
“哎呀,也可能是我多虑啦!”孝伯笑着说到。
“……本来呢,你与我无冤无仇的,但一来本小姐得找件事情打发一下时间,二来谁让你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崇拜对象呢,就冲这点,我也得去会会你——王复政!”半空之中的七夕·末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啪”的一声,随着一声响,眼前飘落着节目庆祝的亮片,办公室里也是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便跳出了许多人前来庆贺:
“王总,恭喜恭喜,十佳记者之首,实至名归呀!”
“王总,恭喜恭喜,一定得请吃饭呀!”
“王总,恭喜恭喜,获奖后心情一定非常激动吧!”
……祝贺声一声接着一声,只不过大家都是将话筒对准了王复政。
一推开公室的大门便见到如此大的阵仗,也的确是把王复政给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承蒙各位同事抬爱了!心情当然是十分激动的!饭呢,当然也是要请的,时间、地点大家定!”不过见过大场面的王复政还是及时接住了大家的话题。
“王总可真豪气呀!”
“王总,您就是我的偶像!”
“王总万岁!”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去吃吧!正好今天人都在,齐!”
“你们这些家伙,好,今晚就今晚,地方你们选好了!”王复政笑着摇头到。
“王总英明!”
“王总万岁!”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鬼头,可再别把我往高处捧了!工作还是要继续的,都做完了才能去吃饭啊!”王复政笑着说到,这边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哦,对了,小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王总。”回复间,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便站了出来跟着王复政走了去。
这个叫小美的女孩,正是前段时间采访宇文孝伯的那个女主播。
王复政的办公室内。
“小美,你上次采访的那个有关于高中生救落水人的新闻做的非常不错!社会反响很强烈!但是我觉得呢,除了采访落水女这样的本身自带热度的新闻呢,我觉得你还可从深度挖掘一下那名叫宇文孝伯的高中生的学习与日常生活,做成期,趁着这个话题还有余热,好让人们了解一下宇文孝伯的家庭教育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竟能培育出如此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孩子,兴许还能再引发新一轮的关注度。”王复政边倒咖啡边给小美建议到。
“好的,王总,我会继续跟进的。”
“你刚出来工作,要多向你的前辈们学习,特别是在处理事情上,要灵活。要知道,书本上教的是一回事,可现实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王复政饮着咖啡道。
“好的,王总,我会非常用心的。”
“那好,看见你们这些后辈成长起来真的是很有成就感。你赶快去和他们吃宵夜去吧。还有,替我向他们道个歉,我刚在电视台晚宴上用过餐了,就不去了。”
“好的,王总,那我这就出去了。”
小美出去后,王复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印在窗户上的脸,却显得心事重重。
镜头忽地一转,来到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并且阴森古怪的地方。房间的灯有气无力般,暗到只能让人看得个大概。
平静舒缓地古典音乐从一个偏僻的侧方传来,七夕·末悄悄地向那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去。
门,半掩着,七夕·末从门缝里走了进去,眼前所展现的画面立刻便让七夕·末感到了惊叹,这里似乎是间书房,但又不同于普通的书房,房间里所有的墙面都被巨大的、高高的书籍所占据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仅仅只有一盏古典造型的绿罩台灯,发出音乐的古典音乐盒在一角不停地播放着音乐,旁边还有一个木台阶。
一个身影在一旁的书柜前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书籍。
这个时候,墙上的书柜突然转出了一扇门,一个男子从那门里走了进来。
“你来了!”站在暗处的人依旧在翻阅着自己资料,发出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了的,让人无法分辨出那人的性别。
“是的,老板。”回话的这个男子,穿着黑色T恤,一身的腱子肉,特别是他那硕大的胸肌和结实的肱二头肌,似乎是要将那件可怜的T恤给撑爆了一般。右手臂上还文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除了这些能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有就是他那一头光亮的贫瘠之地。
“我们最近的出货量是不是下降了?!”这话是从那个翻阅资料的人口中讲出的,虽然是用着一种询问的语气,但却给人一种质问的口气。
“的确如此,主要是您之前不在,阿豹又在这个关节眼上不见了,而他所控制的那条街区被一群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混混们趁虚而入控制住了,而您也知道,阿豹所控制的那片区域的出货量一直都是最大的。另一方面,我派出一些兄弟们积极去寻找有关阿豹的消息,所以人手有些不够,导致近些日子的出货量近一步下降。”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啰?!怪我不该不在?!”
“不是的,老板,您误会我了。”光头明显听出了那人声音里透露出的不悦,连忙解释道。
“不是就好!还有,别以为你私底下的那些个小动作我不清楚!我劝你最好本分一点!”
“……”光头表情慌张,不敢再多说什么。
“阿豹找到了吗?”声音里带着些不怒自威。
“还、还没有。他简直是从人间蒸发了般,无论如何打听都寻不着半点消息。
“一群没用的东西!阿豹先不用管他了,说不定又是去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等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的!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将失去的地盘给老子我夺回来!顺便再给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瞧瞧,告诉他们,这条街到底是谁说的算!”
