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蝴蝶振翅
东江市立医院，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程诚趴着睡觉，后背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沈雨桐轻轻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你应该回家休息。"程诚睁开眼，声音因睡意而沙哑。
沈雨桐递给他一杯咖啡："睡不着。"她在床边坐下，"法医确认李雯死于自杀，体内有大量致幻剂。林世诚的电脑里发现了他操控她和林思思的所有证据。"
程诚小心地撑起身子："他认罪了？"
"部分。"沈雨桐皱眉，"他承认策划了二十年前的谋杀，但坚称最近的案件是林思思独立完成的。"
"精神病鉴定呢？"
"装模作样。"沈雨桐冷笑，"他比谁都清醒，只是享受操控他人的感觉。"
程诚看着她疲惫的脸："你还好吗？"
沈雨桐沉默了一会儿："二十年了...我终于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但我不确定这是否能带来平静。"
程诚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些伤口永远不会完全愈合，但我们可以学会与之共存。"
沈雨桐没有抽回手，反而握紧了："谢谢你...为了一切。"
程诚微笑："职责所在。"
"不只是职责。"沈雨桐终于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你为我挡了那些玻璃。"
程诚耸耸肩，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值得。"
他们安静地喝着咖啡，阳光在病房地板上移动。过去的阴影依然存在，但此刻，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们允许自己暂时放松。
三天后，林世诚被正式起诉。案件轰动全国，媒体争相报道这起横跨二十年的连环杀人案。沈雨桐和程诚成了破案英雄，但她拒绝了所有采访请求。
"结束了。"结案那天，沈雨桐站在警局楼顶，望着城市夜景。
程诚站到她身边："不全是坏事。至少我们抓住了他，阻止了更多人受害。"
沈雨桐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我母亲曾经说，蝴蝶扇动翅膀能引起远方的风暴。"她转向程诚，"也许这一切...我成为犯罪心理学家，你调到东江市，我们相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
程诚看着她，眼神温柔："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沈雨桐微笑，"我想我需要休假。也许去个阳光充足的地方。"
"听起来不错。"程诚点头，"介意多个人吗？"
沈雨桐挑眉："程队长这是在约我吗？"
"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又惹上麻烦。"程诚故作严肃，但眼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沈雨桐大笑起来，笑声在夜风中飘散。二十年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
然而，就在第二天，沈雨桐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林世诚站在一群穿黑丝袜的女人中间，其中一个的脸被红笔圈了出来。
照片背面写着："第七个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