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骏业道:“你好生奇怪啊,事情发生时你不想赔,还想跑,怎么一来这里就认赔了?”如韫道:“我已幡然悔悟。”骏业道:“你能幡然悔悟是最好,可事情要问个是非曲直,这事谁做错了谁赔。本官问你,你是跟何人起了争执?又是为何起的争执?”
如韫道:“大人啊,我都已经赔银子了,这些就不重要了吧?包租婆都已经走了,我能不能也走啊?”骏业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来去自如?事情还没问清楚呢。”如韫道:“好吧,不知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骏业道:“本官刚刚的问题没听清楚吗?赶快给我回答!”
如韫道:“哦,是这样的,我那两个朋友到我租住的房里商量一些买卖上的事,一时起了争执,就打了起来。”骏业道:“谁打赢了?”如韫道:“呃……”无量在一旁道:“大人,我跟他交手时发现他身上有伤,左手出拳不太灵便,腰眼上也有淤青,想来是刘如韫的朋友打赢了。”骏业道:“哦,多谢郑将军提醒。”
无量道:“应该的。”骏业对如韫道:“你的朋友是两个人,打赢你一个也算正常。可你都受伤了,他们也不救治一下,直接就溜啊?这样的人怎么做买卖?”如韫道:“唉。”骏业道:“对了,你们在商量什么买卖?”如韫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买卖上的事也不是在公堂上能说得清楚的,就算了吧。”
骏业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当个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呢?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这样吧,把你那两个朋友抓过来,所有的事情一问便知。”如韫急忙道:“别、别、别。”骏业疑惑道:“怎么?”如韫道:“没这个必要啊,都是一点点小事。”
骏业道:“你这个人太奇怪了,你跟他们都起冲突了,你还受伤了,他们也跑了,现在我帮你抓回来,你还不乐意?”如韫眼珠子转了转,道:“呃,好吧,其实,抓回来挺好的,只是我有些担心。”骏业道:“担心什么?”如韫道:“不是我小看你,就你手下这些衙役,哪怕是全体出动也未必拿得住那两个人。”
骏业听到如韫这样说,把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道:“放肆!放肆!放肆!”如韫却一脸不屑。无量对骏业道:“程大人,他说的不一定是假话,这个刘如韫武功就很高,他的对手估计武功也不会低。”骏业道:“哦,还是郑将军考虑的周到啊,若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无量道:“要不我去吧,我做事做到底。”
骏业道:“哎呀,那多谢郑将军了,不怕郑将军笑话,我这京兆尹府里的所有都头和捕快都比郑将军差远了。”无量道:“再差也比稻草人强吧,要不这样,让你这里所有的都头和捕快都跟着我一起前去。”骏业道:“嗯,好,如此一定万无一失。”无量问如韫道:“那两个人现在何处?”如韫道:“应该在崇宁坊北街第六家。”
无量道:“好。”如韫道:“郑将军切记,一定要出其不意,他们此刻不会有防备的。”骏业对如韫道:“用得着你多嘴?”无量对骏业道:“他提醒的很有道理,看来这次我又要遇到高手了。”骏业对无量道:“郑将军且慢。”骏业扭头问如韫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此刻他们在崇宁坊?万一他们不在呢?”
如韫道:“崇宁坊是他们的落脚点,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快去抓人吧,此刻他们应该还在,若去的晚了,说不定他们就跑了。”无量对骏业道:“还是抓人要紧,刘如韫可以慢慢审问。”骏业道:“好。”无量道:“我走之前要做一件事。”骏业道:“什么事?”
无量站起身来,走到如韫面前,拿了根绳子将其死死绑住。如韫一下子像一个粽子一样歪倒在地上,如韫道:“能不能轻点?”无量对骏业道:“此人武功不低,我走之后京兆尹府里就没人能擒住他的了,要看牢一点。”骏业道:“好,我会多派人手的。”无量见一切都已妥当,就带着都头和捕快走了。
一众人来到崇宁坊北街第六家,看起来是一座平平无奇的院落,院内静悄悄的。无量对众捕快道:“你们将整个院子死死围住,看好每一个出口,每面墙派两个人看管,我进去探一探。”众捕快道:“是。”说罢无量纵身一跃,跳入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