“是的,老板!”虽然有些不爽,但那光头男依旧是唯唯诺诺地回复着。
“阿豹?”听到那俩人张口闭口谈论的都是那个有关叫阿豹的人,这使得七夕·末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我知晓他们口中所谓的阿豹到底是谁」?”七夕·末语音刚落,那人的信息就像是洪水般向自己涌来。
那个名叫王家烁的身心皆贫穷的乞讨者,他那从骨子里所惧怕的所谓黑社会老大般的存在,因为想要侵犯七夕·末而被七夕·末收为收藏品的一群小混混们的老大。
“哦,原来是他呀!现在想想,幸亏当初没下将那个臭流氓在人世间「被遗忘」的「言灵」,心想着说不定哪天会有更精彩的故事发展呢,没想到幸福来的那么的突然,让本小姐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故事的后续!”在获得了阿豹的个人信息后,没想到七夕·末异常兴奋了起来。
“话说,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们的老大你们总该查到了吧!”老板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这么暗的光线,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看的清书本上的字。
“老、老板,还没查到。”
“我不在期间,你他妈的都在给老子做些什么?!”一本书砸向了光头,光头不敢躲闪,任由那书本向自己砸来。
立刻,光头那锃亮的光头上便出现了一条血痕。
敢怒不敢言,纵使光头心中万般不爽,但他也不敢表现出分毫的不满。他将书本拾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将书本递了回去。
“行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联系你!”老板接过书本对那光头说到,似乎是调整好了情绪,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老板。”光头转身离去,但转身之后却露出了令人察觉不到的奸笑,就好似奸计得逞了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
那被叫老板的人在光头走了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走了上前,拉出老板椅坐了下来。这里的光线稍微明亮一些,我们终于可以看到这股黑恶势力的终极Boss的庐山真面目了,这突如其来的小幸福,着实让七夕·末小小地激动了一把。
但现实却又给七夕·末一个小小的打击,因为出现在七夕·末面前的是一个戴着一款非常精致的面具的人。
“切!有没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原本就在阴暗的房间,还戴什么面具?!耍帅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好吗?”很显然,七夕·末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所隐藏的复杂关系,一个劲儿地吐槽着那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不行不行,我要忍住,不能这么早就知道这个故意遮遮掩掩的人的庐山真面目,否则一切就都不好玩了,哈哈哈哈,越是青涩的果实,等成熟后再破坏掉,那才让人更加的痛快!”最终,七夕·末忍住了她那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话说,我不是说要去拜访一下那个叫王复政的记者的吗?怎么会来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了,七夕·末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最近「言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老是出问题!算了算了,来到这里似乎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呢,至少不无聊了,而且感觉还更有趣。”看样子,七夕·末是对眼前这个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神秘气息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来。
老板看了几页书后,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将书页撕烂了,并狂燥地将书本丢了出去。看样子,他是越想越生气了。转身,来到另外一面看似平平无奇的墙壁前,老板拨下了一本名为《工作》的书籍后,那扇墙壁便旋转出了一扇门来。老板走了进去后,墙轰隆一下又关上了。
原来是间密室!
一同进来的七夕·末顿时被眼前的景像所折服,这间密室可以被称之为是一间服装道具间,并按照不同的职业分类整理了起来:乞讨者、医生、护士、服务员、大堂经理、出租车司机、销售人员、街头嘻哈族、自由艺术者、教师、小贩、城管……各种各样的职业服装,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了。七夕·末见过为了某种目的而变装的戏码,但像他这么全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七夕·末被眼前那些眼花缭乱的衣服类别所吸引住了时,老板将写有“乞讨者”的衣架拉到了化妆桌前。
“糟糕,他要摘下面具了!”七夕·末还不想那么早就失去新鲜感,于是赶紧捂住眼并将头扭向了一边。果不其然,下一种钟,老板便摘下了面具。
“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但没过多久,耐不住性子的七夕·末便将头转了回去,视线偷偷地从指缝间穿了出去。
“靠!这么快便装扮好了!不过这化妆的技术可还真不是盖的,像模像样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呢!”看着镜子里的人,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面容与穿着,七夕·末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之后,老板打开了化妆屉,从里面掏出了个微型摄像仪以及一把袖珍手枪往怀里一揣,拿起讨钱的钵便就出了门。
不远处,一个人躲在树丛的暗处,一个黑影在看到一个乞丐鬼鬼祟祟地从一处草丛走了出来,黑影嘴角上扬,露出了狡黠的笑:“我就说,依你的性格,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好戏即将上演!”
