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带着那人来到了京兆尹府。京兆尹程骏业见是游骑中郎将郑无量亲自押了一个人前来,自是不敢怠慢,急忙升堂断案。
京兆尹府里,骏业走到无量跟前,道:“郑将军亲自捉拿贼人到案,辛苦了。”无量道:“都是顺手的事,不足挂齿。”骏业道:“郑将军谦虚了,这贼人多亏了郑将军武艺高强才能拿得住啊,换了别人,贼人早跑了。”无量道:“呵呵呵,没什么了。你慢慢审案吧,我还要到刑部点卯呢。”
说罢无量就欲离开。骏业赶忙道:“郑将军且慢,此案您是见证人,不知能否在此旁听一下?”无量道:“我旁听?”骏业道:“刑部点卯的事好说,我派个衙役过去跟刑部说一下就行了,不会算你翘班的。”
无量道:“那好吧。”骏业对身边的衙门道:“听到了吧?派个人去刑部说一下。另外再去搬一套桌椅到公堂上给郑将军坐。”衙役道:“是。”
一切准备就绪,京兆尹府正式升堂。无量对身后的衙役道:“给我倒杯茶来,我渴的厉害。”衙役道:“是。”这时只听众衙役齐声道:“威武!”一名衙役押着那人来到了堂上。那人往堂上看了一眼,发现无量在一旁坐着,立马就不敢放肆了。骏业惊堂木一拍,道:“下跪者何人?”那人道:“我叫刘如韫,字擒风。”
骏业不耐烦道:“什么字不字的?直接说名字就行了。”如韫道:“知道了。”骏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吧,若有一句不实,大刑伺候。”
如韫道:“是这样的,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安乐坊内租房居住,一个时辰前因为一些事争吵了起来,后来越吵越凶,就打了起来,一不小心砸坏了房间里的桌椅板凳。包租婆听到响动之后过来查看情况,我那几个朋友自知理亏,就趁着包租婆尚未到来之时拍屁股溜了。就剩我一个人在房里,被包租婆撞到。包租婆说我打坏了她的家具,让我赔她一两银子。我说是我朋友打坏的,不是我,我要去追赶我那几个朋友,让他们回来赔你。可包租婆不让我走,因此就起了争执。我想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就想先速速离去,找到我那几个朋友,带他们回来一切就都好说了,于是就没有理会包租婆,直接冲出房间,跳到了屋顶,然后就在屋顶跟这个郑将军打了一架,再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骏业道:“你武功可以啊,能跟郑将军过几十招还不落下风。”如韫道:“过奖了,郑将军确实武功高强,我敌不过。”骏业问无量道:“郑将军,他说的属实吗?”无量道:“从我跟他打架开始,之后的叙述完全属实,之前的事我不知道。”骏业道:“哦。”
骏业又问如韫道:“当时你是跟几个朋友争吵的?”如韫道:“两个。”骏业道:“包租婆到来之前,你的朋友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如韫道:“我腿脚慢。”骏业道:“就你跟郑将军打架的情形来看,你腿脚可不慢啊。”如韫道:“这不重要了。”
骏业正欲再问,这时一个衙役过来对骏业道:“大人,包租婆带到。”骏业道:“好。”骏业看了一眼,包租婆已经跪在了堂下。骏业道:“你说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包租婆道:“青天大老爷,刘如韫租住了我的一间房子,今日就到期了,房租早已付清。我想着今日应该问一下是否续租,就早早的吃过了早饭到安乐坊去,可刚走进安乐坊,就听到房间里有争吵的声音和打架的声音,似乎房间里的人争执的很厉害,于是赶紧上楼查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片狼藉,刘如韫单独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骏业道:“哦,你们两人说的倒是能对得上。虽说砸坏了一些家具,可都是些小事,赔些银子也就行了,关键是这银子该谁赔。”如韫道:“大人,这银子我认赔。”说罢如韫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交到包租婆手上。包租婆拿了银子,道:“大人,还是公堂上好说话,草民谢过大人。”骏业道:“我还没说什么呢。”
包租婆道:“大人,既然银子我已经拿到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走了吗?”骏业道:“行,走吧,走吧。”包租婆道:“谢大人。”说罢包租婆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