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农大后，孙毅的心情格外轻松。
只要李铭分析出仙家肥料的成分，也许能利用科技的力量人工合成，从而摆脱天庭和哮天犬的限制，实现肥料的自主生产。
孙毅不希望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哮天犬和天庭的神仙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灵湖村依山傍水，几十户人家沿水而建。
天空的云彩和山峦的轮廓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仿佛人间仙境。
村庄的南面是深山密林，郁郁葱葱，时不时传出几声清脆的鸟鸣。
群山连绵，一眼望不到头。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山头足足有十万八千座。
转过前面的拐角就是自己的家，孙毅把两个大麻袋从乾坤袋里取了出来。
院子里一辆半新不旧的电瓶车歪歪斜斜地停着。
孙毅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这个点，会是谁来了？
“妈？来客人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屋门，孙毅看见母亲刘玉芳正局促地搓着手，和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对坐在老旧的木桌旁。
桌上放着包装精美的水果，鲜艳的果篮彩带与斑驳的桌面形成鲜明对比。
"咦，小毅？"刘玉芳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来看看你们。”
孙毅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果篮，又落在那个正要起身的女人身上。
"哎哟，这就是你家大学生吧？还真是一表人才。"
女人夸张地笑着，露出过分洁白的牙齿。
"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
刘玉芳连忙拎起果篮，。
“妹子，东西你拿走。”
"别别别！"女人按住刘玉芳的手，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老嫂子啊，我跟你说的那事儿……"她压低声音，眼睛却瞟向孙毅。
"跟老大哥好好商量商量，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孙毅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妈，到底什么事？"
刘玉芳重重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
"有人...想和小蝶处对象，托了这位妹子来说媒。"
孙毅断然摇头。
"小蝶才上高三！这事提得太早！"
"我也是这么说的……"
刘玉芳声音越来越小，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儿子。
媒婆一个箭步蹿回来，鲜红的嘴唇飞快开合。
"哎哟不早不早！我十七岁的时候，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她拍着大腿，金镯子叮当作响。
"先定亲，结婚以后再说嘛！"
"是谁家的？"孙毅强压着火气问道。
媒婆眼睛一亮，唾沫星子飞溅。
"可了不得！镇上的毛家，开罐头厂的！那家底厚的..."
她掰着涂红指甲的手指头数，"三层小楼，三辆轿车..."
孙毅脸色突然铁青："等等...你说毛大富的儿子？"
"对对对！"媒婆拍手笑道，"那小伙长得……"
"够了！"
孙毅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抢过果篮，狠狠塞进媒婆怀里。
"告诉毛大富，再敢打我妹主意，我就废了他的儿子！"
媒婆被推得踉跄后退："你这孩子怎么……"
"滚！"
孙毅抄起个板凳猛砸出去，"咣当"一声飞出院子。
媒婆吓得口红都蹭到了脸上，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往外跑，还不死心地回头喊。
"老嫂子你再想想……"
孙毅弯腰捡起块砖头，"砰"地砸在她电瓶车上。
媒婆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发动车子。
下一刻，车头"咣"地撞在铁栅门上。
媒婆狼狈地双脚倒车，对着院门就驶了出去。
看着电瓶车歪歪斜斜逃远，孙毅转身时眼睛都红了。
"妈！毛家小子就是个坏东西，读初中就把女同学肚子搞大，全镇谁不知道？你还跟她聊？"
刘玉芳颓然坐在凳子上，声音发颤。
"我们家的果子，八成都是卖给毛家厂子啊……"
“咱人穷志不穷，就算饿死，也绝不把小蝶往火坑里推！”
孙毅气呼呼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也没答应，”刘玉芳搓了搓脸，唯唯诺诺地道："我……我就是想先拖着……"
孙毅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怒火突然变成了酸楚。
孙毅将双手搭在母亲的肩上，声音坚定而温和。
“妈，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这个家，我和爸能撑起来。”
刘玉芳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不走了？那正好！镇东头机械厂在招会计，你李叔说……"
“妈，”孙毅望着母亲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想在家里帮老爸种果树。”
刘玉芳急得连连摇头。
“种果树没出息，你老爸种了一辈子果树，还不是那样。”
“妈，现在城里人对果树蔬菜的品质要求很高，要绿色健康，不能有农药残留，我看我们这里适合搞绿色果园菜园，不愁销路。”
母亲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依旧有些犹豫。
“而且，我有同学在浙嘉农业大学读研究生，能随时向他请教最新的种植技术。”
孙毅指着放在地上的两个大麻袋。
“妈，您看，这是我同学给我的新型肥料，是最新的科技成果。有了它，我相信一定能种出好果子。”
刘玉芳看着他，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妈支持你。”
孙毅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了母亲粗糙的手。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孙毅沿着熟悉的小路朝后山走去，这个时间点父亲还在果园劳作。
山间的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走到半山腰时，孙毅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呜呜”声，像是小动物的哀鸣。
声音来自路旁的一片灌木丛，他拨开枝叶，发现一个茅台酒的包装箱被随意丢弃在那里。
孙毅蹲下身，轻轻打开箱子。
只见一只两个月大的泰迪蜷缩在角落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神情。
泰迪看到孙毅，似乎有些害怕，又往后缩了缩，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