热闹的城市街道,人潮涌动,霓虹闪烁,格外的晃眼。七夕·末尾随着那已打扮成专业乞讨者的老板,穿梭在这人潮窜动的商业小巷。最后,他看准了自己的目标——另外一个乞讨者,便径直走了过去,并像那乞讨者一样,随地一跪。
那乞讨者白了老板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向一旁移了移。
没想到老板脸皮更厚,向那乞讨者移的更近了些。
“哎我说你这人,新入行的吗?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那乞讨者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责骂道。
“嘿嘿,大哥,您眼光真准,我就是新来这条街的。听其他同行说大哥您负责这条街,所以我想先过来给大哥您打声招呼,好让老大哥您多照顾照顾小弟。”老板嬉皮笑脸道,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的威严。
“你就是这样让我照顾你的?”乞讨者暗戳戳地打了个手势。
“哦,明白明白。”边说,老板边偷偷地向那乞讨者塞了个破旧的红包,“老大,这是我的一点点小意思。”
“不错不错。放心好了,只要你在这条街上,我就能保你平平安安的。”收下红包后,那乞讨者喜笑颜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许多。
“大哥,我听说这片区域的混混又换了一批,是真的吗?”
“做我们这一行的你得知道,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别啊老大哥,您猜我为什么知道您是这片区域的老大?”
听到老板这话,乞讨者怒视老板,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又是那长舌的小王说的吧!我就说这小子嘴巴没个把门的,啥事都往外说。”
老板嘻皮笑脸着,没个正经,老大哥一看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小伙子,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是这里面的水太深,你初来乍到的,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老大哥您别这么说啊,您告诉我一声,这往后我也好躲着他们点。您是不知道,我上一个讨饭的区域就是莫名其妙地惹到了当地的
混混被暴打了一顿,还扬言说以后千万别遇见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我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转到这里来了。老大哥您行行好,就先知会小弟一声呗。”
“……看见街对面的夜总会了吗?”最终,那老大哥还是张了口。
“夜总会?看着挺正常的呀!”
“好话我给你说到前头,总之往后你离这家夜总会远一点。”
“哦?好的好的,老大哥提的醒肯定有老大哥的道理,小弟我自当铭记于心,那往后小弟我就全仰赖老大哥的照顾了。那小弟就先告退去其他地方了。”说着,老板便拖着自己踉跄的身体离开了。
“这小子,有点眼力劲儿。”瞟了一眼老板,老大哥寻思道。
然,老板寻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没事就像模像样地翻翻旁边的垃圾桶,看看有没有什么像样的冷炙残羹,实则是密切地关注着这家夜后会的后门,寻找着有助于自己的蛛丝马迹。
已然,是后半夜,闪烁的霓虹现已暗淡了不少,热闹的步行街现已寥寥无几,老鼠、蟑螂也敢于露面活动了。不远处的老板躲在暗处死死地盯着那夜总会的后门,并用随身携带的微型摄像机将眼前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一辆卸货车驶入了眼帘,几个卸货工出来卸货,但他们小心谨慎的模样引起老板的注意。
老板注意到,卸货工所搬运的所有啤酒瓶子都没有品牌标签,这实在是太令人生疑了!为了探究出其中的疑云,老板决定下次夜访一下该夜总会。
第二天夜里,夜总会门口。
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小姐们走了进去,熟不知一人混了进去。
休息室。
“哎妹妹,你看着面生呐,新来的吗?”
“是啊,姐姐,以后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姐姐多提醒提醒。”
“……”那女子还未回话,便被一个中年妇女给打断了:“哎,姑娘们,都安静一下。”语毕,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便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就是我们的妈咪了。”女子低声对新来的那位说道。
“哎,这位姑娘,你看着面生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反效果,正好被妈咪给看到了。
“是的,妈咪,我叫小兰,是王哥介绍过来的。”那女子心里七之八下的,不知是不是偷藏了什么小秘密。
“……”妈咪没有回话,她仔细打量着小兰,这让小兰浑身不自在。
“那个兔崽子,每次都干这事。”妈咪抱怨了几句,“行了,做我们这行的就要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小紫,刚就看见你和她嘀咕了,你就多带带她,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的,妈咪。”原来和那神秘女子交头接耳的叫小紫,她爽快地答应了。
“好了,姑娘们,今天来了个大顾客,小枝、小布、小梦和小紫 你们去‘金碧辉煌’厅招待一下。记住,一切以客人的要求为准!”妈咪发话道,然后叫到名字的几位姑娘应声道。
“好了姑娘们,都忙活起来吧,一个二个的都给妈咪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记住,天道酬勤,勤奋付出终有回报,努力耕耘必得丰收!”妈咪走之前还不忘给姑娘们打气加油,但着实是讽刺了点。
小兰紧紧地跟在小紫的后面,但那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却不老实地东张西望了起来,显得有些赋眉鼠眼了。
到了“金碧辉煌”门口,小兰一把拦住了小紫:“姐,我有点紧张,我一紧张就想要上厕所。”
“行行行,赶快去吧!唉,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小兰没有回答,嘻皮笑脸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指示牌。
“行了,快去快回吧!”说着,小紫跟上了其她姐妹进了包间。
然而,小兰并没有去厕所,直觉敏锐的她察觉到了个别包间的异样。
悄无声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见包间里面的人在吞云吐雾,
纵使包间里光线暗淡,但小兰依旧是看的真真切切。
“喂,你干什么的?!”突然出现了两个人高马大、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出现在小兰面前
“我、我去厕所,迷路了。”小兰看上去明显有些慌张。
“是吗?!”很明显,那两个西装大个儿也看出来了,质疑着并向小兰走去。
“哎呀!兰妹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让姐姐好找。快点吧,客人都等急了。”这时,小紫突然出现,“大哥,这位是新来的妹妹,不懂事,对咱包间的布局还不熟,走错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两位大哥莫要错怪了自家人。”边说着,小紫边将小兰带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好好看着点!”
