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剧烈打斗的声响断断续续传进她耳朵。
姬策还没有醒，苏绾绾摩挲了一下他的眉心，慢慢的走到门口。
“顾明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的手就干净吗？论心计，论权衡，论谋算，我自问还不如你。但是你要死了，我又觉得很可惜，跟苏卿一样，若你们都能为朕效命…”。
他还敢提！
顾明廷坚定道，“姬渊，“你要做什么冲我来。你要借刀杀人，你来找我。你若再牵扯绾绾，这君臣上下之分，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既然你一直视我为敌，那我就不得不如你所愿了。”
姬渊，“…”
顾明廷讽嘲一笑，“皇上怎么不说话了？这个时候，难道皇上不应该立即指责臣有异心，给臣定下叛变的罪名，这不是皇上惯行之事吗？”
姬渊被抓到要害似的没法反驳，但他也不是没话攻击回去。
“明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不能回头了。自己杀过的无辜之人，不是像你踩死一只蚂蚁的小事。你想做个好人，你犯下的杀戮已经不允许了。何不一条路走到黑，去证明你这么做是对的。”
“犹豫徘徊不是你的作风，你自己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伪装这么多年，不累吗？卸下面具罢。需要朕帮你回忆一下，那个被你一把火烧成一堆炭的，北凉的女奴吗？”
顾明廷拳头紧握，双目充满了恨意。
“人究竟是要遵循自己的本性，这个东西会伴随你一生，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姬渊意味深长道，“在必须要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选了什么，你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拿苏绾绾来说罢，她的本性就是她不愿意去伤害和牺牲任何无辜的人。
对于顾明廷，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因为本性不同。
“明廷，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姬渊看的出来对面想要扑咬上来的心都有了，但他还是拿针仔仔细细继续往他心里挑，“至于，绾绾，她跟阿策一样，本性善良，听起来他们二人是不是更般配？”
天子的言语激怒显然起了很大的作用，顾明廷的情绪从来就没这么失控过。两个高手的内力不约而同的运作，一个准备进攻，一个准备防备。
“明廷！”
苏绾绾拉开门。
顾明廷满身戾气，视线都变成了锋利的武器。
苏绾绾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告诉他冷静下来，又感到他紧攥起来的手掌一点一点张开了。
“苏卿你终于出来了，看看你的明廷把朕给打的…”。
姬渊毫不要脸的告状。
可是连苏绾绾都快要忍不住了。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多疑，他的猜忌，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连姬策都差一点…
他还配做这个天子吗，他造成这么多恶果还不够，还要下作到用言语来激怒自己的臣子。
“皇上，臣就算这辈子一个人过，也不会妄想和广陵王在一起。何况是成为皇上的弟媳，臣实在惶恐。今日皇上如此对待广陵王，那以后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待臣？臣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