“好嘞,大哥。”
“听到了吗?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下次你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好运了!记住,干我们这行的,多做少问,收起你那颗好奇心!”回去的路上,小紫对小兰说到。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知道了。”
包间内,几个五大三粗的文身男左拥右抱喝着唱着潇洒着。
“嘿,哥几个,这家店有个好东西,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拿出来和哥几个分享分享。”其中一个哥们突然将话筒抢了过来说到,顿时在场的所有男的都望眼欲穿,看来对于那哥们所说的好东西,大伙都早有耳闻。
这个时候,一个酒保推着小车走进了包间,他将酒水放下后便就离开了。门一关,现场便暴发出了激烈的嘲笑声。
“哈哈哈,小李哥,这就是你给兄弟们强推的好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兄弟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几打啤酒而已,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哎,钱哥,你真的觉得这就是几打啤酒?那你就太看不起小弟了!”说着,小李拿起其中一瓶啤酒并将啤酒瓶上的贴标给揭了下来,
然后卷成卷点燃甩灭火头并抽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众人等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笑,并相继效仿。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竟如此轻松就得到了答案,怪不得昨晚见那些啤酒瓶都没有标鉴呢,原来都被这些隐君子们给吸了呀!”小兰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般,冷静地将眼前的这些画面给记录了下来。
次日,深夜,夜总会后门,几个劳力将货车上的啤酒给卸下来,并将空瓶给装车运走。
“最近这啤酒的生意很不错嘛,这都加运好几车了。”
“以前没钱挣的时候你说叫你干什么你都愿意,现在有钱挣你还发牢骚了。赶快干吧,这是今天最后一趟了,送完就回家了。”
“回家?哥们你在开玩笑的吗?哥的夜生活才开始!前两天认识个妞,身材火辣,哥得加把劲把她拿下来。”
“你小子,可以呀!我是老了,玩不动喽!”
两人说着话,将最后一箱空瓶装上车便走向驾驶室关上车门出发了。殊不知,一个人在他们俩吹水的时候,早已偷偷地爬向了车顶监视着他俩了。
货车一路行驶,在一个人迹罕至的破旧仓库里停了下来。紧接着,驾驶室里的两人再次下车卸货。
那人紧紧地贴在车顶,他稍稍抬起头来,眼前的一幕令他大为震惊,只见所有的瓶装啤酒的标签在往瓶身上贴标前都先在一大池乳白色液体的池子里浸泡一下,在这破旧工厂里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那人赶紧掏出摄像机将眼前的这一幕录制下来。
这时,旁边一个小房间的门开了,一个人听着电话走了出来。
“周哥。”“周哥。”两人见到那听电话的人后叫到。
但周哥却做出了禁声的动作。他可疑地观望了一下车辆四周以及车内,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你他妈的消息可准?妈的,老子没看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呀!”
“在车顶。”电话那头给出了具体的位置信息,并且语气肯定。
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漏掉了车顶的检查,周哥指示那两个搬货的一左一右向车顶包抄,那两人很快便就明白了周哥的意思,猫手猫脚地从车的两侧向车顶包抄。
但车顶的人早已人去车空。
“不可能!肯定是你他妈的行动慢了!”电话那头暴跳如雷,但不知为何,这声音听着多少有些耳熟。
“你他妈的怎么不可能,要不你他妈的自己亲自来看看?!还有,目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他妈的管理好你的情绪,别他妈的像没进化完的狒狒!否则你他妈的还想取代他,我看永远都不可能!”
“对你的合作伙伴就这么没信心?!”黑暗之中,一个人影出现,原来是光头。
“不是我没信心,只是你现在连你老大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在道上混这么久了,讲出去不闹笑话了么这!”两人挂了电话继续交谈着,听这对话,像是蓄谋已久。
“你管他长什么样,只要你能挣到更多的钱不就好了,至于他长什么样,没那么重要,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人了!”光头说到。
“那你说,现在人找不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不会放弃这到嘴的肥肉的,再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走不远的,所以他必定还在某个地方偷偷监视着我们!”
听到这话,周哥和他的手下顿时紧张的四处张望了起来。但周哥并未坐以待毙,他去小房间叫出了更多的兄弟前来支援:“老子管他呢!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是一个人!咱人多势众,我就不信他还能掀起什么浪来!兄弟们,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偷偷溜进来的耗子给老子我揪出来!”
“是!”声势浩大,似乎是要将这个破仓库的屋顶给轰翻般。
紧接着,便是一场地毯式的搜索,但,毫无任何可疑人员的踪迹。
这时,那光头佬示意大伙安静,他摸了摸头顶,似乎是摸到了些什么,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似乎是…铁锈?!那哪里来的铁锈会掉落到头顶呢?!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光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发觉就在他们的头顶处,赫然悬挂着一个人,他手持着摄像设备正在录着相!
“在那里!!!”光头大喊到,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光头指的方向望去,房梁上那人知道事情败露,赶紧收拾起自己吃饭的家伙,一脚蹬上房梁一边快速放下绳索,像荡秋千一般远远地掉落至50米开外,身后无数颗子弹愣是没长眼般从那人身边擦过。
见到此人如此轻松地就从眼皮底下逃脱,在场的人无不例外地感到惊恐以及不可思议,进而是愤怒。
“我看那个人,好像是刚评上十佳记者之首的王复政呀!”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冒出了这句话,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预感大事不妙。
周哥心想,自己是何时招惹到他了?!但不管怎样,都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他马上下令到:“兄弟们,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声音震耳欲聋,然后便向王复政坠落的地方跑去。
站在原地的光头冷冷一笑,像是阴谋得逞一般:“呵呵,我就说,只要我放出消息,你就一定会来!果然我猜的没错,老板你就是王复政!!!”
“嘻嘻,现在才发现,还算你有点脑子,不过不多,后面更精彩的我猜你一定没有预料到!”一直都是在半空之中看戏的七夕·末饶有兴趣地说到。
躲在隐蔽角落的王复政看了看手表,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举起双手自己主动站了出来。紧接着,他便被离他最近的两个人给押到了周哥的面前。
“本来是想钓个大鱼的,没想到却只钓到了虾米!”见到王复政,周哥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悦的,“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当然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了才主动找上门来的!”王复政回复到,似乎是带着些许的嘲讽。
“你!可还真是有趣啊!”嘴上这么说着,但周哥的口气里却透露出了十分明显地恼怒,“那说说你为什么要故意前来送死?!”
“我?当然是为了正义!我王复政此生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将你们这些社会败类们的行径公布于众!”王复政义愤填膺道,似乎是在故意激怒毒贩一般,不管怎样,这样的行为都是非常不明智的。但为什么王复政要这样做呢?!原来装在他裤袋里的录相设备依旧还在运行着。
这个王复政,真是为了揭露罪恶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了!但不知为何,却总给人一种做秀的感觉。
“呵呵,这戏做的可真是有够足的呀!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底细,恐怕就连我都被你骗了!”这时,一直都没说话的光头开了口。听到这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光头身上。
“你就是老板吧!我们青头帮背后真正的老大!”听到光头爆出猛料,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惊叹万分!
“嘻嘻嘻。”就连见到此场面的七夕·末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
“我?误会?那你解释一下,为何每次帮会出现敌对势力都会被警察迅速解决掉?!你不要给我说是什么警察办案有力!我查了,每次都跟记者王复政有关,无一例外!所以这次我设下鱼饵,就等你这条大鱼上钓了,没有想到你真不负我所望!”
“哈哈哈哈,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你说的没错,但我想你也清楚,既然你说了这话,那代表着你应该十分清楚你的结果了!”
“清楚,十分清楚,从今往后,我就是青头帮的老大了,老板你在九泉之下大可放心!兄弟们,他就一人,孤立无援,都给我上,谁打死了他,今天我就让他做我们青头帮的二把手!!!”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的毒贩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抵抗是没有前途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知道,是警察来了!
“周哥,我们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向周哥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希望他可以给出一条生路。
“怕什么,怂货,我们有人质在手上!”周哥不怀好意地盯着王复政,“就只能辛苦一下你了。”然后用枪指着光头笑里藏刀道,并示意由他绑架王复政出去和警察谈条件。
自知被摆了一道,但人在屋檐下,他们人多势众,光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你现在可知道跟毒贩讲义气、谈条件的后果了?”王复政被光头挟持着,但多年来行走在刀刃上的他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并未表现的太过于紧张,又或许是早已知晓自己坏事做多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这会儿竟然还教育起了光头。
“你丫的给老子闭嘴!你再能,现在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吗?!”很明显,光头听出了王复政话里嘲讽的意味,本来就恼火了,现在更恼怒了,将气都撒在了王复政身上。
光头不敢走的离门太进,他怕自己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之内:“外面的警察听看,我手里现在有人质,就是那个偷偷给你们报信儿的记者王复政!”
“马上放了人质,然后举起手走出来,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警察当然知道王复政是谁,来之前上级就已经交待过,说王复政是全国著名记者,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但警察们也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恶极的毒贩们,是绝不能抱有一丝毫的幻想的。
“哈哈哈,你们可真能够开玩笑的。你们现在也只有一个选择——马上撤离这里!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他!我手里的人质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复政,我想你们领导应该给你们下达过要确保王复政安全的命令了吧!”没想到这光头的智商有时候还挺在线的。
“哈哈哈哈。”没想到在听了光头的话后,王复政竟然大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现在手里唯一的底牌就是我了,所以那些警察迟迟不敢出手,但如果你把我打死了,你猜那些警察会不会出手?!所以他们笃定你不会轻易下手!进而说明你对他们的威胁毫无作用。另外再给你一个忠告,你猜为什么警察没有冲进来呢?那是因为他们目前还不能保证我是百分百安全的。再问你一个问题,一旦警察确认了我百分百安全后,你猜你们接下来会怎样?!”
听到王复政如此剖析,光头立刻惊恐万分!的确,王复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是自己所没有考虑到的。
“亏你还跟了我这么久,搞半天还只是学了个皮毛。”王复政小声对光头说到,“接下来的,你可得好好看着,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了!”
听到王复政这话,光头满头冒汗,虽然他不知道王复政将会采取什么措施来摆脱目前这一劣势,但他知道,依他对老板的了解,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定斩草除根!!!
王复政突然转身迅速弯曲光头的胳膊并将枪口对着光头,速度之快,令光头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能和王复政比手劲了。
枪口对准了又偏离,对准了又偏离,两人谁都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这正是生死一线之际。
突然,枪“砰”的一声打中了不远处的一箱啤酒上,酒瓶应声碎了好几瓶,与此同时,一批特警吊着绳索破窗而入,瞬息将破仓库里的毒贩团团包围。
知道回天乏术,那些躲在暗处的一众毒贩纷纷站出来举手投降。
就连光头也放弃了抵抗。
“你们就这样投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见到此场面的王复政心生一计。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躲了起来,并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消声手枪,将枪口对准了毫不知情的周哥。
“噗嗤”一声,就像是放了一声闷屁,周哥的额头上便出现了一个大血窟窿,仰头倒下,这场面的出现令双方人马都大为震惊,空气仿佛置于胶着状态。
“兄弟们,横竖都是死!咱死也要拉上几个条子为老大报仇!”毒贩中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毒贩们便暴发出了激烈的反抗。
场面混乱极了,毒贩和缉毒警察各有死伤,而在这场人为的混乱之中,唯一表现平静的,或许可以用意料之中的自得来形容的人,那便只有王复政了!
此时的王复政早已趁着那混乱躲在了一个无人注意且相对安全的角落,录制着他的现场视频。
“电视面前的观众朋友们,我是记者王复政。现场十分的混乱,我们可以看到,缉毒警察与毒贩们已经开始了十分激烈的枪战,难分胜负,但相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毒贩这种自寻死路的反抗必将被缉毒警察全员皆灭!“
“呵呵,这个心机婊!可还真有一套!连我都自叹不如!”一直在半空之中观察着眼前这完全由王复政一人自导的现场的七夕·末不禁发出了感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经过一番激烈的枪战后,毒贩们已经被缉毒警察们会员歼灭了。
这场毒贩与缉毒警察之间的战争,表面上看似以缉毒警察的大获全胜为终,但实际上,从中真正获益的就只有王复政一个人!
现在,夜已经深了,王复政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录像设备让王复政感觉是如此的得意,不禁吹起了小调。
人群之中,熙熙攘攘。雷澈便就出现在这人群之中。远远地,雷澈看到了自己的偶像王复政,这让他异常的兴奋并追了上去。
但路却越走越窄,就连人群也是越走越稀疏。小巷东拐西拐的,雷澈渐渐地就跟不上王复政的脚步了。结果,他给跟丢了。
黑暗之中,一个人一直尾随着王复政,任谁都没有发觉。而此时的那人露出了杀气,一把锋利的匕首亮了出来,准备伺机刺向王复政!
但王复政却停了下来,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跟踪我!”
“呵呵,不愧是老板,明明我都跟踪的那么小心翼翼了,可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出现在王复政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复政的光头二把手。
“小心翼翼?”面对光头这样的说辞,王复政忍不住笑出了声,“从警察统计人数而我没有看见你的人影时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会来找我的,毕竟你我都对彼此暴露了,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不过你能主动送上门来我还是十分欣慰的,毕竟多留你活在人世一天,我就多二十四小时暴露的机会!”王复政邪眼一笑,说道。
听到王复政此话,光头立刻感到大事不妙,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巨大的汗珠直流。对于他这个老板,他始终都摸不清看不透,但又无时不敬佩万分。
但也就是在刹那间的功夫,王复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光头的面前,一个顺手,握起光头那只握着刀的手,便就在光头的脖颈处狠狠地划上了一刀。
血,立刻便就四溅了开来,就在光头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被王复政给干掉了。
光头倒下的瞬间,露出了雷澈的脸庞,他双目震颤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敢相信。
“嘿嘿嘿,我看你这个假惺惺的人该怎样处理这一幕呢!”高高在上的七夕·末被眼前这一戏剧式的相遇给逗乐了。
“……”还没等雷澈反应过来,雷澈·赤便立刻出现了。
“喂,我说大叔你呀!作为公众人物,就不能好好地做做表率,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吗?!”
“……”听到眼前那人这样说后,王复政下意识地看了看那说话的人,又低头看了看那躺在自己脚下,血流了一地的光头,而对方口中所说的“公众人物”,很显然,对方已经认出自己了,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立刻想到了一套挽救的说辞,“小朋友,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是刚到这里的,看到有人遇害才施手相救的!叔叔在这里恳请你赶快拨打110和120。”边说,王复政边蹲下来观察光头的伤势。
“你别再演戏了,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最为关键的地方已经被我看见了!要不是因为我及时出现,现在指不定又会出现什么乱子呢,说不定还会再多出一条人命来。”
“照你这样说,看来留你必将坏我大事!”说着,王复政拿着匕首便向雷澈·赤冲来,“小朋友,到了那边你可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运气太差,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你却对生命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竟还如此的残忍嗜血、搬弄是非,实在是天理难容!”雷澈·赤的眼神里透露着异常的坚定,“「赤炼之浴」!你这种人,转世投胎都是对其他生命的不尊重!”
魔法似坠入湖中的石子般,在平静的湖面上产生了涟漪,引起了七夕·末的察觉。
“不好!”突地,七夕·末的神情严肃了起来,“靠,本姑娘辛苦大半天了,可不是为了给你臭小子做嫁衣的!「时间停止」!!!”
巨大的魔法阵从天而降,展了开来。瞬间,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便都停了下来。看着眼前那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运行时,七夕·末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雷澈·赤抬头向七夕·末望去,一脸的微笑。原来雷澈·赤一早就知道七夕·末的存在了。
“你、你…!”见到雷澈·赤依旧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七夕·末咬牙切齿道,但转而是没好气道,“你想多了。”仿佛她已看淡,面对雷澈·赤,自己所有的法力皆无效的这一事实。
与此同时,赤红的火焰突地一声熊熊燃起,瞬间将定在原地的王复政给吞没了,同时也将七夕·末那张特别生气的脸颊照的通红。
“可恶!本姑奶奶半天的辛苦竟被这臭小子给截胡了!”虽然生气,但七夕·末也是无可奈何的。
基于以往的种种,对于此次的遭遇,七夕·末并未有多大的因为未知而产生的恐惧,这次的主要是生气,因为雷澈·赤不讲武德,抢了自己的猎物。
“喂,臭小子!你这人怎么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的七夕·末当面对质雷澈·赤。
“哦?!”还不知其所以然的雷澈·赤看着七夕·末后,又盯了眼正被「地狱炼火」吞噬殆尽的王复政,立刻便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哦,抱歉,我无意中抢了你的猎物。”并给予了其标志性的微笑。
似乎在面对着七夕·末的时候,雷澈·赤始终都是面带着微笑的,俨然一幅邻家大哥哥的模样,倘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雷澈·赤那甜美的微笑给攻陷了,但七夕·末可不是一般的人,相反,七夕·末反而认为雷澈·赤的微笑让人感觉很做作、很虚伪。
“你以为你的一句抱歉就可以弥补我了吗?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这个人类的灵魂早已被你那「地狱炼火」给消殆了,我这几天来的辛苦就被你这么残忍地无视了!你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经过前几次的冤家路窄,七夕·末虽说对雷澈·赤不是十分的了解,但却也是十分的清楚,雷澈·赤是不会伤害自己的,而且,说不定他还有求于自己!要不然他怎么会故意多次与自己接触呢?
雷澈·赤微笑着回复道:“你说,把我这一身的魔力送给你,作为我抢了你的猎物的补偿,你觉得怎样?”
“这…?!”听到雷澈·赤这样的回答,就连一向大条的七夕·末都觉得对方必定对自己有所企图而不得不考虑再三,“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呵呵,你能这么想也不足为奇,但很遗憾,并不是哦。”雷澈·赤始终是微笑着说着话,“实不相瞒,我是雷澈同卵双生的哥哥。雷澈这孩子打娘胎起就比较羸弱,我为了保护他从而献出了自己的肉体,原本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叫步泽·优的人施加在我族人身上的魔法漏洞,于是乎我便利用起这个漏洞隐匿在了雷澈的身体里,继续承担起当哥哥的责任。”
“那不是挺好的吗?”七夕·末一脸的嫌弃,但她并未离开,因为口是心非的她早已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住了。
“我也曾以为我将永远会以这样的一个状态来守护我亲爱的弟弟。”说着这些话时,雷澈·赤的表情暗淡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步泽·优所施下的太过于强大的魔法,而且雷澈的这副躯体也因为不能抵抗太过于霸道的「地狱炼火」,纵使我反其道利用步泽·优的法力拼尽全力去保护他,也不能护其周全,导致雷澈的这幅躯体出现了各种问题,嗜睡、贪食、流鼻血等种种不适。即便没有这些客观的存在,一幅躯体承载两个灵魂那对躯体而言所承受的压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所以,当你知晓了我的存在后便主动与我接触,并想出了将所有的力量都转移到我这里的这个办法来护他周全吗?”
“末末,你可还真是聪明呢,一点就透。”雷澈·赤依旧微笑着回着话。
“切,被你夸可还真是不爽。只是有一点你可知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或许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而之所以你会以这种样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或许就只有步泽·优所施下的法力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来解释的通了,它一方面成全了你,另一方面又在无形之中束缚了你。所以,如若将你的法力全部转移于我,那你肯定也就玩完了!你难道就这么急于求死吗?!”虽说七夕·末平时大大咧咧的,又喜欢搞恶作剧,做事又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但她也绝非是什么无原则的人。
七夕·末的原则总结起来就只有三个字,那就是:看心情!!!
“……”面对七夕·末给予的忠告,雷澈·赤再次微笑着,只是这次的微笑却让人看着是如此的悲伤、落寞,“你所说的这个问题,我的确是考虑过的…或许,对于我而言,守护他、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从娘胎里我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营养输送给他让他能够活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将来的结局。在我发现弟弟的这副躯体,因为我的存在而承爱着巨大的压力进而出现损害时,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但又毫无办法。但,没过多久,我便就遇见了你——七夕·末!一个与步泽·优出自同一个地方,且与她有着同样魔力来源的你!我就知道,这一定就是上苍给我的指示!是我使命结束的时候了!”
“你这么深明大义,我就不相信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想要夺回这具躯体、成为驾驭这具躯体的主人的念头!毕竟,是人,都会有私心,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坏坏的七夕·末故意说出一些令人意志动摇的话来,以打消雷澈·赤这一疯狂的念头。
“如果说没有那点自私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相对于我的存在,弟弟的存在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我爱他!现在的弟弟已经长大了,也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了,有许多事情也是该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况且现在的他,没有我这个哥哥的存在或许会更好过一些吧!而且他不是还有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朋友吗?相信在困难的时候,那名叫宇文孝伯的孩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的,你说是吗?”对于最后那几句话,很明星,那是对七夕·末说的。
听到雷澈·赤这样的话,七夕·末心里想的是“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怪有眼光哩”,但嘴上说的却是“得得得,一码归一码,别乱给人戴高帽了!说吧,趁本小姐还有那个心情,想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你只需要杀死我,并将这副躯体里所被施下的法力汲取走便就可以了。”即便是说着这些对自己是如此残忍的话,可雷澈·赤依旧是面带微笑。
“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法力大增,你将会体会到更多有趣的体验,而且最重要的是,少了一个令你讨厌的人了,难道这样不好吗?”
“呵呵,说得倒是十分好听。但你可知道,我的法力对你没有半点作用!”
“知道。但如若你开口了,而我又主动施加法力引导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听到雷澈·赤如此完美的舍己计划,原本应该是会很高兴地满口答应的七夕·末,现在却显得格外的犹豫,“这…你把本小姐想成什么样的人啦?!趁人之危?见利眼开?告诉你,别看本小姐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本小姐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再说了,凭什么你开口了本小姐就一定得要答应的理?得,时间也不早了,就算本小姐今天踩到狗屎了,才会遇到你这么个寻死觅活的疯子!本小姐今儿可不陪你玩儿了!”说完,七夕·末跳向半空之中,消失于巨大的魔法阵之内。
看着七夕·末消失于眼前,雷澈·赤再次露出了微笑,但却让人觉得辛酸、无奈而又忍不住的让人心疼。
「失乐园」内。
七夕·末安静地坐在老银杏树下的油桶上,轻轻地踢着双腿,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踢着双腿,吹着风,双眼无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地方。
的确,最近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接二连三。就连一向大条的七夕·末都不得不在意了起来。
不远处的独角兽,依旧在弹奏着钢琴,曲目略带伤感,似乎此时的独角兽,明白七夕·末。
「失乐园」的天空,依旧是「失乐园」的天空,但却因七夕·末的莫然而显得略有不同。
~End~
手稿 忘记标注时间
誊写 2025年1月24日21:30:13
一审 2025年3月15日14:41:04
二审 2025年4月22日23:05:41
终审 2025年5月9日23: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